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將花侯爺與花夫人的嘴巴堵的心口塞塞的,花侯爺質問華慕嬈,華慕嬈借力將這話繞到花若惜身上,再從花若惜身上打到花夫人的身上。
華慕嬈臉皮超厚,臉皮厚則無敵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無論怎麼說,要想要讓她去百花宴,那就明明白白將她的名字寫上,這樣的小伎倆也拿出來丟人,還真當華慕嬈是那種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人?
不過無論是否有她的名字,華慕嬈都不會去,別人擺明了挖好了火坑,自己還去跳,那不是自找虐受嗎?
花夫人心裡頭一會兒沒了主意,華慕嬈太難搞定了。
按華慕嬈這個樣子去了百花宴,花若惜未必能夠贏得了華慕嬈的嘴皮,到時候扯出了大喜之日那些事情,還真指不定變成花侯府的出醜日?
這口氣發不到華慕嬈身上,怨恨地瞥了一眼花若嫣母女,到時候將氣撒在花若嫣身上。
那一眼,讓母女二人脊樑處起了寒意。
華慕嬈面對這些不速之客,自是驅之。
花侯爺差一點忘了來意,實在不知道蘇謹言是不是戲弄他來着,“蓋李白是何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花若惜回門的前一日,花侯爺從英才書院回來,遇上一位蓋李白的才子相邀,那一首《花進酒》前部分堪稱怪才,沒想到他在閒雲閣等了一夜,抱着好詩欣賞了一夜。
“蓋李白?”華慕嬈起初有一些迷糊,沒過半會兒,忽然反應過來了,莫非……是蘇謹言嗎?
蘇謹言起初也想要戲弄一下這位“伯樂先生”,所以推遲了給花侯爺後半段《花進酒》的詩句,之後花侯府出事了,花侯爺也沒能顧得上。
等花侯府的事情一解決之後,花侯爺馬不停蹄地奔往閒雲閣。
花侯爺可是等了大半個月,將詩句的後半段終於給要來了。
沒想到他要來的詩句竟只是一句戲言,“古來烈女多寂寞,唯有孽女留其名!說的不就是你嗎?”
由此,花侯爺說有人作詩特意諷刺華慕嬈來着,花侯爺因爲這個女兒,檔次瞬間被拉低了不少,能不氣嗎?
花侯爺指着華慕嬈的鼻子罵道:“你快跟我說說,你又是怎麼得罪了才子蓋李白?快點將前因後果給從實招來,去跟蓋先生賠不是。”
有才能的蓋李白,他定要好好結交一番。
華慕嬈想着自己不想要盜用李白的大作,才報上改李白,沒想到被蘇謹言這樣以訛傳訛,轉眼變成了蓋李白,哭笑不得的戲碼了。
“蓋先生啊?我是不認識,李白倒是知道些……”華慕嬈承認自己惡作劇心理起來了,望着花侯爺這位迂腐的父親,一手托住下顎,故作思考狀。
“什麼?原來是李白?”花侯爺沒想到華慕嬈知道李白這人,“快說,快告訴父親,蓋李白……不,李白在哪裡呢?”
華慕嬈見已經釣起了花侯爺的興趣,目光不懷好意地掃過了花夫人。
花夫人心頭一驚,立馬感覺不好了,嬌嗔地喊了一句,“侯爺?”
華慕嬈立馬站了起來,雙目極度“誠懇”地望着花侯爺,“父親,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大姨娘,她一在啊!我渾身都不舒服,渾身不舒服的話,腦袋裡的記憶力也會變得不好……”
花侯爺瞧了一眼花夫人,給她一個“快走”的眼神。
花夫人看到之後哪能樂意啊?
“侯爺,慕嬈這孩子不知禮數,應該多學習多教教,要是任由慕嬈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指不定會給我們花侯府惹來多大的麻煩呢?”花夫人柔情地勸說道。
言下之意,是不能讓花侯爺繼續被華慕嬈牽着鼻子走,否者華慕嬈的焰氣被助長起來,後患無窮。
華慕嬈雙目一凝,冷笑一聲,“大姨娘,你竟敢忤逆聖上,將當今聖上的話不放在眼裡與心裡!”
花夫人不明白華慕嬈怎麼能跟聖上扯上關係,真是不要命了,“侯爺,你快看看慕嬈的膽子有多大?”
花侯爺被驚住了,飯可以亂吃,這話絕不能亂說啊!正要張口訓斥華慕嬈的時候,華慕嬈手優雅的一擡,制止。
她目光凝成一把無形的刀,定定地望着花夫人,笑道:“茲聞花侯爺花慶方之女華慕嬈嫺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父親,大姨娘,這話你們之前可聽的真切?”
花夫人心頭怒極,謬言!
花侯爺心頭也是惆悵,荒謬!
可惜啊!無論是不是謬言,只要出自萬金之軀聖上的嘴巴,那就是比真金白銀還要真的萬金之言,誰還敢說華慕嬈不識禮節?不懂禮數?
主權者的嘴,勝過千言萬語。
若不然歷史上也不會出現指鹿爲馬的荒誕事,偏偏沒有人反駁,歸根究底不過二字——不敢!
花夫人知曉在爭辯下去也討不了巧,依然估計着她的白蓮花形象,輕輕拂袖,準備揚長而去。
轉身之際,花夫人見花若嫣母女二人低着頭地跪在一旁,酸道:“還跪在這裡幹什麼?等着賢良淑德的華郡主將你們二人扶起嗎?”
花若嫣母女二人身子微微一顫,低頭更是默默不語,起也不是,跪也不是,進退皆爲兩難。
花侯爺扶了扶額頭,女人之間的問題讓他感到頭痛,讓她們母女二人起了退下去,要從華慕嬈的口中知道關於李白的事蹟。
華慕嬈看花侯爺這麼有興致,這個父親雖然迂腐了點,在權利面前能夠說的上話的男人,需要吊住他的胃口,時機差不多了,也就說差不多的李白。
花侯爺摸了摸下巴,聽得津津有味,道:“這李白也是一個奇人?那他什麼時候遊學歸來?定要將他安排進入英才書院當老師。”
能夠出去遊學的才子,必定是文武兼備,花侯爺在英才書院裡擔任着有職無權的閒置位置,在英才學院爲官的這些年來,始終沒有拿出像樣的成績,到了今天,確有幾分尷尬。
華慕嬈怎麼可能說實話,忽悠花侯爺那是必須的,說了一些讓他不希望破滅的話,李白不愧有詩仙之稱。
花侯爺儘管有些失望,不過很快調整了過來,說將來定要將李白請來。
“是是是。”華慕嬈笑着應和着,去哪裡給找李白啊?以後將他的幾首詩背給你就好了。
華慕嬈看花侯爺上鉤了,笑道:“聽爺爺說,我娘以前也是一個才女?父親,你是怎麼看呢?”
花侯爺聽後,面色竟是一變,之前愚笨的目光驟然變得犀利與危險,“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