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蘇耀祖
“想不到我的妻子做生意厲害，就是嘴巴更是厲害。想必這一回村子很多人都會因爲你的話而改變了。”蘇陌塵看着坐在一旁的小妻子，說道。
“說的是什麼話。”碧瑤淺笑。
“你要出去的衣裳我已經是給你收拾好了，還有路上要吃得乾糧我也會爲你準備好。從我們這裡去西域。路途遙遠，你一定要小心。記得早去早回。”碧瑤站起來走到蘇陌塵的身後，彎下身去輕輕的從背後抱住了蘇陌塵的脖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記住保護好自己。”
蘇陌塵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說：“爲夫會小心的。”這一次回去就是因爲赫連一族未來家主的位置。就算是老頭子已經是傳下命令，但是赫連一族還有三位長老的存在。要是得不到三位長老的承認，也算不上是赫連一族的未來家主。
“家裡的事情我都會打點好，你要記住好好的照顧自己。”
夫妻兩人低語告別。
第二天早上，碧瑤早早的起來爲蘇陌塵做好了帶在路上吃的吃食。有肉火燒，有煎餅。只是可惜不能帶太多，這樣的天氣很容易壞了，甚至是發黴的。
蘇陌塵離開之後，碧瑤就開始着手準備四爺和劉太傅的早膳。等到這些都完成之後，就到了和秦叔約好的時間了。碧瑤讓玉晴和凌菲留在家裡照應着，要是劉太傅和四爺有什麼事，她們解決不了的就去找她。她需要去山裡一趟。
秦叔已經是買了草藥的種子回來了，昨天之後已經是有不少人報名了。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只要是人手到位之後就能動工了。
碧瑤自己走在了村子裡的小路上，不管是走到哪裡，都會有人打招呼。碧瑤都是微笑迴應着，來了這裡那麼久，村子裡很多人都已經是認識了。
就在差不多到了村口的時候，看見了一個高瘦的男孩子攔住了碧瑤的去路。
“我想要在你身邊工作。”蘇耀祖八歲的臉上帶着已經是失去了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純真了，眼中甚至是帶着淡淡的滄桑感。這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應該擁有的，甚至早在兩天之前，這個孩子還是一臉的傲氣和痞氣。可是生母的拋棄和父親的受傷讓這個本該任性妄爲，甚至是帶着野性的孩子一夜之間長大一樣。
碧瑤看見他，心裡雖然是有點好奇，但是也可以理解。很認真的說道：“你不適合跟在我的身邊。你吃不了這個苦，所以你還是回去做你的大少爺吧。”
蘇耀祖看着碧瑤毫不理會自己的背影，咬咬脣：“我可以的，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碧瑤卻是沒有回答，依然是頭也不回的走着。蘇耀祖卻是想了想之後跟在了碧瑤的身後。來到了村口的時候，秦叔也是剛剛到了，碧瑤笑着走到秦叔的馬車旁邊，笑着說道：“秦叔一路辛苦了。”
秦叔笑笑：“丫頭，叔叔身強力壯，這點小事，難不倒叔叔。”
碧瑤聽了之後也呵呵的笑起來了。
“這一次我去了外地採購了一些三七、巴戟天、天冬、何首烏、栝樓、天麻、白朮、黃連、半夏、延胡索、浙貝母、肉桂、杜仲、黃柏、厚朴、砂仁、草果、益智、羅漢果、吳茱萸、青天葵、雞骨草、石斛、安息香、茯苓這些適合我們翼南道種植的藥材的種子。而且我還尋了以爲種植藥材的能人回來。”秦叔笑呵呵的說道。
“來，丫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叫昀笙。是我多年前做藥材生意的時候就已經是認識的，那時候他在京城不遠處的城郊幫人種植藥材，這一次我去的時候遇見了他，得知了他已經是離開了那戶人家。所以我便邀請他一起來了這裡。”秦叔說的昀笙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長相很平凡。
碧瑤一看，就心生好感。笑着說道：“你可以叫我水瑤。”碧瑤說道。
“昀笙見過東家。”昀笙卻是規規矩矩的說道。
碧瑤聽了之後笑道：“不管叫什麼，都只是稱呼，隨意就好。以後就要多多的麻煩你了。”
“昀笙應該是感覺秦叔的收留，更是感激東家的不嫌棄。能夠在昀笙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昀笙一個居所，一碗飽飯。”昀笙帶着笑意說道，沒有可以的奉承，也沒有過分的卑微。
