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樓千尋。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異類,也是別人所說的魔教中人。
作爲一個小孩子的我,魔道與正道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也就是像一個名字一樣,對此沒有任何的觀念。
即便別人說我是魔道的少主,我還是覺得很開心,因爲父親與母親都是有能力的人,他們很愛我,所以我生活的很幸福。
甚至認爲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但是不是這樣子的,有一天幸福被打破了,有一位黑衣男子走入魔道,挑戰了我的父親母親。
那一天,整個族都響起了淒厲的叫聲。
只是聽到了一個女人懶洋洋地說道:“好無聊啊,你們生活的這麼幸福與安逸,也能稱之爲魔道嗎?我看,還是我來當魔主吧。”
之後,我看見了父親母親都死在那個人的手上。
我一直崇拜的父親母親就這樣輕鬆地死在別人手中,想要大聲叫喊爹爹孃親,身體卻無法動彈。
之後,我看到一個小孩走了進來,小孩只是一招,就將那個黑衣男人殺了。
在我陷入昏迷之前,看到她走到了我的身邊,身後好像伴隨着五彩光芒,聽她輕蔑地笑道:“你還活着啊。”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嗅到了苦苦的藥味。
然後看到一個比我長得稍高一點女娃娃,雙目成熟。
她微笑道:“喝藥吧。”
我驚訝地望着她,說了一句很幼稚的話,“你是仙女嗎?”
她一愣,哈哈笑了起來,道:“要是我這樣的人是仙女的話,那麼全天下豈不是沒有壞人了。”
“那我的父親與母親呢?”
“死了。”
我悲傷,痛苦,但是沒有大喊大叫,只是坐在牀上發愣了,其實痛苦與悲傷來的不是那麼強烈,因爲還不能接受這一種一夜失去一切的實質感。
然後,我說了一句話,“這樣啊,他死了嗎?”
我神情恍惚了起來,重新躺了下去。
她說:“小子,你還沒有吃藥呢。”
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要喝藥。”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道:“來滅你們族人的是一個四處挑戰的劍客,爲了能夠在江湖上排的上名字,向來用危險狡詐的方法,不是你父親母親能力差,而是他使用非常卑鄙的方法。”
其實她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了,只是想要將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裡,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等死。
不,等着跟父親母親用另一種方法團聚。
她每一次都將食物放在我的牀邊,無論我吃不吃,其實我很想要發脾氣,但是已經沒有力氣發脾氣了,只是默默的蜷這身體,封閉着自己的內心。
在這種狀況延續了兩天之後,她再一次走到了我的房間裡。
一座陰森森的房間裡。
她推開了所有的窗戶。
刺眼的光芒灑了進來,看到那種光芒,我感到異常的憤怒,咆哮道:“關上窗戶!關上窗戶!”
可是因爲長期沒有吃飯的原因,我的聲音聽上去沒有力量。
她無視了我的請求,道:“想要關上窗戶的話,自己下來關。”然後,她直接走了出去。
跟往常一樣,坐在外面的一顆梧桐樹上,望着天空,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
陽光太刺眼了,我感覺難受極了,兩天時間,我第一次走下牀來,當我的腳落地的那一剎那,無力地跪在地上,同時打翻了放在牀邊的飯菜。
陽光同時灑在我的身上,透過窗戶,我看見了一個女孩的身影,她手中拿着一根短笛輕輕地吹了起來。
陽光裡的灰塵似乎都在跳舞,那麼的美好,美好到讓他想要抓住,其實曲子很哀怨很憂傷,似乎在訴說着某些往事。
等曲子吹完之後,她回頭望着撲在地上吃灰的我,展露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從窗戶中飛了進來,蹲在我的面前,道:“摔得很痛嗎?你怎麼哭了?”
我第一次感覺人生是那麼的灰暗,灰暗之中,一個少女像一縷陽光直接穿透了我的心臟,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痛哭了起來,非常難過地喊着爹爹與孃親。
她看到這樣的我,用袖子給我擦眼淚,笑道:“你很堅強,好孩子。”
我抱着她,被她照顧着,感覺她變成了我的親人,生活處了一段時間,我卻不知道她的名字,道:“我叫樓千尋,你呢?”
她笑道:“我叫小華。”
我問道:“你沒有名字嗎?小華是什麼名字?”
“嗯,我有名字也跟沒有名字沒有什麼區別。”她笑看似粲然,但是似乎包含一絲一絲的憂傷。
跟着她接觸越來越久,我發現她好像跟我是同一類人。
我們生活在一起,很快了的生活,她教給我很多東西,譬如吹笛子,我教她撲鳥兒。
甚至,有一度,我認爲我們能夠永遠這樣生活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老五來找我了。
小華看到我被安置好了之後,說要離開。
我從來不知道她會離開我的生活,道:“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嗎?我喜歡你,小華你喜歡我嗎?”
小華笑道:“嗯,喜歡,所以希望小樓永遠保持這樣沒有煩惱。”
我想起小華曾經教自己武功的時候,他總是偷懶,“我會爲了你進步的,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我。”
小華道:“離別才能換來新的重逢,重逢的喜悅,知道嗎?”
我想要抓住小華,但是我沒有任何資格抓住她,就像她說的:“我們會相逢的。”
因爲,她必須走了,她說自己逃避很久了。
小華有要逃避的東西,而我目送她離開了山谷,希望她會回來看我,但是每一天我習慣爬上山眺望遠處的風景,春夏秋冬的風景不斷變幻,唯獨盼不來我想要的人。
因爲不斷爬山的緣由,我的輕功也變得越來越好,想要修煉成材,去找到小華,才發現自己對她是一無所知。
比起家族的快樂,小華的人生告訴我,更要把握活着的感覺,抓住現在,於是等我成爲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時,我就跟着老五出了山谷,闖蕩江湖。
江湖初入時,我的人生閱歷淺薄,老五總是氣急敗壞地爲他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