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什麼鬼主意。”君陌離見向晚眸光流轉問道。
“人家那是錦囊妙計。”向晚眨眨眼,輕笑着說道。
君陌離伸手點了一下向晚的額頭,“請教皇后娘娘,是何精囊妙計。”
“丞相夫人都來了,想必是雲安辰坐不住了。”向晚挑眉說道。
“他早就坐不住了,暗中操作朝臣給冠玉添了不少麻煩,索性冠玉應對沉穩,纔沒出什麼亂子,冠玉應對的越是沉穩,他就越是緊張。”君陌離說道。
“既然他已經不安穩了,就要讓他安穩下來,要不然,他處處謹小慎微,咱們哪有機會整治那個雲公子。”向晚笑眯眯的說道。
“你的意思,給他點甜頭。”
“嗯,阿離你真是聰明。”向晚笑顏如花。
“朕,自然聰明。”君陌離輕笑着說道。
向晚輕笑出聲,“阿離,你越來越自戀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君陌離看着向晚,眸底滿是打趣。
向晚頓了一下,回過神來,“我纔沒自戀,叫自信。”
君陌離寵溺的揉了揉向晚的發,向晚靠在君陌離肩上,兩人聊了一會,就從後山離開,二人剛上了馬車,傾城上前。
“小姐。”
“嗯?”向晚撩起簾子,“怎麼了,小傾城。”
“雲夫人安排了幾個高手在靜若寺周圍,屬下和他們交手,他們被發現之後直接離開。”傾城正色說道。
“高手,多高,派人跟着了嗎?”向晚挑眉問道,這個雲夫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江湖中算是中上等水平。”傾城答道,“已經派人跟着了,他們並沒有返回丞相府,而是躲進了一個院子裡,院子是城中米糧商人的。”
“嗯,知道了。”向晚應聲,坐了回去。
“屬下告退。”傾城起身離開,向晚沒說怎麼辦的意思就是繼續追查,查清楚相關的關係人。
“雲項氏出身江湖,有些江湖勢力幫襯也是正常的。”君陌離開口。
“嗯,我知道,江湖和朝堂不一樣,他們不受束縛,講義氣忠誠,不會過多看中皇權,我們對雲安辰動手的時候,江湖中支持雲項氏的人必然會有反應,要早做防備。”向晚不無擔心的說道。
君陌離淡淡的一笑。
“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向晚見君陌離笑的意味深長,立刻追問道。
君陌離伸手抱住撲過來的向晚,“江湖勢力,又不是隻有她纔有。”
“哦……”向晚輕笑,君陌離對她太過寵溺,以至於她都忘了他是力挽狂瀾的少年皇帝,還是極度腹黑的聰明男人。
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回到了宅子。
順着密道回到龍溪宮。
“明日,我就回來了。”向晚躺在龍溪宮的大牀上說道。
“好。”
“你都不問原因的,也不怕把我寵壞了。”向晚笑眯眯的看着君陌離,他在旁邊的小塌上看書,自己說話的時候,眉頭都沒動一下。
“不怕,壞了,朕親自修理。”君陌離眸光不動,淡淡的出聲。
向晚嘴角輕抽,君陌離要親自修理她,額……還是算了,乖巧是美德。
君陌離看了一會書,側眸看過去向晚已經睡着……
君陌離眸光溫柔的停在向晚的小臉上,他的晚晚能吃能睡。
夜,安眠。
第二天,君陌離如常上朝,向晚一個人從密道溜出去,繼續義診。
蓮亞等人等在那。
向晚一去就告訴衆人義診之後會寺廟,之後回宮。
“小姐,義診就結束了?不是七天嗎?”蓮亞好奇的問道,她跟在向晚身邊的時間最久,所以不拘謹。
“思果思藍仍舊在宅子裡等本小姐,你回宮之後就在宮裡了。”向晚緩緩的說道。
“啊,奴婢就不能出來了……”蓮亞一臉的我好傷心絕望的表情。
向晚輕笑出聲,思果和思藍也都跟着笑起來。
“蓮亞姐姐,是還沒玩夠吧。”
“哪有,我是想好好保護小姐,順便一睹小姐端莊的風采。”蓮亞毫不猶豫的拍了一個漂亮的馬屁。
“本小姐素來端莊。”向晚下巴微微擡起,一臉的高貴。
一屋子的丫鬟笑的前仰後合。
“喂,你們過了啊,不許笑,本小姐不端莊嗎,不端莊嗎!”向晚追着三個人,屋子裡一片歡笑聲。
青衣站在門前,脣角跟着微微揚起,他家娘娘就是不一樣。
鬧了一會,時間差不多,衆人出發,到了破廟前面。
今日和昨日情形相似,很多人都在排隊。
向晚淨手之後開始義診,旁邊的幾個大夫也都早早的開始義診,他們下午也在。
