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醫生沉着臉走到門口來,低聲問道:“何先生並沒有跟我們說你有權干涉我們的醫療。”
“什麼干涉不干涉的,我是她的女兒,她剛纔真的醒了!你們現在就不應該給她注射任何東西纔對,你們現在該做的是檢查她的脈搏心跳,確認她到底醒了沒有!”夏晴覺得十分激動,夏珵剛纔明顯動了手指,而且這病房內有監控,肯定也一併記錄下來了!
外國醫生跟護士對視了一眼,低聲說道:“患者現在沒有檢查到任何甦醒的生命跡象,包括瞳孔,我沒有義務跟你解釋。”
說完,外國醫生擺擺手,護士上前將夏晴攔在身後。
伸手拽住他白大褂的袖子,夏晴有些焦慮起來,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針管裡是什麼,所以現在你不能……”
沒等夏晴說完,外國醫生便甩了甩袖子,果斷的走進來病房內,在夏晴的注視下將針管推到底。
“這位華人女士在醫院大聲吵鬧,希望你們把她帶走。”門口維持秩序穿制服人員剛一走進來,護士便扯着夏晴的胳膊,把她交給了他們。
木訥的跟着穿制服的人到了一個辦公室,被安排在了角落裡的沙發上,夏晴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憶着自己剛纔看到的畫面,夏珵的手指,的確是動了。
證明,她其實現在已經甦醒,有了知覺。
伸手緩緩地撫摸上額頭,夏晴低聲嘆了口氣,面臨要在這地方觀察二十四小時的指控,她似乎也沒什麼別的好說,不過爲什麼那個醫生這麼牴觸自己的質問?
而且,他看起來隱瞞了什麼。
“最近華人犯事的還不少啊……”兩個警員坐在一邊的辦公桌前,低聲聊着天。
夏晴因爲懷有身孕的關係,並沒有被像普通犯事兒的人一樣給扔到冰冷的隔間裡面,而是坐在辦公室一角,聽着兩個警員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
“上次那個男人似乎現在都沒在境內了,還得留着這份通緝令……”警員伸手拿出一張又更新了一番的文件來,把老舊的資料準備扔掉。
夏晴看着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垃圾桶,裡面的那份老舊資料,上面的那張照片,還有那個名字,都讓自己感覺熟悉。
“我可以把這個拿起來看看嗎?”夏晴帶着些小心的問道,指了指垃圾桶裡的廢紙。
警員從上到下掃視了夏晴一眼,看着她還算是老實的模樣,點點頭:“可以。”
夏晴伸手把廢紙撿了起來,看着畫面上的那個叫祁峰的男人,蹙了蹙眉頭,忽然回憶涌上來,一時間讓她覺得有些窒息。
“你可以走了。”夏晴正專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資料,期間那個警員接到了一通電話,便走上前來跟夏晴通知到。
有些木訥的擡起頭來,夏晴愣了愣:“嗯?”
“有人特地打了錢保釋你,一點小錯誤而已,本身你也沒必要來這裡。”警員聳肩,伸手拉開辦公室的門來,門外進來一個有些大肚子的穿西裝男人,正是早上送自己到醫院的司機。
司機稍稍欠身:“夏小姐,我們走吧。”
“這個我可以帶走嗎?”夏晴稍稍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低聲問道。
本身就是廢紙,警員想都沒多想,擺了擺手,便直接將夏晴放走了。
“何總希望您安全回到酒店之後能給他打個電話。”司機帶着夏晴朝前走,伸手拉開車門,低聲對夏晴說道。
夏晴抿了抿嘴,這意思是,何君慕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大洋彼岸,南城M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何君慕接起電話之後臉色就不太好看:“所以,她其實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何總,她好像沒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剛纔跟夏晴交代夏珵病情的醫生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
何君慕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是覺得她英文水準差,還是覺得她乾脆那對耳朵是個擺設?”
夏晴表面上裝的風平浪靜,何君慕猜測這之下肯定波濤洶涌,她現在指不定都已經猜出了什麼。
“何總,都是我辦事不利!”醫生嚥了口口水,立刻開口認錯。
何君慕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低聲說道:“別的你沒說漏吧?”
“沒有,保證沒有。”醫生信誓旦旦。
何君慕這才舒了口氣,點點頭:“我來處理。”
也算是無奈之舉,何君慕沒想到這次會突然出現這麼多事端。
沒一會兒,夏晴的電話便打了回來,何君慕抻了抻肩膀,呼了口氣,接起了夏晴的電話:“怎麼樣?這次還習慣嗎?”
“司機讓我回來之後打電話給你。”夏晴開門見山,直接問到:“何總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你以爲你是怎麼這麼快從那個鬼地方出來的?”何君慕稍稍眯起自己的狐狸眼來,帶着些審問的意思,他總不能在現在就敗下陣來。
夏晴努了努嘴,知道這次自己也做得不對,低聲說道:“我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在美國這麼注重這些東西的地方,你難道會不知道?”何君慕帶上一點不滿,甚至還用了反問的語調。
夏晴被何君慕岔開了想法,低聲說道:“我下次會注意。”
“保釋倒不是多少錢的問題,只是,如果真的有組織控訴你,到時候我可得放下所有的事情飛來給你打官司。這樣關係公共利益的官司,在美國多難打,你知道嗎?”何君慕語氣稍稍軟了下來,開口低聲反問道,自己這麼提醒夏晴,本身也是勸她在國外謹慎行事。
夏晴抿了抿嘴,低聲說道:“我有件事拜託你。”
“說吧。”何君慕深吸了一口氣。
夏晴低頭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張廢紙,上面的那個男人的照片還算是清楚:“幫我找個人,叫祁峰。”
“哦,有沒有什麼別的附加資料?”何君慕稍稍安心了一些,低聲問道。
夏晴把自己手中那張廢紙上關於祁峰的資料都跟何君慕彙報了一邊,低聲說道:“聽說他是偷渡回去的,現在人應該只能鎖在國內,而且,有可能現在還在南城。”
“你找他幹什麼?”何君慕蹙了蹙眉頭,他可沒聽說過這個祁峰,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夏晴這麼着急的讓自己去找他。
夏晴沉默了一陣,顫抖着聲線:“他對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