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容羽倩想到了答案,擡起頭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凌雲,“這就是沉魘對不對!”雖然是個問句,但是語氣卻極其肯定。
一臉驕傲的表情看着凌雲,等着凌雲的誇獎。
凌雲看着容羽倩,伸出手來,牽住她往院子中走去。這裡的人雖然都還活着,但若是個正常的女子看見這般模樣,怕早就嚇得動不了了,雖然容羽倩不怕,但是這氣氛總歸來說還是有點怪怪的。
容羽倩只顧着要凌雲的誇獎,由着凌雲把她帶到了院子石桌前坐下。
“對,這些人都是中了沉魘。”凌雲待容羽倩坐定後,臉上依舊帶着笑慢慢開口。只是語氣中的沉重讓人不能忽視。
……
容羽倩覺得自己又犯蠢了,這有什麼可開心的,這些人一看就跟江五有關係,不,應該是對江五很重要,他們中了毒,而自己不想着怎麼安慰,反而在這裡歡呼雀躍?果真這心智和智商都下降不少啊!
“咳咳,不好意思啊!我就這毛病……”容羽倩期期艾艾的開口。
“沒事。”凌雲看着容羽倩,臉上沒有一絲責怪,這活潑的性子,自己能理解。
“那他們是誰啊?爲什麼這麼多人都中了沉魘?”一見凌雲不介意,容羽倩又滿血復活,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拋出。
“他們,他們是那次死裡逃生的東城軍!”凌雲看着已經被自己關上的房間門,彷彿又看到了那晚的慘烈。
這次下來這地下城,情緒就一直在失控。凌雲默默的穩住自己的心緒,再開口,已然平靜不少。
“那晚西雪嶺東城軍與國丈帶過去的禁衛軍奮死搏殺,雖說禁衛軍是東城軍幾倍,但是,東城軍都是在戰場上搏殺出來的,所以禁衛軍並未得到好處。”凌雲一件件的分析的極爲詳細。神情間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像是在說着別人的事情般。
容羽倩卻是接不上話,只是雙手支着下巴聽着凌雲繼續講下去。
“最後東城軍殺紅了眼,更是以一當十,很快,禁衛軍便落了頹勢。但是國丈帶的軍,這種情況下,國丈怕火燒到自己身上,所以很快自己帶着護衛就撤了,吃準了即便東城軍活着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進京都,於是回去向鍾帝稟報是,說是叛軍已經全部剿滅。”
凌雲說到這裡,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殺意,這國丈和皇后,大皇子,都別急,一個個,慢慢來。這樣的人,他還不放在眼裡,現在留着他們,是還有用。
容羽倩沒看出殺機,但是聽到了輕蔑。嗯,她也鄙視這樣的人!
“然後呢?這些人便逃了出來?但是又怎麼會中了這沉魘?”容羽倩瞭解了大概經過,但後面還是有些不大清楚。
“對,他們全滅了禁衛軍,但是都身受重傷,那些倖存的東城軍裡有一個祖上是在苗疆做行腳大夫的。很是懂得一些苗疆那邊秘毒蠱術,於是不惜用自己性命開起了沉魘這一古老的禁術。讓這些東城軍都陷入了沉睡,並藉着禁術的力量慢慢修復着他們身上的傷,只是留了一個人,拿着開啓沉魘的信物來找到了我,並告訴我這開啓的方式。”
“所以,你就悄悄的派人去把這些人都偷偷運回來,放在這裡?”容羽倩對這個猜測有些吃驚,那時候他纔多大啊?就能安排這麼一手?
“沒有,那時我還小,哪有這般本事。”凌雲聽了容羽倩的話,嘴角挑起一抹笑。“這是我義父的手筆。”說起凌老王爺,凌雲臉上有了緬懷的神色。
“對哦,這凌老王爺倒底在這場變故里幫的是哪邊啊?”容羽倩想起在凌雲的講述中,凌老王爺好像除了收留了他,其餘就再沒出現過。
“他老人家誰也不幫,他看誰弱就扶誰一把。”凌雲說起凌老王爺心裡有點複雜。
凌老王爺是從始至終都知道鍾帝的心思的,但是他並沒有向一起拼殺出來的江尚峰透露一星半點。但同樣的,這次收留東城軍餘員他也捂着嚴嚴實實。
自己雖然這麼多年在他身邊長大,但是這麼些年一直看不清這個義父的心思。包括建這個地下城,還有自己一些事情他都知道,他雖然沒有明着支持,但是卻把府中的財政給了他,並且也不過問。這在凌雲看來就是一種暗中支持。
“這凌老王爺倒是個奇人。”容羽倩聽着凌雲講着凌老王爺的事,滿心覺得這個凌老王爺倒真的當得上“逍遙王”這三個字。
“我欠了義父許多。”凌雲想的和容羽倩倒是不相同,“你知道我是怎麼變成義父的兒子的嗎?”
