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你沒有我疼

絕島,風和日麗,豔陽高照。

往來的傭人都默不作聲,城堡裡早餐晚餐熱了兩遍之後全數倒進了垃圾桶,所有人都知道,自從昨天當家將小姐帶回來之後,兩人就沒有下過樓。

路過的傭人聽到房間裡的聲音,無不面紅耳赤,自然是不敢去打擾,莫寒和斯凌也早就下了樓等在大廳裡。

整整一天一夜,於寧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一波又一波的攻勢讓她腦袋昏沉迷離,每次爆發之後,他都會狠狠地咬在她手腕的赤焰圖騰上。

於寧手上像火燒一樣,疼痛,滿身的汗水黏膩,原本飄逸乾淨的長髮已經被汗水吸附的一塊一塊的,不知道是男人的還是她自己的。

白皙的手臂上已經滿是痕跡,於寧閉着眼睛動了動,身體像是一汪春水那樣攤在牀上,不想動,也動不了。

厲冥熠滿身的慾望揮發的差不多了,完美無瑕的俊臉上因爲帶着薄薄的汗水而性感逼人。

男人四肢緊緊的纏繞在於寧身上,一下又一下的蹭着於寧的臉頰,看着自己的汗水黏在女人臉上,他有種身心上的雙重滿足。

“我們去洗個澡,然後下樓吃飯好不好?”男人在她耳畔廝磨,語調溫柔的不像話。

於寧閉着眼睛,沒有搭理他,一句話不說。

厲冥熠知道,她是在鬧脾氣,現在人也吃到了,所有的愛心耐心全部回來了。

他鬆開抱着於寧的手臂,掀開被子起身,牀下滿目凌亂,扔下來的衣褲交織在一起,捏成一團一團扔的滿地都是的紙巾,曖昧的氣息在房間內瀰漫。

厲冥熠跨進浴室,打開浴池開關,四個水龍頭齊齊開始放水,透明乾淨的水彙集在池子裡頭,打開一旁的白色櫃子,修長的食指劃過裡頭一排一排的精油瓶。

最後拿出一個透明精緻的玻璃瓶,這藥是從一開始就送過來的,送藥過來的管家說過,這是對女子身體特別好的。

尤其是自行房事後,用來泡身子,是最好的,能夠恢復的作用。

這些事情,向來不需要他操心,從來不用他多說。

兩滴透明的液體溶解在水中,沁人心脾的味道在空中瀰漫開來。

放水的速度很快,不過兩分鐘的時間,池子就被放的滿滿的,厲冥熠從架子上隨便選了條毛巾圍在身上,拉開浴室門走出去。

牀上的人還閉着眼睛,沒有動,他走過去,看到女人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青紫的痕跡,他心裡一軟。

第一次釋放,是用了太久的時間,他的確是沒有顧忌她的感覺,亂來了點。

“去洗澡。”他柔聲開口,緊跟着拉開被子將赤裸的女人抱起來。

於寧心裡頭憋着一股火,但是奈何被折騰了這麼久,一點力氣都沒有,實在沒有動手殺了他的力氣。

只能閉着眼睛,不看那個罪魁禍首。

按下牀頭上的按鈕,厲冥熠抱着她進了浴室,於寧清楚的聽到外頭有開關門的聲音,應該是傭人進門打掃了。

男人慢慢的將她放進水裡,於寧能夠感覺到自己周身被溫軟的水波包圍起來。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泡在池子裡,渾身上下,竟然連一塊好皮都沒有,就連大腿上都滿是痕跡。

厲冥熠解開浴巾,邁進池子裡頭,將女人收攏在懷中。“

“這裡頭加了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多泡一會就上去吃飯,餓不餓?”男人在她耳邊說道。

於寧擡頭,眼中滿是嘲諷,刺骨的冰寒,“這是彌補?”

