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重地,向來是不許女子進出的,現在王爺不但找沈玥去,而且用了急召,這是有大事啊。
沈玥不敢耽擱,和王妃一福身,便快步和楚總管往王府走。
紫蘇在後頭跟着,又是擔心,又是心疼。
擔心的自然是軍營出了什麼事,心疼的是沈玥。
昨天走了一天,沈玥的腳都磨出泡來了,歇了一晚上,今兒不是坐馬車,就是走路,她擔心沈玥受累啊。
可是王爺急召,不去不行。
坐上馬車,秦風趕着馬車,就直奔軍營了。
因爲趕時間,所以馬車趕的特別快,沈玥顛簸的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位。
也不知道在馬背上顛簸了多久,顛簸的沈玥想跳馬車的心都有了,才聽到秦風道,“世子妃,軍營到了。”
沈玥掀開馬車,就看到遠處駐紮的軍營。
秦牧在軍營門口等候,所以馬車未被攔下,就直接進去了。
秦風忍不住問道,“出什麼事了,把世子妃這麼急的找來?”
秦牧頭大,“先別說了,先去劉軍醫那兒,都等急了。”
沈玥也猜到,找她來,可能和治病有關,王爺需要她幫忙的地方,也只有一個醫術了。
軍營扎推,馬車不宜通行,在距離劉軍醫給將士們治病的大帳兩百米處,馬車就停了下來。
紫蘇先下馬車,然後才扶沈玥下來。
軍營裡難得見到女人,那些走過的將士們都看呆住了,有腳步停下的,被後面的將士給撞的往前踉蹌的。
爲首的將士,道,“想挨軍棍不成,這是煊親王世子妃,是陪戎副尉少夫人!”
將士們低下頭,見爲首的將軍轉身,又把頭擡起來,見沈玥和紫蘇走遠了,還踮起腳尖看的。
沈玥來軍營了,早有官兵跑着稟告的,是以沈玥到軍帳時,楚慕元正好出來。
看到他,沈玥忍不住問道,“找我來治病的?”
楚慕元點點頭,“先進去再說。”
沈玥就進軍帳了,楚慕元隨後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大帳內躺着一將軍,長的孔武有力,但是臉色蒼白,頭上冷汗直冒。
看到沈玥進來,劉軍醫忙道,“世子妃可算是來了,你快給孔將軍治腿傷。”
既然找她來治傷,自然是劉軍醫沒有把握治的,但她也不是就一定把握十足啊,總得先讓她知道孔將軍是怎麼受傷的吧?
孔將軍看着沈玥,懇求道,“世子妃,求你幫我保住這條腿,我還想上戰場殺敵,我不想做瘸子。”
沈玥嗯了一聲,然後就幫孔將軍檢查。
孔將軍腿斷了,這是肯定的。
只是不知道只是斷了,還是骨裂,或者是粉碎性骨折,前兩個她還有把握能治好,可是粉碎性骨折,在古代這樣的醫療環境下,根本就做不了切開復位內固定手術。
看楚慕元都陪在一旁,王爺也進來了,想必孔將軍在軍中地位不低。
如今還不知道會不會和東齊開戰,這還沒上戰場,就有一位大將軍受傷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太有損士氣了。
沈玥靜下心來,幫孔將軍檢查,手碰到他受傷的右腳,疼的他直倒抽氣。
劉軍醫遞了根棍子,讓他咬住,以免咬破了舌頭。
檢查完,沈玥就道,“我看不到裡面的骨頭,只能憑感覺判斷了,孔將軍的腿至少斷了三節,接骨有些困難,尤其是不能有絲毫的挪動移位,否則真的會成瘸子,如果二次接骨,會比現在疼十倍不止。”
做不了切開復位內固定手術,只能用外固定術了。
一般外固定術有兩種,一種是夾板體外固定術,一種就是石膏固定術了。
這兩種固定辦法,各有優劣。
但是古代,一般只有夾板固定,只是孔將軍的腿骨折嚴重,用夾板,沈玥怕會錯位。
沈玥吩咐人準備石膏來,劉軍醫都備好夾板了,不知道她要石膏做什麼樣,石膏不是什麼稀罕東西,趕緊叫人準備。
接下來,便是接骨了。
接骨很疼,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也承受不起,沈玥對他用了麻醉。
但現在麻醉的效果,還頂不住接骨的疼痛,所以沈玥還對孔將軍進行施針麻醉。
接骨時,除了劉軍醫和王爺,還有楚慕元外,其他人都被轟了出去。
沈玥花了好大力氣才幫孔將軍接好骨,然後幫上石膏帶,等她起身時,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然後就是開藥方,幫助接骨續筋,消腫止痛。
這樣的接骨手法和固定術,劉軍醫在一旁看的仔細,唯恐錯過一點細節,還有藥方和沈玥的叮囑,劉軍醫更是熟記於心。
忙完了,就沒沈玥的事了,她出了大帳,問道,“怎麼沒看到楚昂?”
連王爺和楚慕元都在,沒理由楚昂不在啊。
楚慕元就道,“他捱了四十軍棍,正在大帳內趴着。”
沈玥,“……。”
不是吧,他第一天入軍營就捱了四十軍棍,也處罰也太重了點吧?
而且,王爺知道他是重孫兒啊,對他多有袒護,除非犯了什麼大錯,否則王爺不會這麼狠心罰他的。
“他做什麼了,王爺要這麼罰他?”沈玥心疼道。
楚慕元回頭看了大帳一眼,沈玥嘴角就抽抽了,心中有所猜測,嘴上問道,“孔將軍的傷……不會和楚昂有關吧?”
楚慕元輕點了下頭,無奈道,“孔將軍就是和他比試時傷的。”
沈玥聽得咋舌,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他武功有那麼高?”
這不大可能啊。
能把人的腿震斷三節,這力道本就不容人小覷了,何況孔將軍還是習武之人,讓他傷的那麼重,絕非是件易事。
她雖然不懂武功,但從孔將軍的傷來看,楚昂自己也受到不小的反震纔是。
他不是會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事的人,何況他和孔將軍無冤無仇,不應該下這麼狠的手纔是。
在沈玥的追問下,楚慕元把經過說與沈玥聽。
沈玥聽的直扶額。
孔將軍的確是和楚昂比試時傷的,但是楚昂沒事。
也正因爲他沒事,所以才捱了王爺的罰,受了四十軍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