時間轉眼過去大半,向晚面前出現了一個貴公子模樣打扮的年輕男子,男子面色蒼白,身體纖瘦的厲害,但,五官異常的精緻,尤其是那一雙時不時會變成墨綠色的眸子更是引人注目。
向晚側眸看着男子,又一個標誌的美男子。
“夫人,鄙人莊河,病疾纏身五六年之久,聽聞夫人醫術高明,特來求救。”莊河拱手開口,雖然病弱卻不影響他的風度。
此人必不是池中之物。
“莊公子請坐。”向晚出聲道。
“謝過夫人。”莊河坐在向晚面前,向晚示意他把手放在脈枕上。
向晚看着莊河,手指落下,他的左手滾燙,右手冰冷,脈象上看不過是心火旺盛,無法排解,但,有誰的心火會一燒五六年。
向晚目光定在莊河的臉上,莊河被向晚看的臉頰滾燙。
“眸底呈墨綠色時間有一年之久了吧?”向晚問道。
莊河頓了一下,“是,有一年一個月。”
向晚白淨的手指輕輕的敲打了幾下几案,“莊公子,你是中毒,冰火蟬,冰火蟬開始時候的症狀是一天冷一天熱,這個症狀會維持一個月,之後,一半體寒一半體熱,進食只能半冷半熱,每晚子時必然嘔吐,每月固定日期辰時會有一次昏厥。一般冰火蟬毒挺不過一年,公子至今仍舊活着是靠靈丹妙藥吊着命,本夫人說的可對。”
“是,是啊,夫人您說的都對,求您救救我家公子。”莊河身邊的小童撲通跪在地上,激動的說道,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大夫能這麼精準的說出自家公子的病症,這位夫人是個高人,高人中的高人。
向晚側眸,思果上前,把小童扶了起來,“你先起來,不要如此激動,影響夫人斷病。”
“是,是,小的失禮,小的失禮,還請夫人不要怪罪。”小童急吼吼的起身一個勁的作揖。
“無妨。”向晚看了小童一眼,倒是個忠心耿耿的孩子。
向晚目光重新落在莊河的臉上,莊河的臉上也出現了短暫的驚愕,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可能是經受過太多的希望而後的失望,面對生死,他已經看開了。
“眼眸開始變化,是毒素侵入五臟六腑的徵兆。”向晚接着開口說道。
小童面色瞬間慘白,就算是不懂醫術的人也知道,毒素侵入五臟六腑,就是沒救的意思。
小童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他家公子是最好的公子,怎麼就沒救了呢。
“若想清除毒素,非一日兩日能完成,公子需連續施針七日,齋素,並且配合藥物,沐浴,每一項都要按照時間來,不可錯過。”向晚接着說道。
小童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連哭都忘了,這位夫人說的是,有救!
“夫人……”莊河擡眸看向向晚,“夫人!”
“莊公子,冰火蟬的毒,並不好解,湊巧本夫人以前研究過,算你命不該絕。”向晚被莊河的模樣逗笑,“思果,帶公子去屏風那邊,本夫人先施一次針,穩住毒素,若不然,明日子時毒發,神仙難救。”
莊河驚愕的開着向晚,也出了一身冷汗,明日子時……若是今日他不來,就會命喪黃泉!
“莊公子,你我有醫緣,本夫人會治好你,七日義診之後,你還有兩次針,本夫人會上門爲你施針。”向晚開口說道。
“多謝夫人救命之恩。”莊河鄭重的行了一禮。
“莊公子裡面請。”思果上前。
向晚起身,思藍準備清水淨手,向晚也進了屏風。
外面剩下莊河帶着的那個小童站在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真是太高興了,本來聽說有位義診的夫人,能治病會解毒,他就求着公子過來,公子不肯,他們一衆人跪求了許久,公子才同意出來試試,真的試對了,公子有救了。
蓮亞被小童哭的哭笑不得,上前安撫了一會小童才止住哭聲,一直抽泣。
屏風內。
向晚看着莊河,打趣的開口,“你的小童倒是忠心耿耿。”
莊河低頭應聲,“他是我撿回來的,從小養在身邊,感情不一樣。”
“莊公子倒是和善心人。”向晚準備好針,看着莊河。
“任何人都不會見死不救。”莊河應聲。
“公子請寬衣。”向晚開口。
莊河俊臉滾燙,“這,這……”
“思果,幫公子。”向晚吩咐道。
莊河短暫的驚愕之後也神色如常,他是男子怎可不如女子大度,退下上衣,趴在木板牀上。
向晚緩步上前,“莊公子應該知道,毒素入五臟六腑,清除起來如同從五臟六腑中撥出東西,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