厲冥熠知道她不高興,也沒生氣,低頭哄着她,“我力道確實重了點,給你道歉好不好。”

於寧忍着氣,揚手一耳光打上去,男人沒有躲,硬生生的挨下來,於寧雖然沒什麼力氣,但是這耳光是卯足了勁兒的。

“你就是個畜生,厲冥熠,你現在滿意了?滿意了就給我滾,別在我面前礙眼!”於寧紅着眼睛,沒有歇斯底里,說的格外平靜。

每個女孩子對於自己的第一次都會有種幻想,雖然於寧冷情了點,但她也是個女人,若說對這些絲毫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蘇西西常常在她面前說,等到二十八歲就洗手不幹,環遊世界,看遍世界上的每一份美麗的風景。

等到三十歲的時候,就找一個小鎮定居下來,如果有合適的男人,相處看看,如果沒有合適的,就養條狗,每天早上遛狗,晚上看看夕陽。

於寧是沒有蘇西西這樣的規劃,但是她也想過,以後說不定她會遇上一個對她很好的男人,也許會結婚,也許會有穩定的生活。

她也很想有安靜平和的生活,節奏緩慢一點,舒適一點。

但是現在,她的幻想全部泯滅,一點一滴都沒有剩下。

想不想實現是一回事,能不能實現又是一回事。

厲冥熠不顧她的意願,這樣的事情,她心裡頭接受不了,也不會接受。

男人盯着她,沒有在意那巴掌,她心裡頭有火氣,這點他明白,畢竟她還是個女孩子。

“你心裡頭有氣我知道,但若不是你將我逼急了,自己也不會受這樣的苦。”厲冥熠抱着她說道。

於寧掙脫,“意思還是我的錯?”

顛倒是非黑白,實屬無恥。

“往後倒一點,我給你洗頭髮。”男人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揉着她的腦袋出聲。

於寧霍然起身,兩隻手狠狠的掐上厲冥熠的脖子,力道不輕,“你去死!”

男人背靠池壁,滿眼的寵溺,就像容忍小孩子的胡鬧那樣。

於寧手上沒有留下餘地,厲冥熠伸手輕而易舉的將她兩隻纖細的手腕捏在手裡,“聽話,不鬧了,你身體經不起折騰了。”

“你鬆開我。”於寧冷着臉道。

厲冥熠伸手捏捏她的臉,滿眼的寵溺,“乖,已經是我的人了,就好好待在我身邊。”

於寧冷笑,“你的人?我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厲冥熠你給我記住,我恨你,永遠不會待在你身邊,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

厲冥熠面色一冷,他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句話,原本想要發火的男人,視線在觸及到她滿身青紫的時候,硬生生的壓下火氣。

男人在她面前毫無顧忌起身,身上的水順着男人肌肉紋路往下流淌,健美的體魄令女人面紅心跳,但是此刻於寧卻視作無物。

櫃子裡裝着平時用來修剪邊幅的東西,厲冥熠拉開抽屜,從裡頭取了把銀色的剪刀出來。

一步一步的走向女人,他攤開手掌“你不是想解氣嗎?”

於寧沒有停留甚至沒有猶豫,拿起剪刀,高高揚起,狠狠地扎進面前男人的胸口。

尖銳的刀口戳進男人皮肉,猩紅的鮮血很快漫出來,於寧手上用力,將剪刀往裡頭推了推。

順着男人胸膛流下去的鮮血滴入浴池,一點一點,很快暈開紅色的血絲,一團紅色的血水在透明的池子中暈染。

“疼嗎?”於寧握着剪刀沒有動,眼眶泛紅。

厲冥熠低頭看了眼,勾起笑容,“你還是捨不得,沒往心口上扎。”

“我告訴你厲冥熠,你沒有我疼!”她緊了緊手。

“解氣了嗎?”他擡手摸摸她的臉,感覺不到疼痛那樣。

於寧抿脣,將剪刀拔出來,噴射出來的鮮血濺在她臉上,一點一點,觸目驚心。

還沒等她再次動手,人就直直的倒下去了。

厲冥熠臉色一變,眼疾手快的接住女人,這才注意到,女人身上滾燙的可怕,觸手的燙。

“媚兒?”厲冥熠拍着她的臉喚道。

懷中的人兒沒有迴應,於寧閉着眼睛,眉頭緊蹙,手上還緊緊的捏着那把剪刀。

撤了架子上的浴袍給她披上,厲冥熠抱着於寧飛奔出了浴室。

莫寒和斯凌守在會客廳裡頭,對面的沙發上坐着昨天晚上就已經來到的安澤,非離和銀狐。

昨天他們來到的時候正好當家已經帶着人上樓去了,不敢亂跑的幾人坐在會客廳裡頭等着,結果等了一晚上都沒人下來。

都是男人,他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想着早上過來應該能夠看得到當家下來,結果都這個點了,還是沒見到人。

安澤打了個呵欠,動動脖子,“當家這也太久了,整整一天一夜不見人的。”

“當家向來潔身自好,難得有這麼個女人出現,時間長點也是應該的。”非離狀似理解的開口。

“也對。”

“這夜媚小姐真是挺有本事的,能把當家迷成這樣。”銀狐接了句。

當家對女人的厭惡程度,他們是有目共睹的,沒想到也會有改變的一天。

斯凌從大廳過來,手上拿了杯咖啡,盯着無聊的幾人,慢悠悠的出聲,“你們這是在背後議論當家?”