“不管你以前是幫助誰種植藥材，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幫助我蘇家種植藥材，只要你做得好，我們也不會少了你的一份。當然，你在這裡的前提就是要忠心，不要說得隴望蜀。”碧瑤帶着三分笑意，七分認真說道。
昀笙點點頭。
“好了，我們先去山裡看一看。”
秦叔笑笑說完之後就扛起鐵鍬和鋤頭向着延伸至翠微山下的小路走去。昀笙也扛起了剩下的兩把鋤頭跟在了秦叔的身後。碧瑤跟在了昀笙的身後，而蘇耀祖卻是跟在了碧瑤身後不遠處。碧瑤知道蘇耀祖跟在自己的身後，卻是無視之，大步的跟在了昀笙的身後。不管碧瑤他們走多快，蘇耀祖都會和碧瑤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是卻不曾落下。
看着碧瑤他們越來越往深山裡走，蘇耀祖的心裡就泛起了疑問，難道秀才家的娘子就不害怕嗎？但是不管怎麼樣子，他都是儘快的跟隨在碧瑤的身後。他知道，自己想要改變，那麼久只有跟着這對夫妻了。
看着他們能夠在短短的時間裡，從一個貧窮的家庭變成村子裡日子過得最好的富貴之家。蘇耀祖就知道，這兩人都不是一般的人。那麼多跟着他們手底下幹活的人，都能夠過上好日子。就連蘇耀銘的母親都能夠過得那麼好，他就不相信自己會比一個婦人要差。他還年輕，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只要改了以前的痞氣，相信未來不會很差的。
這一天的時間，看着家裡老的老，傷的傷，弟弟也比自己年幼。作爲家裡唯一的年長一點的男子漢，就應該負擔起這個家。
所以他告訴自己，不管秀才娘子是怎麼樣子對待自己的，自己都要支持住，一定要證明自己。也要讓大家都對自己改觀。更要讓那個拋棄自己和弟弟還有父親，拋棄這個家的女人後悔。
雖然八歲，身高卻是已經差不多一米五的蘇耀祖，爬起山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快。碧瑤好幾次偷偷的看了背後，都能夠看見蘇耀祖跟在自己不遠處的。
一直小半個時辰，猜到了翠微山南山。這裡野草也茂密，樹木參天。要是想要開發種植藥材，還真是有點難。特別是現在這樣的天氣，山林裡多是蛇蟲鼠蟻的出沒。南山有巖泥的地方很大，足足是半個南山山頭，就是從山腳不遠處一直到山山中家。碧瑤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處於巖泥地的中心，碧瑤環視了四周一眼。隨後對秦叔說道：“這裡想要開荒種植，還是有點難度的。”
“四周多是觀音柴，就算是砍了，也很容易生長，而且還有很多上了百年的老樹。要是我們沒有解決了這些事情，很難開荒種植。”
秦叔和昀笙也看了看四周，都是嘆息的說道：“除了山腳下得一片草地很容易開荒，其餘地方都是比較多樹木和雜草。”
碧瑤看四周，隨後冷冷的說道：“找人把山林的大樹都給砍了，隨後圍繞着有巖泥的地方把周圍所有的樹木雜草都給除了，然後一把火燒了中間那些。只要把周圍的雜草除去，便是放火燒山，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時候我們再種植一些沉香木下去，這樣就算是下大雨也不會造成山泥塌方。”
秦叔和昀笙的眼神一亮：“還是東家的腦筋轉得快，要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是方便很多了。而且種植沉香，等到十幾年之後，樹齡足夠了年份，這裡也是一大收入。”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們在四周尋找，看看巖泥的在正確位置在什麼地方，然後我們都作了記號下去，到時候就帶着人來剷除雜草就可以了。”秦叔笑着說道。
“好。”碧瑤也點點頭。
昀笙卻是一臉的茫然的說道：“我不懂得什麼是巖泥。”
秦叔笑着用鐵鍬在腳下的地裡撬開一塊草皮，隨後說道：“這裡的都是巖泥，顏色是和別的泥土一樣的。”
昀笙看了看，隨後點點頭。
