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氣很大，不像一般女生那個樣子。
她真的是有練過，皇甫子言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可是，不論她用了多少的力氣，他都站在那邊承受。
只要她發泄出來，要他怎麼樣都可以。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原諒你！”
蘇沫怒吼，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任務又如何，你的工作又如何，國家又如何，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
帶着哭泣的聲音，嘶啞中透着無力。
她越打力氣越小，最後彷彿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麼緩緩的蹲了下來。
“任務兩個字，就可以解釋一切嗎？就什麼都可以算了嘛？”
蘇沫無助的蹲在那邊，突然就一屁股的坐在地上。
皇甫子言站在那邊，一臉的悲痛，沒有多說一句話。
“我不管，我不接受你這樣子的理由。”
蘇沫哭泣着，坐在全身都在發抖。
“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孩子……他那麼想要活下去，那麼想要留在這個世界上，可是你這個做父親的，親手殺了他。”
蘇沫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一點了。
如果不是因爲皇甫子言，也許她還能回頭。
“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就算是你下跪又如何，有本事你將我的孩子還給我，有本事你還給我啊。”
就算是爲了任務。
可是蘇沫是真的被傷害了。
傷的痛徹心扉，傷的體無完膚。
她坐在那邊，就像是丟失了魂魄的人，就是一個沒有感覺的軀殼。
“皇甫子言，你沒有資格乞求我的原諒，我不接受你這樣子的理由，你想要用這樣子的理由讓我忘記那個孩子嗎？讓我忘記你用槍指着我差一點要了我的性命嗎？”
不！
蘇沫不會忘記。
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我只要睡着了夢裡面就都是那一天的情景，我記得那種痛，我甚至記得孩子離開我身體那種感覺，我記得我在白茫茫一片天地中徘徊，我記得孩子跟我告別，我記得醫生說，我幾乎不可能再懷孕了……”
每次夜裡，就像是放電影一樣。
一次一次的加深，一次一次的回憶。
怎麼忘記？
這麼長時間了，她瘦的不成人形，可是卻無法救贖自己。
她想要脫離這種困境，可是走不了啊。
孩子，已經成了這一生的痛。
“我不會原諒你的，皇甫子言你死心吧，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惹不起你，我只能躲着你了。”
說完這句話，蘇沫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雨水雖然小，可是皇甫子言的頭髮已經被打溼。
看着穿着如此正式的皇甫子言，蘇沫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着。
“不要找我，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皇甫子言承認吧，你並不愛我。”
說出最後那五個字的時候，蘇沫差一點又潰不成軍。
這個事實，她不想要相信，可是由不得她啊！
“你不愛我！你不愛我！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她像是瘋了一般，就在這邊不停的重複這一句話，不知道是和皇甫子言說的，還是想要說服自己。
“你只是爲了責任，如今孩子已經沒有了，你沒有責任了！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