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嘴角輕抽,這真的是她的閨女嘛?
比她還要精明,怎麼弄。
午膳後,木晚晚跟墨揚提起要帶小風箏一起去離都。
墨揚當時臉色難看的不得了。
小風箏費了老大勁擠出幾滴眼淚,“孃親,寶寶還小。”
木晚晚見不得小風箏哭,即使知道是裝的,也有種被揉碎了心的感覺,她看向墨揚。
墨揚還能說什麼,不得不答應下來。
“太好了!爹爹,孃親真好!”小風箏立刻破涕爲笑。
木晚晚扶額,這孩子,你倒是再多裝一會……
墨揚下午就開始準備去離都的相關事宜。
木晚晚則是開始準備藥,小風箏從小到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遠門,她身體弱,隔三差五生病,木晚晚一直研究醫書,最後把自己研究成了神醫。
“孃親,不用這麼緊張,我一直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小風箏小大人樣的伸手拍了拍木晚晚的肩膀。
木晚晚無奈的輕笑。
三天後,一切準備妥當,衆人上了馬車,木晚晚也帶上了蝴蝶面具。
面具緊緊的貼合着臉頰,上等白玉製成不會有壓迫感,上面雕刻了兩隻展翅欲飛的蝴蝶,故名爲蝴蝶面具。
小風箏靠在木晚晚懷裡,一臉的羨慕,“孃親好美,好美。”
木晚晚嘴角輕抽,戴上面具被人稱讚好美的感覺,真是微妙。
“以後我長大了,我也要一個,爹爹。”小風箏轉身撲倒墨揚懷裡。
墨揚心裡軟軟的,說到底小風箏都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當初所有人都要放棄小風箏了,他抱了她三天三夜,一滴一滴的喂着奶,才把她救回來……
墨揚有些恍惚。
“爹爹,你都不理小風箏。”小風箏不滿的伸出小手使勁的搖了搖墨揚的胳膊。
“對不起,小風箏,爹爹剛剛在想事情,你想要的話,爹爹現在就讓人給你準備。”墨揚寵溺的一笑。
“嗯,爹爹真好。”小風箏抱着墨揚,吧嗒親了一口,又轉到木晚晚身邊,吧嗒親了一口,“這樣就算爹爹親過孃親了。”
墨揚俊臉微紅,他和晚晚若是能突破那個關係,他也不會如此如芒在背……但,她不肯,怎麼辦?
木晚晚也是小臉微紅,擡手拍了一下小風箏的肩膀。
馬車慢悠悠的朝前走着,沒多久,木晚晚和小風箏都睡着。
他們一路走一路停,到離都已經是半個月後。
木晚晚一路都非常小心的給小風箏調理身體,到離都的時候,小風箏除了不算特別精神之外,都很好。
“這裡可真大!”小風箏在馬車上,掀起簾子不斷的張望,一臉的興奮。
木晚晚脣角微微揚起,進到離都之後,她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很莫名,儘管墨揚說她只是在離都帶過一段日子,時間不久……
墨揚的宅院。
一行人進門。
休整了兩日。
小風箏在宅子裡待不住,她想出去玩,木晚晚也待不住了,母女倆商量好,準備一起出門。
木晚晚換了男裝,梅兒雪兒也都換了男裝。
“男裝帶這個蝴蝶面具是不是特別奇怪?”木晚晚問道。
墨揚一早就出去辦事了,這會他不在。
“是的,夫人,不如您帶墨玉面具,奴去拿。”梅兒說道。
“也好。”
正說着話,小風箏也換了男裝出來,一副白白嫩嫩小公子的模樣。
木晚晚脣角揚起,“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做公子的潛質,可以迷倒萬千少女。”
“何止萬千,應該是萬萬。”小風箏一臉的得意,還學着人家拿了一把摺扇,像模像樣的扇了兩下。
逗的木晚晚和伺候她更衣的雪兒一陣笑。
小風箏也不介意她們,等梅兒拿了墨玉面具給木晚晚帶好之後,衆人出門。
“離都有個醉悅閣,聽說大廚的手藝非常好,我們去嚐嚐。”木晚晚興奮的說道。
梅兒和雪兒交換了一下目光,尊主交代過,醉悅閣不可去……
“不如去第一樓吧夫人。”梅兒笑着說道。
“爲什麼,相公不許你們帶我們去醉悅閣呀?”木晚晚問道,她聰明過人,不是一般人能糊弄的。
梅兒堆起一個可愛的笑,“夫人英明,尊主說醉悅閣幕後的主人深不可測,不想我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纔不讓咱們過去。”
“哦,好吧,那去第一樓。”木晚晚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模樣。
小風箏脣角揚起,好說話,那人才不是她孃親,可憐的雪兒梅兒,又要被整了。
四個人很快到了第一樓。
木晚晚利落的要了一桌子招牌菜。
