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在太妃左腿小腿的位置找到一處傷痕。
拿出隨身的銀針,在傷口周圍紮了幾針。
噗……
太妃一歪身體,一口黑血吐了一出來。
“太妃。”柔兒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皇后娘娘,姑姑的情況怎麼樣?”冉重八站在外面急的直轉。
“暫無大礙。”向晚扔出四個字。
冉重八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向晚接着又紮了幾針,太妃連續吐了五六口黑血,最後吐的血變成了鮮紅色,向晚才拔了針。
“替太妃穿好衣服。”
“是,是。”柔兒看的目瞪口呆,有些語無倫次。
兩個宮女幫太妃穿好了衣服,冉重八才被請了進來,急忙上前,按住太妃的脈,確定毒素已經清除大半,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多謝皇后娘娘。”
“只是礙於男女有別,否則這毒你自己能解。”向晚說道。
冉重八滿眼都是感動,他真的沒想到向晚是個這麼暖心的人。
“記得付本宮銀子,一針一千兩,一共紮了十針,一萬兩,不抹零不打折。”向晚接着脆生生的說道。
冉重八嘴角輕抽,剛剛誰說向晚暖心來着,拖出去杖責……
柔兒眨眨眼,顯然對向晚的反應很是意外。
向晚輕笑出聲,“清餘毒的方法你知道,本宮回龍溪宮了,時間不早,皇上在等。”
“臣恭送娘娘。”冉重八脆生生的說道。
“記得本宮的銀子。”向晚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一句。
冉重八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看着向晚走遠,纔回到寢殿,利落的開了藥,讓柔兒去抓藥,自己陪在太妃身邊。
沒多久太妃醒了過來。
“姑姑,您沒事吧。”
“好多了,沒那麼疼了。”太妃虛弱的說道。
“皇后娘娘剛剛給您施針解了大半的毒,餘下的毒素,侄子開了藥,等下熬了喝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康復。”冉重八說道。
“哀家怎麼會中毒。”太妃有些不解的看着冉重八。
“現在侄子也不是很清楚,初步診斷是蛇毒,皇后娘娘走了,等侄子遇見她再跟她確認一下。”冉重八說道。
太妃微微擰眉,她不記得自己被蛇咬過。
“您啊,現在就別多想,剩下的事,讓侄子去查就是,您也知道您侄子像您一樣聰明。”冉重八笑眯眯的說道。
太妃寵溺的一笑,“這孩子。”
冉重八哈哈一笑,跟太妃說了幾句話,太妃就又迷糊糊的睡着。
離宮,某座廢棄的宮殿。
一個黑衣人單膝點地跪在那,對背對着自己的黑衣男子,恭敬的開口,“主子,是向晚親自給太妃解的毒。”
“向晚,果然不簡單。”
“暫時不知道向晚師從何人,派去嶽國的人也查不到。”黑衣人答道。
“呵,讓你的人都回來,不必查了。”
“是,主子。”黑衣人沒問原因,無條件的順從。
“退下。”
“屬下告退。”黑衣人行禮之後離開。
黑衣男子緩緩的轉過身,月光下露出一張無暇的臉,向晚的本事很高,若是真心實意的幫着君陌離,離國的朝堂很快就會統一。
男子脣角慢慢的勾起,到時候,他就坐收漁翁之利。
……
龍溪宮。
向晚回去的時候,君陌離已經在了。
“太妃情況如何?”君陌離問道。
“無大礙,不過她的毒很特別。”向晚看着君陌離說道,她剛剛在延壽宮沒說毒的事,是不想節外生枝。
“如何特別?”
“太妃中的毒是清苦花的枝葉毒,看起來像極了蛇毒。太妃的腿上又有一個像是被咬過的痕跡,就是故意被人做成蛇的齒痕。”向晚說道。
“你的意思是,太妃被人下毒,下毒之人想誤導診斷。”君陌離擰眉。
“是。”向晚應聲,“最主要的是,清苦花枝葉的毒,是提取幽情毒的介質。”
君陌離臉色陡然一變,冷的厲害。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追查給他下毒的人,他查了許多人,但都沒有確實的證據,現在,出了幽情毒的介質,等於是有了新的線索。
“我已經讓鳥兒留意延壽宮的一切動向,你也安排人小心看着。”向晚說道。
君陌離點點頭,“晚晚,辛苦你。”
向晚笑笑,“我們是朋友,現在我幫你,以後你幫我。”
君陌離眸光落在向晚的臉上,“因爲獨孤楚奕。”
向晚微微頓了一下,“算是吧。”
君陌離擰眉,心裡酸了一下,“朕會幫你。”
“謝謝。”向晚揚起一個微笑,“吃飯吧,餓死了。”
“好。”君陌離帶着向晚用膳。
膳食和從前一樣,李東海帶着人用食盒送到門前,君陌離過去拿進來。
之所以君陌離去拿,是爲了掩飾之後向晚離開。
兩個人簡單的吃了晚膳。
向晚坐在小塌上,把玩着毛筆,慢悠悠把自己氣芸貴妃的話跟君陌離說了一遍,兩個人也算是對了對說辭,省得以後對不上。
君陌離看着向晚,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看芸貴妃的樣子,要是可以,那會就起來掐死我了。”
“她起來也打不過你,你掐死她,朕會信。”君陌離緩緩的應聲。
向晚笑笑,“其實我可溫柔了呢。”
君陌離掃了向晚一眼。
向晚吐吐舌,俏皮的一笑,“好久沒吃草莓了,阿離。”
“朕讓青衣去摘。”君陌離應聲。
“謝謝。”向晚眸子一亮。
君陌離用內功心法吩咐青衣去摘草莓。
“你和青衣在隔空傳音,是不是?”向晚饒有興趣的看着君陌離。
“你能聽見?”