“沒有,這是談論事實。”銀狐回道。

“少來,你們手上的事情都做完了沒有,如果當家下來你們給不了滿意的答覆,就等着當家收拾你們。”斯凌好意提醒道。

非離坐起身來,有板有眼的開口,“應該不會,咱們大家都是男人,當家下來之後,心情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好,所以這段時間咱們都不用擔心。”

“對!”安澤認同道。

斯凌喝了口咖啡,“這倒未必。”

一聽這話就是有故事啊,他們這幾人平時都是滿世界的跑,沒什麼時間待在當家身邊,知道的不如斯凌和莫寒多。

“怎麼說的?”銀狐湊上前開口。

斯凌搖頭,安澤鄙視的看着他,這人向來最喜歡賣關子,從來有話不直說,爲人還腹黑。

沒等幾人說完,外頭跑進來一堆人,斯凌清楚的看到,那可不就是這段時間總是往城堡這邊跑的醫療部門。

按幾個女大夫還是於寧上島之後當家讓找回來的。

“出什麼事兒了?”斯凌放下杯子追上去。

幾人也是趕忙追上去,這斯凌說的,還真是不錯,現在就出事了。

莫寒守在門口,斯凌往房間內看了眼,就看到厲冥熠穿着浴袍站在牀邊,牀上躺着的女人臉色蒼白,醫生護士站在旁邊。

“怎麼了?”斯凌開口。

莫寒沒敢進去,當家那表情是不希望他們進去的。

“夜媚暈倒了。”

莫寒一句話,他們都明白了,當家那是用力過猛,人家姑娘受不住病倒了。

房間內早就被傭人打掃的乾乾淨淨,牀單被套換上的都是換了全新的,地毯上被清掃的乾乾淨淨。

窗戶也被打開,味道散的差不多,陽光打在於寧蒼白的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的精神可言。

女醫生低頭認真的給於寧檢查,這邊的護士走過去將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頭幾人的視線。

上下檢查之後,醫生摘下聽診器,開了處方讓護士準備藥水。

“怎麼回事?”

一醫生回頭,看到身後坐在沙發上,浴袍大開的性感男人,另外一名醫生跪在地毯上,給他處理胸前的傷口。

“小姐是因爲第一次不適應,內部有嚴重的撕裂,導致輕微出血,現在有高燒的現象。”醫生紅着臉開口。

畢竟這位小姐還是初夜,當家這麼狠,當然得受點傷。

傭人將於寧額頭上的毛巾換下來,想到方纔進來打掃時的景象,面色酡紅。

很快護士將兌好的針水送進過來,醫生拿起於寧的手臂,精準熟練將針管插進皮肉,透明的液體很快開始往下滴。

收拾好東西之後,醫生來到厲冥熠面前,兩隻手恭敬的遞上去一張紙,“當家,這是注意事項。”

男人面無表情的接過來,房間內的人很快走的乾乾淨淨,他低頭看了眼,半個月內不能行房事,否則會導致大出血,每天擦藥,以及飲食上的注意。

將紙收攏在指間,厲冥熠走過去,牀上的女人很安靜,睫毛微動,肌膚白皙的透明。

胸口還隱隱作痛,厲冥熠指尖按在紗布上,露出苦笑,這小東西,下手不算輕。

莫寒和斯凌在大廳裡頭截住醫生,方纔於寧在裡頭躺着,他們這些大男人要是敢進去,分分鐘被當家滅了。

現在只能抓住醫生問問情況。

“如何?”

當家是多能折騰才把人家弄成這樣的。

“那位小姐傷的不重,當家也只是皮外傷而已。”醫生回答道。

“皮外傷?”幾人面面相覷。

“沒事,可以理解的。”安澤接了句。

玩的太瘋,掛點彩沒什麼,但是真的有女人敢動當家,奇了怪了。

莫寒尷尬的咳了聲,方纔是他等在門口的,“夜媚傷了當家,好像是早上的事情。”

他就見到當家抱人出來的時候,從那條手臂上掉下來的剪刀,上頭滿是血跡。

幾人瞭然,怪不得方纔斯凌會說那樣的話,看樣子是當家有意,人家不一定有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