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冰冷的容羽倩,此時輕微綻放出一絲笑顏,頓時晃花了所有人的眼,周圍的尖叫聲急劇的增多起來。
蜂擁的人羣,也不受控制的朝擂臺上的容羽倩擠去。
擂臺邊的鄭涵見此,連忙跳了上去,拽住容羽倩就跑。
一旁的沂水城主和那中年人見此,也一揮手,立刻有人跟在了容羽倩的身邊,形成保護模式,尾隨着容羽倩就閃進了人羣。
春風飛揚,此時炙熱之極。而這當口,沂水城郊外。
“殿下,他跑了。”看着被毀壞的亂七八糟的樹木,鍾祁銘身邊一鐵衛沉聲道。
鍾祁銘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景,沒有說話。‘
“殿下,需不需要我們現在去殺了他?”鐵衛一臉冰冷。
鍾祁銘轉頭看了眼武林大會的方向,此時那震耳的叫好聲,幾乎都傳到了這裡,看來,他還是沒有阻擋住她。
眉眼中閃過一絲冷氣,鍾祁銘沉吟了一瞬間,淡漠的道:“不用。”說罷,一摔衣袖,轉身就朝外走去。
今次,既然放過他,那就在放他一次。東辰國,能得到他爲將,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白影飛舞,一襲白色鑲金的長袍緩緩的消失在了樹林中。
幾處陣勢一錯,樹林依舊還是那片平平無奇的樹林,只是中間多了不少倒塌的樹木而已。
武林大會結束了,圍觀的人風涌上臺,都想着看一看那稀世奇珍血蟾蜍,結果卻是擂臺差點壓垮,東西卻是沒有見着,要不是來圍觀的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功夫底子,這一次不知道會踩踏多少人呢。
武林大會後,緊接着就是東辰國這次的授封儀式了,雖說授封朝廷命官不能圍觀,但是這武林大會的餘熱還未散去,祈水城逗留着諸多的武林人士,爲的就是看看那接受官封的容七遊街。
雖說自己沒能奪冠,沒能得到什麼,但是對於這堆武林人士來說,像他們這樣的人能被授官,即便不是自己,那也是值得高興的,誰讓對象是武林人呢,說起來,大家都是呢。
所以,武林大會結束後,祈水城內依舊是人來人往,只不過想對那些天動不動就以拳腳解決問題,這些日子倒是看着和睦了很多,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倒是看出了武林人士的爽朗。
好不容易等到了遊街那天,祈水城凡是臨街的酒家位置空前的火爆。人們都是早早的等着容七受封之後的遊街。
結果這天倒是一衆人從天亮等到了天黑也沒有見到遊街隊伍。
這一下倒是奇了,於是祈水城又是熱鬧了一番。隨處可見三兩武林人士扎堆聚在一起討論。
這些武林人士可不是原本城中的百姓,所以談論起來沒有絲毫顧忌。酒家們是擔心的,但是又耐不住對方都是有功夫傍身的,不敢得罪,所以,一時間城裡面什麼樣的說法都有。
說是這次東辰國的武林大會就是爲了誅滅武林力量,好把這些力量握在手裡,這個結論一出,得到了大多數的人的贊同,可不是嗎,畢竟這次比武的時候,都是簽了生死協議的,生死擂臺,死生無由。
這一擂臺下來,可是真真死了很多的武林高手,到現在,武林人士中可以說是元氣大傷。
這樣的言論甚囂塵上,越演越烈。到最後,這幫子武林人士隱隱有了反意。
這日,距離原先遊街已經過去五天了,一衆武林人士的情緒到了爆發點,終於在這天的下午東辰宮中出來了一道告示。上面字不多,但是很快就在衆人間引起了騷動,上面說,原定的這次冠軍,在當日拿到血蟾蜍之後神秘消失,所以第二天的蔭封找不到人,朝廷派人找了這麼些天,也是一直沒有找到人。
通告一出來,瞬時間引發了大片的的議論,有可能是因爲想到了這樣的話情況,所以隨着還是出來的還有大批的禁衛軍,說是爲了保護祈水城百姓周全,但是這些武林人士也不傻,知道這是東辰國朝廷擺出來的態度。
所以告示出來幾天後,祈水城裡積極的武林人士這才漸漸的散去,而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也在慢慢的擴散開去。
表面看去,這樣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這只是表面,若是有人注意的話,還是可以看到,從祈水城出發,很是有幾股勢力向四周擴散開去。
鄭涵站在窗前,想着那個冷冰冰風華逼人的容七,再想起東辰國發出來的告示,嘴邊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果真是他看中的兄弟啊,就是這麼不同啊。他相信,終有一日,他們會再見的。
鍾祁銘坐在馬車裡,車架和平明百姓出行的馬車沒有什麼不同。手中婆娑着茶杯。
