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愣,她望向璽兒,臉色一下子蒼白,“你……你說什麼?”
璽兒眨眨眼睛,“那天我在花園裡玩耍,親耳聽到席雨澤跟她的貼身丫鬟說的,而且我也試過了,我裝作芸兒嚇她,她十分的害怕!”
沈夫人一下子泣不成聲,“其實這些年來,我與老爺也懷疑過,可是沒有證據,再加上大房這些年逐漸的沒落,全指望二房,老爺就算是心裡有怨恨,也不敢說,不敢去查,可是沒有想到真的是這樣……芸兒啊,我的芸兒啊,你死的好慘啊!”席老夫人在一旁聽着,突然大聲喊道:“誰說芸兒死了,芸兒沒死,芸兒這不是在這裡麼!”
沈夫人轉過頭去,肩膀無助的聳動着。
下午的時候,沈夫人就親自送了唐琉璃與璽兒出府。
後門口,沈夫人再次的擦了眼淚。
“乾孃!”突的,唐琉璃懷裡的璽兒朝着沈夫人喊了一聲。
沈夫人一愣,“你喊我什麼?”
“乾孃!”璽兒歪着小腦袋,伸出小手來,輕輕的環住沈夫人的脖子,“以後你就是我的乾孃,我長大之後會孝順你的!”
沈夫人喜極而泣!
唐琉璃點點頭,道謝。
席經綸聽聞沈夫人將唐琉璃送走之後,大發雷霆,趕緊趕去寢房。
房間裡,沈夫人正摩挲着一身粉色桃花的小棉襖,不住的流着眼淚。
席經綸大步進入,上前一把沈夫人,大聲質問道:“到底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可知道,你到底幹了什麼?”
沈夫人回身,猛然甩開席經綸的手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希望璽兒能與她的親孃團聚,老爺,你看到璽兒,難道就想不到咱家芸兒嗎?”
“你這個婆娘,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芸兒已經死了,家裡的幾個孩子都不爭氣,咱們要靠着二房,不然你以爲我願意看老二的臉色?”席經綸忍了忍,低聲說道。
“老爺,今天璽兒說了,芸兒是
席雨澤推到河裡去的,她是嫉妒咱家芸兒比她優秀,所以她將芸兒推到河裡去的啊!”沈夫人將小棉襖抱在懷裡,眼淚嘩嘩的流下來,“芸兒死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棉襖,到現在我還記得她小身子冰冷的躺在我的懷裡的感覺,那麼冰冷,那麼僵硬!老爺啊,女兒的仇不報了嗎?”
席經綸一愣,他低聲說道:“你確定?”
“璽兒說她親耳聽席雨澤跟她的丫鬟說的,你若是不相信,你將碧璽那個丫頭抓起來審問!”沈夫人眸中有了一股戾氣。
席經綸轉身走了出去。
席雨澤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跨院裡的丫鬟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禍上身。
“碧璽呢?碧璽你死到哪裡去了?”席雨澤在房間裡大喊。
這會兒,有個粉衣丫鬟低着頭進去,趕緊說道:“小姐,剛纔奴婢看見,大夫人將碧璽姐姐喚走了!”
席雨澤一愣,“大伯孃找碧璽幹什麼?”
“奴婢不知道!”粉衣丫鬟趕緊低聲說道。
席雨澤緊緊的皺眉。
入夜,席雨澤不悅的將書本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再次大聲喊道:“碧璽,碧璽!”
還是那個粉衣丫鬟進來。
“碧璽還沒回來?”席雨澤一愣,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勁。
“是,還沒回來呢!”粉衣丫鬟說道。
席雨澤站起身來,突然向着門外而去。
粉衣丫鬟趕緊跟上。
席雨澤帶着丫鬟去了大房找沈夫人。
熱炕上,沈夫人正襟危坐着,一頭烏黑的頭髮梳的光亮,只是帶了一個鎏金的簪子,一身靛青的衣裙,只是在衣袖裙襬有着白色的花紋,一張臉冷硬嚴肅,完全不是之前見到她和藹的模樣。
席雨澤心裡有些忐忑,上前給沈夫人行禮,“大伯孃,我聽丫鬟說,碧璽這丫頭在你這裡,這都一日沒回去了,所以前來問問,大伯孃讓碧璽乾的活計可做完了?若是做完了,就讓碧璽回去吧,我那裡,缺了碧
璽這丫頭可真是不行!”
沈夫人冷冷的望着席雨澤,看着她臉上那假兮兮的笑,想到自己的芸兒渾身溼透冰冷的模樣,一股恨意就從心裡蔓延開來,她緊緊的握住右手,那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
席雨澤見沈夫人一直不說話,再次不安的喚了沈夫人一聲,“大伯孃,您這是怎麼了?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沈夫人終於擡起雙眸,那眸中嗜血的微光嚇了席雨澤一跳,她直覺的向後退了兩步,卻被沈氏屋裡的婆子給擋住。
“大伯孃,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那裡不舒服?要不要去找個大夫瞧瞧?”席雨澤緊張的問道,“我現在就去告訴大伯,讓大伯給您找大夫!”
席雨澤回身想跑,卻被婆子一下子攔住。
沈氏慢慢的啓脣,聲音冰冷的讓人顫抖,“雨澤,這些年,你說大伯孃對你如何?”
席雨澤趕緊回眸說道:“大伯孃對雨澤是極好的,常常說雨澤就像是大伯孃的女兒一樣!”
“是啊,我將你當做女兒,因爲我自己的女兒死了,可是我現在知道,我的女兒是怎麼死的了!”沈氏慢慢的起身,一步一步的上前,死死的盯着席雨澤。
席雨澤緊緊的咬着脣,“大伯孃您知道了什麼?”
“碧璽已經全都說了,說是你親手將我家芸兒推到了河裡!”沈夫人一步一步緊逼上前,最後一張臉逼到了席雨澤的面前,雙眸大正,嘴脣一動,一字一字的迸出來!
“碧璽說什麼了?大伯孃,你可不要聽那個小賤人亂說話,她……”席雨澤被沈氏的模樣嚇得不行,她想走,可是身後那婆子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她帶來的一個婆子跟丫鬟也被人制住了,她看到沈氏眸光裡的瘋狂,嚇得渾身顫抖。
“是亂說話嗎?你說她是亂說話嗎?那你告訴我,我家芸兒是被誰推下去的?”沈氏伸出手來,血紅的指甲修長,慢慢的觸上席雨澤的脖子。
尖利的指甲蹭破席雨澤吹彈可破的肌膚,席雨澤嚇得亂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