三個人說完之後就分成三隊的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蘇耀祖在他們離開之後，走到了秦叔挖開的地方一看。也記住了巖泥的顏色，隨後向着沒有人去的一方走去。走的時候從自己的衣袖裡拿了一把不大，但是卻鋒利的小刀出來。他撥開刀削，看着小刀說道：“想不到你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這把小刀是一年前他去鎮子的路上撿到的，鋒利無比，看着是很值錢的物件。他很喜歡，不管是多想要吃好吃的，還是想要新衣裳，一直都捨不得拿去當了。更是不敢讓弟弟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小刀，一直以來都是藏起來的。今天早上得知了秀才娘子要去山裡，纔去藏地拿了出來的。
他向着南山的深處走去，耳邊時不時的傳來了呼呼的風聲。讓年紀八歲的蘇耀祖感覺到有點害怕，但是想到要是自己真的膽怯了，秀才娘子一定會看不起自己的。這樣你沒有膽量的人，是不配跟在秀才娘子的身邊的。想到這裡，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住。
走了一段路，他就用小刀割開草，隨後再挖一點泥土看看。找了一會兒，發現了腳下的泥地已經不是巖泥了，他找尋不到什麼東西來作記號，隨後就狠下心去在自己的衣襬上割了一條布條下來綁在了樹上。隨後又拉住了雜草向着山上走去。這樣一直向着山上去，越是往上，他的衣裳就越是變短了。
就在他想要再向上的時候，卻是看到不遠處一條青蛇在吐着信子看着他。他的腳一下子就軟了，雙手卻是緊緊的拉着手中的小樹枝。要是一放手，自己一定會滾下去的。
青蛇開始動了，擺動着身子向着他而去。卻是在青蛇越發的靠近他的時候，他卻是把手中鋒利的刀子狠狠的對着青蛇的頭部飛去。鋒利的小刀狠狠的把青蛇的頭給切下來了，小刀卻是靜靜躺在了蛇身和蛇頭中。
蘇耀祖爬上去之後拿回了小刀，再把這蛇給埋了。
這一回卻是學精明瞭，砍了一條不大的棍子，走一會兒就往雜草打一下，確定沒有毒蜂和蛇再走。就這樣走了很久，身上的上衣都已經是慢慢的被割得不成樣子了，看着身上穿着的衣裳，他咬咬脣，最後還是堅持了下去。
巳時初的時候，太陽已經是很大了。碧瑤已經是圍繞着南山岩泥地轉了很久，因爲手上有鐵鍬，倒是沒有那麼的難走。走到雜草叢生的地方的時候，她就會用手中的鐵鍬把雜草給打下去，隨後再慢慢的行走。和蘇耀祖不一樣，碧瑤卻是相隔一段距離就用鐵鍬給挖一個坑，隨後把周圍的雜草也給剷除了。
四個人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圍繞着南山走了一遭。
蘇耀祖最先是和秦叔碰頭了。秦叔看到蘇耀祖，隨後再看看他手中拿着的小刀和手掌上已經是被鋒利的雜草割傷而流出的血跡。
“我只是想要跟在秀才娘子的身邊，這一路我已經是分出來了。我知道什麼是巖泥，我都用碎步綁了記號了。”蘇耀祖擔心秦叔會說什麼，連忙解釋道。
“走吧，從這裡下去，我去檢查一下你做的事情。隨後就回村子去，這個時候太陽太大了。”秦叔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叫他包紮好手上的傷，說完之後就向着剛剛蘇耀祖的路向下走去。
蘇耀祖默默的跟在了身後。一路上，秦叔把蘇耀祖做的事情都記在了心上，對於這個一路上跟着她們三人的小男孩有了欣賞的神色。
去了蘇家村幾次，自然是知道一點關於這個孩子的事情。好吃懶做，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孩子的本性並不壞。秦叔子啊心裡默默得想着。
走了一圈下來，看到蘇耀祖做得很好。秦叔便帶着蘇耀祖向着山下走去。到了山腳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碧瑤和昀笙，秦叔就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
“小子，你還是趕緊回家去。你的事情我會跟秀才娘子說的。”秦叔看到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被曬得厲害，便說道。
但是蘇耀祖卻是搖搖頭：“我已經是決心要跟着秀才娘子，那麼我就一定更不怕吃苦。而且秀才娘子是一個女子，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是男子漢，這個時候要是回去，那麼我也就不配成爲一個男子漢了。”
秦叔看着八歲小兒臉上的倔強，隨後搖頭：“還真是一個固執的孩子。”
“秦香姑娘和你是什麼關係？”蘇耀祖看向秦叔，問道。
