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是一個風光了兩三個朝代的大家族,京城裡不少人都知道他們祖上的風光事蹟。雖然他凌雲不是凌老王爺真正的兒子,但是養在身邊那麼多年,被掉了包,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沒了音訊,所以到後來也就認了命了。
“那些關係實在太複雜,我就背了幾個與我們家交好的家族,”容羽倩從架子上取了一個鑲嵌着珠寶的手鏡照了照自己的頭髮,高興地看着凌雲,“這髮釵真漂亮。”
凌雲把這一串鑰匙放到容羽倩手裡:“這裡的珠寶首飾全都是你的,你喜歡什麼就取來戴,每一樣都可以。”
“所有?”鑰匙在容羽倩手裡發出碰撞的叮噹聲,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凌雲,這可是凌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他也敢讓她隨便拿出去戴着玩?
凌雲目光掃過這間屋子,點頭笑道:“是的,這些珠寶待在這間屋子裡暗無天日很多年,還要拜託羽倩帶它們出去透透氣。”
容羽倩笑得眼睛彎了起來:“好。”
她最喜歡這些漂亮東西了。
見容羽倩高興的模樣,凌雲感覺自己童年心中缺失的那一塊,終於填補了起來,被填得滿滿的,整顆心都是溫暖的。
“這個手串漂亮嗎?”容羽倩挑了一個有異域風情的手串,上面有墜着繁複的珠寶,一邊要套着手指上,一邊要套在手腕上。容羽倩的手臂又嫩又白,彷彿輕輕點一下,就能點出水來。
“很漂亮,”凌雲呼吸加重,在容羽倩手臂上輕輕舔了一下,“但是更漂亮的是這隻手臂。”
“別鬧,我還沒洗手呢。”
“我不嫌棄。”
“可是我嫌棄。”
凌雲打橫抱起容羽倩,笑着大步走出庫房,守在外面的心腹們齊齊低下頭,不敢多看。
“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去鎖門。”尚文和衍生尚武三人對視一眼,乾咳一聲,喚回這些屬下們的神智。
世上總有這麼一個人,會讓你怎麼摸都不夠,覺得她每一處都是迷人的。想從她的頭髮絲親到腳底,想要把她緊緊擁在懷裡,永遠都不放開,永遠都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她皺一下眉,就會想盡辦法哄她開心,她若是笑着,便會覺得天是藍的,心是暖的,即便是爲她去死,也心甘情願。
凌雲覺得自己已經愛死了身下這個女人,她身上每一處地方,都讓他捨不得移開脣。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迷人的女人,他怎麼會如此爲她入迷?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她的身體柔軟如雲端,她的脣甘甜如蜜,在她面前,他是毫無理智毫無立場的信徒,想要爲她奉獻一切,只求她的雙眼會一直看着他,會一直戀着他,永不會移開。
溫暖的舌尖,滑過她的鎖骨,鎖住的卻是他的心。
一個半時辰後,容羽倩從浴桶中出來,換上了新的衣衫,整個人就像是飽滿水潤的蜜桃,讓婢女們看得面紅耳赤,心跳如雷,偏偏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心爲什麼會不聽使喚。
“立夏,”容羽倩慵懶的單手托腮,眼角眉梢帶着絲絲媚意,“給我梳妝。”
“是。”
在頭髮梳好後,她從盒子裡取出那支凌雲親手給她戴到發間的鳳釵:“用這支。”
立夏接過這支髮釵,被這精湛的手藝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王妃,這支釵好漂亮。”
“就是因爲它漂亮,我才選了它,”容羽倩在眉間描了一朵豔麗的花朵,“不然戴它做什麼?”
小滿給容羽倩整理衣衫的時候,看到她的脖頸見有一道淡淡的紅痕,紅着臉道:“王妃說得是。”好險,她剛纔差點忍不住在公主脖子上摸一摸了,她這是怎麼了?