這一次來東辰國是瞞着父皇來的,想着不管最後怎麼樣,也許能找到一些人爲自己所用。但沒想到會遇上一個會容七的人,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也算是看了一場的好戲,只是現在,他更感興趣的是,那個人就這麼在衆多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到底是去了哪裡。算了,反正已經有人去盯着了,自己這一趟已經出來的夠久了,要回去了呢,畢竟,盛元纔是他該關心的地方,不是嗎。
不算寬闊的山道上,兩匹黑馬風馳而過。黎生看着一騎當先的王妃,原本到了嘴邊準備勸容羽倩休息一下的話又咽了回去,王爺的情況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這時候更是耽擱不得,就等着這味藥回去了。至於王妃,只怕再累,現在也是不肯休息的吧。
自從東辰祈水城的武林大會完了以後,當天夜裡他和王妃兩人就急忙忙的離開了,至於離開後的情況會怎麼樣,那些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看看路程明天應該就可以到了,到時候,王爺就會痊癒了,王妃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逍遙王又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據說連那個從藥王谷請回來的藥王也束手無策呢!這是盛元王朝現在最爲勁爆的消息了。
外界紛紛嚷嚷,逍遙王大宅內也不安生,不時的有僕婦丫頭們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然後再看向一個方向搖頭嘆息。
雖然已經有了最好的大夫,但是距離王爺昏迷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一直沒有好消息,即便管家再怎麼強調,王府裡還是有了源源不斷的議論之聲,更不用說因爲王爺病情惡化,王妃傷心過度,也已經昏迷了,這一下,逍遙王府更是有了風雨飄搖的架勢。
不過還好,據說王妃昨天下午的時候就清醒了,這一醒來就忙着和藥王救治王爺。
下人皆是明裡暗裡的看着那邊方向,那個方向自然是王爺和王妃的所在。
以前王爺只是偶爾昏迷,還有清醒的時候,還能被攙扶着到院子裡走一走,現在被藥王拘在院子裡,不知道怎麼折騰的連牀都下不了。據說一直昏迷不醒,宮裡的太醫一波波的來,現在也都聚集在那邊,卻也沒有說出什麼名堂來。
“說是已經找到了神藥了,且用了藥了,過幾天適應了就好了,我看啊這是好不了了。”
大家紛紛說道。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容羽倩和三婆婆談話除了傳來的那些,還有一些是沒有人知道的。
“泡湯藥當然不能治好他,而且還會不如以前。”三婆婆說道。
尚文尚武和管家一臉神情驚愕。
“那..”管家忍不住問道。
“因爲他的身子已經被毒爛了,也形成了依賴,如果直接用藥解毒,毒性驟然除去,他的身子也就垮塌了。”容羽倩看着牀上的凌雲,柔聲說道。
還好,自己趕回來還算及時,別怕,現在藥已經齊了。
這一點尚文也是知道的,要不然這多年王爺以毒攻毒,儘管明知吃的藥是毒藥也不敢斷。
“我現在是在調理他的身子,讓他擺脫毒性的控制,所以那種毒藥的功效被漸漸的剝離,他的身子不適應,精神也不如以前。”三婆婆說道。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好?這已經快要一個月了。”尚武忍不住急急問道。
容羽倩看着尚武笑了笑。“已經十天了啊。”她說道。
這話似乎沒什麼意義,但尚文面色忍不住一紅。
十年都快要熬過來了,竟然連一個月都等不得。
這種念頭是不對的,是太苛刻了。
尚文和管家沉默一刻,而尚武還是一臉的焦躁。
“王妃,婆婆,是我唐突了,我不是質疑你們,你們不要多心。”尚文說道,“還有楊康他們,他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對你言語不敬,讓你們受委屈了。”
其實這話主要是對三婆婆說的,自家主子昏迷了這麼久了,多多少少的,楊康那些將領和府裡的下人會有閒話出來。
三婆婆沒有開口,在一旁面無表情,容羽倩慢慢悠悠的開口,“我不多心,也不委屈,這些事原本就是計劃中的,讓他們知道真相,對事情半點好處也沒有。”容羽倩說道,“讓他們知道真相也沒有必要,只要你們幾個知道,就能決定整件事的進行,至於他們的誤會,等將來事情真相大白,他們就會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