“聽不見,但我很感興趣。”向晚看着君陌離認真的說道。
“朕和青衣、影,是同門,我們修煉的內功心法是一樣的,隔空傳音,是我們的獨門武功。”君陌離解釋道。
“能學嗎?”向晚眸子亮晶晶的問道,她覺得這樣可好玩了,相互傳遞信息別人就聽不到。
“能。”君陌離每次被向晚這麼看着,都捨不得拒絕她的要求。
“真的,太好了,你教教我,好不好?”向晚問道。
“很難。”
“不怕難,我聰明。”向晚脆生生的說道。
君陌離被向晚纏的沒辦法,就開始教了她一些簡單的內功心法,內功都是從小練起,向晚年齡比較大,君陌離也沒奢望她能學出個所以然,只是練着玩的。
兩個人吃了點草莓,練了一會功,向晚就困了,君陌離自然不會讓向晚熬夜,相擁而眠。
一覺睡到起牀時間。
向晚洗了洗臉,順着密道回到住處。
青衣等在門口。
二人去了訓練場。
訓練項目又減半之後,大家終於都成功的堅持了下來。
中午的拉滿弓訓練,也開始進行。
向晚緩步從將士中間穿梭,檢查每個人的動作是否標準,不標準的她都會親自糾正。
一整天的訓練,安穩的過去,無人掉隊。
訓練結束,“今日,衆將士都不錯。”
“謝教官稱讚。”衆人應聲。
“明日訓練項目每個增加十五下。”
“是,我等遵命。”衆人應聲。
“散!”向晚一聲令下,衆人散去,急吼吼的回去休息,大家都覺得全身像是散了一樣。
青衣等在向晚面前,“公子,皇上請您去御書房用晚膳。”
“好。”向晚應聲,跟青衣一起去了御書房。
向晚沒想到會在御書房遇見芸貴妃,她以爲芸貴妃這會應該是安穩的在雲影宮‘養胎’。
“皇上,臣妾想請皇上一起用晚膳,太醫說,腹中的孩子也會想念父皇。”芸貴妃嬌滴滴的說道,雙手扶着尚未隆起的小腹,一臉的溫柔。
君陌離眸光落在摺子上,“朕很忙,芸貴妃回去吧。”
“皇上,臣妾……”芸貴妃一臉的欲言又止。
君陌離吧嗒把摺子扔在桌子上,臉色不善。
“臣妾知錯了。”芸貴妃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李東海進門通傳,說向公子到了。
芸貴妃側眸看過去,她聽人說,向公子和向晚長得有些像,她就想看看,所以纔會選在這個時間來御書房。
向晚緩步進門,“臣拜見皇上,貴妃娘娘。”
向念風現在是君陌離的教官,自然應該自稱爲臣。
“向公子免禮。”君陌離開口,神色溫和了許多。
“謝皇上,貴妃娘娘。”向晚站直了身體。
芸貴妃看清向晚的臉之後,明顯愣了一下,他跟向晚真的很像。
“向公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芸貴妃稱讚道。
“謝貴妃娘娘稱讚。”向晚應聲,眸底含笑。
“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向公子和皇后娘娘容貌有幾分相似。”芸貴妃試探道。
君陌離眸光微涼。
“臣和皇后娘娘是同門師姐弟,又是親戚,長得像也很正常。”向晚說道。
“同門……親戚。”芸貴妃明顯是愣了一下,她知道向晚會醫術,會功夫,但沒想到她和名震軍營的向公子是同門,那不就是說明,她的本事可能不在向公子之下……
芸貴妃打了寒顫,難怪每次交手自己都以失敗告知,原來向晚有這麼深厚的背景。
向晚脣角含笑看着芸貴妃,“聽聞貴妃娘娘,身懷六甲,臣不才,學過幾天醫術,可以替娘娘診脈判斷一下胎兒是男是女。”
芸貴妃身體猛地一僵,她哪裡敢讓向晚把脈,急忙說道,“不敢勞煩向公子,太醫已經診過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