容羽倩和凌雲這般打情罵俏的過了這個年,這一年對於容羽倩和凌雲來說都是特別的一年。
這一年容羽倩從西陵到了盛元,找到了自己在這個時空裡真正的依靠,完成了從少女到女人的一步。今後,她真的有了一個家。有了真正疼愛她的人。
而對凌雲來說,這一年也是意義非凡的。他自小就知道自己背上揹負着血海深仇,所以這麼多年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雖然放浪形骸於外,但是午夜時分想起以往,那樣的錐心之痛卻是不能宣諸於口,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忍受。
還好,這麼多年了,老天總算是開了眼,讓他遇到了這樣一個女子,讓他有了個家,讓他從此不再心無定所,不再只是爲了仇恨而活。
因爲容羽倩和凌雲的身份,所以過年即便逍遙王府只有兩個主子,但是這個年過下來也是累的夠嗆。
等到年節過後,所有的祭祀和活動都結束,也到了又一年的二月份了。
因爲接連着忙了這麼久,所以對於一直用藥壓着的凌雲來說,這一下就到了極限,所以前些天大晚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這也正式表明了凌雲身體裡的毒全面誘發了。
情況危急,也是幸虧有着三婆婆在王府,再加上容羽倩這樣的高手,兩人連夜施救才堪堪拉回了凌雲的一條命。
因爲凌雲這身體裡的毒不能見人,所以對於凌雲現在身體狀況,容羽倩向鍾帝說的是去年爲了幫鍾帝試藥壓下的毒性現在爆發了。
好在聽見容羽倩這般說鍾帝也沒有起疑,只是派了人拿了珍稀藥材表示慰問,藥凌雲安心養病。
至於鍾祁佑和鍾祁銘兩兄弟,自然是不信這話的,但是因爲有着鍾帝前面的話,所以兩人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能私底下小心的刺探。
但是因爲容羽倩這邊早有防備,所以即便這兩兄弟派來的人來了幾波,俱都是有驚無險的擋了回去。
因爲這次毒發來勢兇猛,凌雲真是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雙腿都很快的失了直接,而容羽倩知道這是暫時的,所以也不大心急。
因爲還有兩味藥沒有找齊,所以想要徹底的解毒是不可能辦到的,最後和三婆婆兩人商量出了一套暫時壓制的方法。沒找到齊全的藥之前,先用藥浴和針法壓制住,以防那毒朝着心肺侵蝕,待差不多了,容羽倩便準備出去找藥。
凌雲的情況容不得再拖延,所以一旦決定了治療的方案,幾個人便都動作起來。
凌雲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了淨房,裡面的浴池內已經放滿了水,浴池接着地龍,室內暖氣濃濃,四周還擺着梅枝含苞待放。
但這淨房內並沒有薰香或
者花香,反而有種古怪的藥味。
凌雲的視線看到冒着熱氣的浴池,其內的水泛着奇怪的黑色,他的嘴角浮現一絲嘲笑,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對命運的嘲弄。緊接着眼神閃過一絲憤怒,命運這般不公,那麼自己就爲自己找回公道。
這些天外面的傳言又有了新的話頭,原來說凌雲是鍾帝的私生子的言論,現在幾乎是人人都在傳,而除了這個,外面還有一個新的傳言在紛飛。
都說這次逍遙王發作不是因爲幫皇帝找藥,而是因爲宮中的幾位皇子都逍遙王心生忌憚,怕逍遙王強了他們的位子,所以才下的手。
傳言越演越烈,漸漸的有了不同的呼聲,雖然只是極少數,但是還是聽進了凌雲和容羽倩的耳朵裡,有少數人說,既然這逍遙王是皇帝的私生子,那這皇位以後由逍遙王來坐也是極好的。
這流言傳道逍遙王府時,容羽倩和凌雲俱是一臉冰霜,看着是真的有人迫不及待的要自己死啊!但是自己便便不能如了他們的心願。
面對着湯藥出身,直到一雙手伸過來解開了他的衣衫。凌雲擡頭看着面前的的容羽倩。
不管怎麼樣,現在他不再是一個人,有了牽絆,他定不會讓這天下傷她半分。凌雲對着容羽倩安慰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凌雲帶着笑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女孩子的手很利索,很快就解下了外袍。
“娘子很擅長解人衣啊。”他笑着說道。
娘子這個稱呼讓容羽倩的手微微一頓,這麼久了,他總是叫她羽倩,現在叫她娘子,想來多少心裡也是有點不安的吧,這一聲也是爲了安撫自己吧。
她剛成親的時候,以爲這就是建立在你情我願,卻又沒可奈何基礎上的婚姻,現在越是相處越是發現,可是沒想到他對她是真的很好。很好。讓自己人忍不住多愛他一點,再多一點。好的讓她不得不心動。越來越不捨得他受一點的苦難。
畢竟她也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誰的心不是柔軟的呢。
他們也算是少年夫妻…自然也會恩愛…也會有甜蜜的愛稱….
既然這樣,那麼就不要猶豫了,這一生就是他了。容羽倩伸手抓住凌雲的裡衣。
“是啊。”容羽倩說道,“所以現在不要浪費時間了。”
凌雲笑了笑剛要說話,人就猛地被容羽倩拽了起來。這一下有幾分急切。
“娘子真....”
心急二字還沒出口,他就被扔進了浴池中。
這些日子肉眼可見的速度,凌雲迅速的消瘦下去,現在他是個人,但卻被自己的王妃輕易的扔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