他記得有一次和母親還有弟弟回家的時候，遇見了秦香姑娘和這位伯父。秦香姑娘和他有說有笑的。母親當時還說，秦香姑娘那是不正經，和一個可以成爲自己父親的男人在路上說說笑笑的。還說秦香姑娘和秀才娘子一樣都是賤人胚子，一肚子的壞水。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對於母親的話，心裡卻是不大的願意去相信了。
“秦香，她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我和我的妻子就只有秦香這麼一個孩子。”秦叔想到自己的女兒，笑了笑，滿心眼裡都是幸福的味道。
自己這個女兒，可惜不是男兒身。要是男兒，想必更是厲害。
蘇耀祖愣了一下，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難怪秀才娘子會這樣的重用哪位秦香姑娘，原來是人家的父親都是在秀才娘子的手下做事的。而且看秀才娘子對這位伯父的尊敬，想必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再想到自己的父親，蘇耀祖嘆息。要是自己的父親能夠早點醒悟，是不是自己也能像是秦香姑娘一樣，成爲一個了不起的人。每天早上都會看着秦香姑娘在菜地裡忙碌着，看着她拿着本子去在不斷地書寫的樣子，還真是好像一個仙子一樣好看。
這樣的女子不是自己的母親那樣的人能夠比擬的，當初母親不就是因爲看不慣秦香姑娘的能幹，所以纔會處處的不喜歡秦香姑娘。
“小子，你上過學堂嗎？”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是上學堂的。而不是跟着大人來這深山老林裡幹着這些苦差事。
“母親說了，我們是農家小子，不用上學堂的，而且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小時候我和弟弟就一直都在山裡打諢，從來沒有想過識字。甚至是還嘲笑我的堂弟，說他有事無事的跑到隔壁的村子學堂的牆壁去聽先生讀書。說他就是一個書呆子，沒什麼用處。”蘇耀祖嘲笑的說道：“現在想起來，其實最可笑的是我自己。嬸孃和堂弟做得一點也沒錯。男子就應該是上學堂，可是現在我不能去上學堂。因爲我爹的腿摔斷了，不能去幹活了。我是家裡的男子漢，我需要一份工作，我需要讓我的家人吃得飽，穿得暖。我更需要讓我的弟弟上學堂。”
秦叔聽了之後被這個孩子的話震撼住了。
“秦叔，你怎麼坐在這裡，太陽大，怎麼不回村子裡。”碧瑤遠遠的看見了秦叔坐在了陰涼的地方，說道。
看着扛着鐵鍬的碧瑤，秦叔站起來：“這裡陰涼，忙完了就坐着這裡休息一會兒。想着等你們一起回去。”
碧瑤笑着慢慢的走了過來：“昀笙還在後面，我剛剛看到他。他還要等一會兒還好呢。”
“那我在這裡等他，你先回去。”秦叔說道：“把這個孩子也帶回去。剛剛他自己拿着小刀從另一邊上去，把巖泥地和一般的地都區分開來了，這個孩子居然把自己的衣裳割開用來綁住樹木，你瞧瞧，還好的一件衣服，居然破爛了。”
“還有手也受傷了，我叫他回去，他說你還沒有回來，他不願意回去。”
秦叔無奈的說道。
碧瑤只是看了一眼蘇耀祖，看到他本該好好的一件衣服，已經是破爛了。裡面穿着的裡衣是補丁的，心裡微微的嘆息。隨後看向蘇耀祖說道：“回去吧。”
“秦叔，既勞煩你在這裡等昀笙了。我先回去了。”碧瑤帶着笑意說道。
“去吧，去吧。這麼大的太陽，你一個丫頭，曬黑了，小子回來就該心疼了。”秦叔笑呵呵的說道。
碧瑤但笑不語的向着山下走去。
而蘇耀祖卻是緊緊的跟在了碧瑤的身後，回到村子裡，蘇耀祖想要回自己的家裡，碧瑤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去哪裡，不是說要跟着我的嗎？”
蘇耀祖聽了之後，頓了頓腳步。轉身帶着不可思議問道：“你願意讓我跟着你。”
碧瑤卻是不說話了，想着大院子路走回去。蘇耀祖笑着跟了上去。
到了大院子的時候，凌菲和蘇玉芬正在大院子裡收拾剛剛收購回來的枝香和蘆薈。碧瑤對凌菲說道：“去把我屋子裡的藥箱拿過來。”
因爲上一次耀恩被虎子砍傷之後，碧瑤就在家裡準備有一些平常用得到的藥材和止血的東西。凌菲連忙擡起頭問：“夫人，您是傷到了嗎？快給奴婢看看。”
凌菲想要走過來，卻是看到了碧瑤身後的蘇耀祖。臉上露出了不解：“夫人，您這是。”
碧瑤自然是知道凌菲想要問什麼，隨後說道：“不是我需要做什麼，而是這個小子的手受傷了，需要包紮一下。”
碧瑤看了一眼蘇耀祖的手，手上的血跡已經是幹了。
