偏話說的好聽,她沒有先找她要,她真開口了,她會給嗎?
現在荷包毀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看到沈玥臉色變青,楚沅柔嘴角往上牽起一抹弧度,隨即又抿起來,像是怕沈玥生氣似的道,“大嫂也別太失望,你不是有荷包嗎,也不是非要這個不可,如果真要,丫鬟知道這荷包怎麼做的,回頭我讓丫鬟給你做十個八個。”
別說十個八個了,就是百八十個,也不是這一個。
但人家話說的漂亮,你挑不到她的錯,沈玥淡淡道,“不必了。”
說完,沈玥邁步就往前走。
看着沈玥走遠,楚沅柔看着手裡的荷包,嘴角一抹冷笑。
到她手裡的東西,以爲找父王就能拿到?
當真是癡心妄想。
收回眸光,楚沅柔就轉了身,去見王爺。
荷包早就被她剪掉了,她剪掉的時候,可不知道王爺會找她要,所以她有恃無恐。
半夏跟在沈玥身後,憤憤道,“大姑娘絕對是故意的!”
明知道十三少爺和世子妃要荷包,她還故意要臨安侯府李姑娘把荷包給她,又存心把荷包剪掉!
沈玥心底鬱的慌,“她就是故意的,你能拿她怎麼樣?”
荷包李嵐晴給了她,她是毀掉,是丟掉,那都憑她高興。
但這口氣,她咽不下。
沈玥也不是什麼好惹的,有些事她能忍都忍了,因爲她不在乎,但荷包,在她眼裡比萬兩銀票還要重要,就這樣被楚沅柔毀了,她不答應!
回了臨墨軒後,沈玥就讓紫蘇把之前楚沅柔給她繡的屏風找出來,讓她給王爺送去。
她不是要研究怎麼繡荷包嗎,就這樣的繡工,一定要給她多找兩個好繡娘才行。
紫蘇把屏風包裹好,就給王爺送了去。
半道上,還碰到了楚沅柔,和丫鬟有說有笑,顯然王爺沒有爲荷包的事罰她。
可是等紫蘇把屏風送到王爺跟前,王爺眉頭都皺緊,“這都繡的什麼?”
這是鴛鴦還是野鴨子?
這麼醜的屏風,送來給他做什麼?
紫蘇就道,“這是之前大姑娘繡了給世子妃賠罪的,方纔世子妃聽大姑娘說拆開荷包是研究怎麼繡的,世子妃覺得以她的繡技,還沒到拆別人針線學的地步,未免將來再暴殄天物,讓王爺多給大姑娘找幾個好繡娘。”
聽紫蘇說是楚沅柔繡的,王爺的臉都綠了。
他女兒就繡這樣的針線?!
楚沅柔也給繡過荷包給王爺,繡工雖然比不得府裡的繡娘,但也戴的出去,沒想到讓她繡了給沈玥賠罪的,竟然就繡成這樣!
不是她敷衍沈玥,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就是之前繡給他的荷包是弄虛作假的。
紫蘇說完,就福身告退了。
這一狀,告的她心情好,世子妃脾氣好,不想多生事端,還真當世子妃好欺負的。
送這樣醜到一種境界的屏風給世子妃,還有臉拆荷包研究,糊弄誰呢。
你說,世子妃就信,還好心的幫你提高繡技,不用太感謝。
再說楚沅柔去見顧側妃,把荷包被剪,沈玥見了臉都綠了,自己怎麼和王爺說的,王爺沒有罰的事,笑說給顧側妃聽。
顧側妃覺得楚沅柔給她出了口惡氣,但也疑惑道,“那荷包有什麼奇特之處?”
楚沅柔搖頭,“我沒看出來,荷包很普通。”
在她眼裡,那荷包委實算不得漂亮。
母女兩個因沈玥生氣而心情大好,結果王爺就讓楚總管把屏風和以前楚沅柔送給他的荷包一併送來了。
看到那屏風,楚沅柔心慌了。
顧側妃則道,“這是做什麼?”
楚總管就道,“這屏風是大姑娘繡的,王爺看了,覺得大姑娘的繡工退步了不少,這樣的屏風送人,不明白大姑娘是怎麼有臉送出去的,王爺讓顧側妃你給大姑娘找兩個繡工好的繡娘,重新再繡一架屏風,三個月繡不好,王爺會送大姑娘去莊子上,讓宮裡的繡娘專心教她,什麼時候學好了,什麼時候回王府。”
楚總管語氣緩和,可是他越說,顧側妃和楚沅柔的臉就越難看。
楚總管把屏風和荷包放下,就走了。
只是剛出門,就聽到屋內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楚總管嘆息一聲。
送那麼醜的屏風,不是羞辱世子妃,是羞辱她自己啊。
楚沅柔不喜歡繡針線,那屏風那麼醜,不是她想要繡的,實在是王爺說了要她親手繡,一針一線都不能假手於人,不然她就讓丫鬟代勞了。
現在倒好,又要她重繡!
楚沅柔方纔笑的有多得意,這會兒就有多沮喪懊悔,早知道她還剪什麼荷包!
顧側妃勸她別生氣,“王爺只是讓你繡針線,並沒有禁你的足,會針線不是壞事,娘明兒給你找個好繡娘。”
正說着呢,外面進來一穿着淡綠色裙裳的丫鬟,顧側妃看着丫鬟,眼神一冷。
她不喜歡丫鬟看到楚沅柔哭的樣子。
丫鬟被顧側妃的眼神瞪的腳步一滯,頭低了下來。
楚沅柔趕緊把眼淚擦了,顧側妃才冷冷道,“什麼事?”
丫鬟頭沒擡,只稟告道,“世子妃要舉辦荷包大賽。”
顧側妃額心一隴,“什麼荷包大賽?”
丫鬟回道,“就是府裡的丫鬟繡荷包,哪個荷包世子妃覺得最漂亮,就賞一根美人堂二樓的金簪,這事府裡已經傳遍了,不少丫鬟都開始繡了。”
“又是荷包!”楚沅柔和荷包是槓上了,“她不是隻要會變顏色的荷包嗎,要辦什麼荷包大賽?!”
本來就後悔了,沈玥一辦荷包大賽,她就更後悔了。
看來沈玥不是非要那荷包不可。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沈玥沒事,她自己倒黴了。
她不知道沈玥就是迫切的想要那荷包,才舉辦的荷包大賽。
她也想自己繡,可是她自己繡太慢了,只要她碰過的荷包,也有可能變成許願荷包,當然怎麼簡單怎麼來了。
只是她不好見一個丫鬟,就去摸人家的荷包吧,人家會當她腦子有病。
只要一根金簪,她可以大大方方的看到不少丫鬟親手繡的荷包,何樂而不爲?
她們以爲毀掉一個荷包,就能氣傷她?
她還沒那麼脆弱!
沒有了李嵐晴的,她就不信沒有別的有緣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