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茂言如果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直接讓季澤柔整個人在風中凌亂。
什麼?
原本季澤柔的心中就有些沒底氣,被席茂言這麼說,頓時更加心慌了。
“我能不能拒絕。”
沉默了許久,季澤柔忍不住小聲辯駁,試圖在臨死之前再多加掙扎一下下。
然而,席茂言沒有說話,挑眉遞了一個眼神給她。
你覺得呢。
爭執之下,季澤柔始終是扛不住對方的強大魄力,屈服於資本主義。
一路上,他們兩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
季澤柔顧忌席伯父那不怒自威的樣貌,而席茂言則是頭疼父親的不依不饒。
“報道你看了麼?”
半晌, 席茂言長嘆了一口氣,頷首看着季澤柔。
報道?
莫名冒出來這個問題,讓季澤柔更加沒有底氣了,難不成是她毆打編劇的事情已經轟動了報社?
不至於這麼動作神速吧?
狐疑之間,她頂不住席茂言那審視般的眸光,終究是摸出了手機,快速地查看了一下最新報道。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瞬間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我...和你?”
大幅度的配圖,加上吸引眼球的大字足以讓季澤柔心驚肉跳。
她沒想到,之前陪席茂言去酒店的事情被媒體抓拍了,剛好是自己處於昏迷狀態的時候。
曖昧不明的照片和誤導性的言辭搭配在一起,完全能夠牽動輿論,也不怪席父雷霆大怒。
“老闆,我想這是個誤會,我們真的沒什麼......”
素來都怕見家長的季澤柔哪裡還坐得住,她連忙側身去說服席茂言,試圖讓對方不要把滿腔的怒火全部加在她的身上。
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倒讓席茂言心中有些不悅。
這個女人,就這麼想撇清他們的關係麼?
“你和我說沒用, 相信了的人是我爸。”
席茂言冷哼,他向右打了一下方向盤,全程都在冷靜地掌控着方向。
那勝券在握的樣子,還真的是有幾分討打。
猛然被打斷了話語的季澤柔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開口,她有些無所適從,連帶着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場面再一次冷了下來,季澤柔不知道她即將面對的是怎樣的刁難和拷問。
這一次,商務車直接開進了席府的地下停車場,還沒停穩,就被席府的管家給開口叫住。
“少爺,老爺請這位小姐去書房聊聊,白婷小姐已經在後花園等候你多時了。”
得,這一看就是要把席茂言支開。
心中謊成狗,季澤柔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原本席茂言還準備說什麼,卻被管家再一次以席母身體不適爲藉口給支開。
之後,季澤柔惴惴不安的來到了席府的書房,剛跨進門口,木門霎時‘砰’地關上。
聲音震耳欲聾,幾度嚇得季澤柔差點驚聲叫出來。
因爲,她發自內心的恐懼這種密閉的空間。
四面八方就好像有許多的小怪獸要來把她給吃掉,讓人無法呼吸。
她的忐忑被席延東看在了眼裡,當下冷哼一口氣,暗歎小門小戶出身,難怪眼皮子淺。
屋內光線極其昏暗,紅木書桌上只點燃了一盞昏暗的燭火,看起來有些詭秘。
席延東正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兩個雕刻核桃,不斷地轉動,發出咔噠的聲響。
在此情此景下,顯得無比唐突。
輕微的響動時不時地傳來,其實是在無意識地摧毀季澤柔的心理防線。
“你和犬子在一起了?”
這不是疑問句,赤果果的審問,讓季澤柔後背一僵,她面上的笑容瞬間湮滅。
“不算...是。”
糾結之下,季澤柔無奈地承認,許是心中不踏實,她驀然低下了頭。
看起來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離開他。”
無條件的命令,不帶一星半點的商量餘地。
席延東素來都不喜歡圈中的女孩子,能夠和他兒子匹配的人,勢必要家室清白,與他們家門當戶對。
於他看來,白婷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伯父,我會的。”
橫豎磨蹭下去都會被人嫌棄,季澤柔做了個深呼吸,她抿脣看着對方。
這樣的乾脆倒是讓席延東有些震驚,他還以爲要多費一番口舌,所以早就打好了腹稿。
而如今季澤柔的一番話說出口,瞬間讓他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癢。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找個理由徹底離開席茂言,並且不能透露我們商談的任何細節。”
薑還是老的辣,席延東可不信季澤柔這麼乖巧,他取出了早就備好的合同,強行逼迫季澤柔簽訂下。
面對任何一個試圖勾引他兒子的女孩子,席延東永遠都不會給予對方好臉色。
而在他心中,季澤柔就是這樣的女人。
按壓紅手指印的時候,季澤柔有了片刻的猶豫,她轉念想到了席茂言在紅燈區那落寞的表情,有了一絲不忍。
她憑什麼爲了自己的自由,反而讓自己的老闆受氣?
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太女表了。
如此一想,她放下了印泥,取出水筆快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紀柔。
雖然她已經寫了很多次,但是依舊會覺得這個名字有種說不出的生疏。
“行吧,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夠你衣食無憂。”
席延東睨了一眼季澤柔,終於露出了一抹會心的微笑,看樣子很是滿意自己的行爲。
然而他沒有說後半句:卻不夠你使勁兒揮霍。
“伯父,這個女人之前就答應過婷婷的,說要離開茂言!”
白婷驟然推開了書房的木門,她神情激烈,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前來撕季澤柔的嘴巴。
不是冤家不聚頭,季澤柔看到白婷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瞬間有種被抓女乾的感覺。
想到這兒,她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果然是陰魂不散。
“白小姐,我和你談過,我們的確有共同的想法,但是我也簽了合約,你不能讓我平白毀約。”
於情於理,季澤柔目前還是席茂言旗下娛樂公司的藝人,哪能隨意毀約。
開玩笑,那違約金她可付不起。
“你開個價,我給你...”
白婷手拎着一個奢華的小提包,怒氣沖天的樣子有幾分盛氣凌人,她擡手在包中不斷地摸索鈔票。
“夠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你安排了。”
席延東很會車欠石更皆施,給了季澤柔足夠的口耑時間,也不會平白惹席茂言懷疑。
可以說是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