“梅兒,我想吃臭豆腐,你去看看離都有沒有,有的話買幾份回來,我嚐嚐。”木晚晚眯着眼睛咬着脣,一副很饞的樣子。
“我要吃蜜餞。”小風箏跟着說道,很是配合。
“是,奴這就去。”梅兒應聲離開。
她們有暗衛跟着,雪兒又在,梅兒以爲安全無虞,轉身離開。
木晚晚瞧了小風箏一眼。
小風箏心領神會,刷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雪兒姐姐來抱我一下,我要看對面。”
雪兒笑着應聲上前,小風箏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從凳子歪了下去。
“小姐!”雪兒驚呼出聲。
“哎呀,好疼,好疼,我的腿不能動了。”小風箏疼的哇哇直叫。
“快去附近的藥店買這幾樣藥。”木晚晚利落的寫了藥名交給雪兒,雪兒轉身就往外跑。
木晚晚側身看了一眼,確定她已經走遠了,“起來吧,走人。”
“孃親,寶寶這次演的好不好?”小風箏跳起來,笑眯眯的說道。
“分頭行動,醉悅閣集合。”木晚晚說道。
“好嘞。”
分頭行動才能避開跟着的暗衛,這樣的事母女倆其實沒少幹,每次都能成功,她們的招數從不重複,防不勝防,所以……其實陪夫人小姐出門,是個苦差事。
夫人小姐回家之後,尊主捨不得罰啊,所有的責罰都是暗衛受着。
木晚晚從後門找了家成衣店換了女裝,大搖大擺的去了醉悅閣。
小風箏從正門跟着幾個大人偷偷的溜出來。
她進離都之前跟木晚晚一起看過離都的地圖,所以選了小衚衕。
小風箏一路狂奔,迎面跑過來一個小身影,兩個人撞在一起。
“哎呦!”
“大膽!”
“你!”小風箏正要罵人,一擡頭,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住了。
對面的也是個小傢伙,看起來五六歲的模樣,除了個子比小風箏高了那麼一點點,那張臉啊,一模一樣!
“你,你是誰啊?”小風箏驚愕的問道。
對面的小傢伙也被驚得不輕,不遠處風聲響起,他一把拉住小風箏,幾個閃身躲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宅子裡。
小傢伙拉着小風箏一路躲到了假山裡面。
“你是誰!”小傢伙一臉高傲的問道。
小風箏挑眉,“明明是我先問的,應該你先回答。”
小傢伙微微抿脣,從來沒人敢跟他這麼說話,但很奇怪,他不討厭這女孩。
“我叫君念,你呢?”
“墨箏,小名叫小風箏。”小風箏答道。
“你怎麼跟本……本公子長得一樣。”君念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爹爹孃親就把我生成這樣,可能你爹爹跟我爹爹長得像,或者你孃親跟我孃親長得像,所以你跟我就長得像。”小風箏看着君念話說的認真極了。
君念被小風箏的像像像說的暈頭轉向。
“你孃親,長得美嗎?”君念遲疑了一下問道。
“美啊,我孃親是這世上長得最好看的女人,外面那些都是歪瓜裂棗。”小風箏一臉的驕傲。
君念眸子裡閃爍着光芒。
“你孃親呢?美不美?美也沒有我孃親美!”小風箏傲嬌的說道,她孃親就是最美的。
“本公子的孃親纔是最美的,只是,孃親,在很遙遠的地方。”君念不服氣的說道。
“你孃親在很遠的地方,你怎麼知道她是最美的。”小風箏看着君念,那意思,你別指望糊弄小孩子,我可聰明着呢。
“我父,父親的書房裡有很多我孃親的畫像!”君念氣鼓鼓的說道。
“那也沒有我孃親美。”小風箏歪着頭說道。
君念氣急,“我孃親美,不信你去我家看!”
“我孃親才美,不信你去醉悅閣看!”小風箏賭氣的說道。
“好!我們換衣服,我去看你的孃親,你只要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就會有侍衛找到你,帶你去離宮。”君念說道。
“離宮是什麼地方?”小風箏不解的問道。
“就是皇宮,本宮是太子。”
“呀,你是太子啊,那你孃親也沒我孃親美,我孃親人美心善,最好最好!”小風箏對君唸的身份毫不在意。
君念氣的直跳腳,若是平時,他可能就一拳打過去,但現在,他就是捨不得出手,乾生氣。
“換衣服!”
兩個小傢伙嘟嘟嘴換了外衫。
“你見到我孃親之後,快點回來跟我換回去,我要想我孃親的。”小風箏嘀嘀咕咕的說道。
“我父皇也好,說不定,你見了之後就不喜歡你爹了。”君念氣嘟嘟的說道。
“纔不會,我爹爹做菜可好吃呢。”小風箏舔舔脣,一臉的向晚。
君念莫名的心塞。
“這個你拿着,萬一被識破,就說實話,等在我回去。”君念塞了一塊玉佩在小風箏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