“叫你去就趕緊去，哪裡那麼多話。”蘇玉芬走過來推着凌菲，說道。
凌菲撇撇嘴，向着碧瑤居住的院子走去。
“還不過來，讓我給你清洗趕緊你的手之後包紮好。”屋子裡，碧瑤看向蘇耀祖，淡淡的說道。
蘇耀祖卻是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磨磨蹭蹭的，快點，我沒有空。還說是男子漢，忸怩的像是一個姑娘家一樣。”碧瑤冷冷地說道。
蘇耀祖無奈的走了過去，碧瑤看着傷痕累累的一雙手。心裡要是沒有被觸動，那是假的。但是對於她來說，這只是小意思。一個人要是不經歷一些苦難，如何能夠成爲一個撼不動的男子漢。
“忍住，這些藥酒在清洗你手上的傷口的時候會有點痛。”碧瑤握起蘇耀祖的手，淡淡的說道。
蘇耀祖點點頭：“我不怕痛。”
碧瑤淡淡的看了一眼蘇耀祖：“還真是不怕痛呢，居然被割成這樣。還真是不知道你有多少血可以流。”看着他手掌心裡的傷痕，有些傷口是很深，很長的。碧瑤可以想象得到，在山上的時候定是流了不少的血。也想到了爲什麼秦叔知道他的手受傷了，爲什麼不幫着他包紮。想必爲的就是讓自己看到這個小子的付出吧。
雖然以前這小子給自己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無可否認，今天卻是在碧瑤的意料之外的。她本想着這個小子應該會是知難而退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默默的做着這些事情。
“你自己一個小孩子，居然去做這些事情，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要我如何向你的父親交代。”碧瑤淡淡的說道：“你的奶奶那麼的厲害，要是真的有事情，指不定會把我大院子都給拆了。”
蘇耀祖想到自己奶奶和自己以前做的事情，臉蛋紅紅的。很是愧疚：“對不起，我爲我以前做的事情向你說對不起。還有我爺爺奶奶的。”
“怎麼一個晚上就改變了這麼多，我還真是有點不相信。”碧瑤看着已經是包紮好的手，放下了手中的紗布，淡淡的帶着疑問說道。
蘇耀祖低着頭：“我昨晚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我想了一個晚上。我覺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都是錯的，母親說的話也是錯的。再聽到了隔壁房間裡父親的悲痛的呻，吟聲。我突然感覺到莫名的悲涼，我想，也許母親就是因爲我們家裡窮，所以纔會這樣狠心的不要我和弟弟的。我想，要是我努力一點，我能幹一點。也許母親就會回來了，縱然她有千般不好，我還是想要見到母親。而我知道，想要見到母親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能幹了。我有本事了，我有銀子了。所以我需要跟在你的身邊，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能夠跟在你身邊的人也都是簡單的人，而你是我唯一的出路。”
蘇耀祖毫不忌諱的說道：“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給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要是我做得不滿意，你隨時可以不要我工作，隨時可以趕走我。要是真的這樣，我不會要你的一個銅板。”
碧瑤淺笑：“跟在我身邊的人，的確都不是簡單的人。但是她們都需要絕對的忠心，而你，還真是很難讓我去相信你會絕對的忠心對我。”
蘇耀祖問道：“你需要我怎麼樣子去證明，怎麼樣子我才能留在你的身邊。”
“我後院的馬廄裡養了七匹馬，你要是真的願意跟在我的身邊，你就先去幫我養馬，七匹馬中，有一匹馬是老馬，腳程很慢的，我拉貨向來都不用它的。你就想辦法，讓老馬一個月的時間，變成一匹健壯的馬，奔跑的時候，不能是最後一匹，要是你能夠做得到，我就讓你留在我的身邊，跟着我學習東西。以後我吃肉你跟着吃肉，我更會讓你，以不一樣的身份站在你的母親跟前。”
碧瑤的話，一句一字的落在了蘇耀祖的心裡。
－－－－－－題外話－－－－－－
親們猜猜，蘇耀祖能不能堅持下去。他的未來又會是怎麼樣子的。我知道很多親很聰明的，說說你們的構思吧。看看你們是不是和小羽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