“難不成他中年喪子,然後老眼昏花把你錯認成了他兒子?”容羽倩心裡也納悶着,說真的,這凌老王爺倒也真是個奇人。爲人處世總是那般特立獨行。
“哪有那般巧合。說起來,義父的親生兒子你也見過。”凌雲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姿態倒是悠閒不少。
“哦?我見過?也在盛元嗎?那我見過的數得上名號的也沒幾個啊?”容羽倩扳着手丫子細細數着心中覺得有可能的人。“不會吧!難不成是宮裡那幾位!”想來想去,容羽倩只覺得這個是最有可能得,但是這個想法真真的把容羽倩自己都嚇了一跳。
“呵呵,你倒是會想。想掉**子哪有那般容易。”凌雲被容羽倩的腦洞給驚了一下,隨即覺得好笑。
“你還記得無名居的無名嗎?”凌雲見容羽倩半天沒想起啦,忍不住提醒了下。
“不是吧!是他呀!他那般……”容羽倩被這答案嚇了一跳,本想說那個變態,但是話到嘴邊,想到若這無名真的是凌老王爺的親兒子,這般說怕是不好吧。於是最後兩個字硬生生留在口中沒說出來。
“是啊,我當時也不敢相信,但是,後面讓尚文去查的時候才確認的。”凌雲想起那無名的怪病嘆了口氣。但是若是沒有那個怪病,自己也不會活到今天。
“那無名的怪病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本來說是活不過十二歲,在他十二歲那年,東城軍被剿,我父親之前也一直在幫義父找辦法治那無名得病,剛好在事發前幾天找到了,來不及送過去便發生了那些事,於是,我家人便以這個大夫和無名活命的機會作爲條件,使得我成了我義父的兒子。”
這是一段深藏在心裡多年的辛密,今日對容羽倩說出來,凌雲覺得心頭倒是鬆快不少。
“這麼複雜呢!唉!你們盛元啊這些事比西陵還要麻煩!”容羽倩聽到這裡都覺得心累。
“怪不得那無名有那般勢力呢,能建起那麼大的一個情報機構,這背後若是沒人,那到真的是神人了,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容羽倩一邊感嘆,一邊斜着眼睛看着凌雲。
凌雲看着容羽倩的怪樣子,知道這丫頭肯定是還有問題要問,於是衝着容羽倩點頭示意她儘管問。
容羽倩見了頓時臉上露出甜甜的笑,“那你知道無名的身份,那無名呢?他知道你嗎?”
“知道吧,畢竟手上那麼大的情報機構,想要知道這些事情肯定還不是易如翻掌!”
容羽倩問完,凌雲正準備回答,卻被容羽倩自己自問自答搶了先。
“對,他知道我,當時我想要殺他的時候,他便說了實情。”凌雲想到那晚無名滿身鮮血看着自己,一字一頓的說,“你不能殺我!”那般篤定。
“那他不是恨死你了!你搶了原本該他享受的生活,他卻只能在江湖上當一個無名。”容羽倩話說的很是直白,但卻是實情。
“對啊,我奪了他的錦衣玉食,但是我也救了他的命啊。”凌雲並不認爲自己佔了凌老王爺兒子的名分便要處處讓着無名。
“也對,要是沒有你和你家,他早就在十二歲那年便離開這世界了,哪能享受起這麼多年的世間繁華。”容羽倩仔細一想,也對,這麼說來,倒是他們兩個扯平了。
“所以啊,這麼些年,總是有些事情,我想的不夠周道時,卻總是有人替我掃尾,替我遮掩,這樣想來,應當就是這個無名吧。”
凌雲想起這些年有些事情,此刻翻出來一說,倒是謎團都解開了。
“那他這幫你是看着你救他命的份上還是看在凌老王爺的面上?”容羽倩就是有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不知道,這個問題,只能到時候見他他再問他了吧。我倒是希望他是看在義父的面上,這樣一來,我到會多個兄弟。”凌雲還是一臉不在乎。但容羽倩知道,他對無名心裡還是有着歉疚的,不然這些天也不會一直派人再找無名了。
“算了,不管了。你今天要告訴我的就這些嗎?”容羽倩看看周圍,覺得今天也應該差不多了,聽了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