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底陷入昏迷之前,他拼盡力氣叫了一聲,“有刺客。”
說完,便垂下頭,再也動彈不得。
云溪心中一慌,知道他是怕給自己心裡負擔,纔會這麼做,眼前的人,怎麼會對自己那麼好!
云溪上前抱住他的身體,連忙探向他的脈搏,此時脈相孱弱,她的心中驟然一緊,急切叫道:“七爺,七爺你醒醒.
。”
因墨天的叫聲,王府隱藏的侍衛連忙跑了過來,看到王爺的樣子,心知不好,連忙將他擡往自己的房間。
想着王爺原來的房間住着另外一個女人,飛揚停下腳步,對着云溪詢問道:“王妃,把王爺送往隨雲軒可好?”
云溪顧不得那麼多,此時只想着眼前的人莫要有事的好,當然點頭同意。
所有的人看到王爺昏迷不醒,無不亂成一團,幸好蕭絕在這裡,連忙讓他來爲墨天診斷一番。
凌山聞訊趕過來,看到旁邊站着的云溪,不由問道:“王妃,王爺怎麼回事?”
“你們怎麼守的,竟然讓刺客進來,王爺傷成這樣,你們怎麼擔待!”蕭絕的出聲,化解了云溪的尷尬。
凌山卻說道:“王府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會讓刺客進來?”
直覺告訴他,王爺的傷勢定然不那麼簡單。
蕭絕爲墨天檢驗一下傷勢,對着凌山說道:“你再吵吵鬧鬧,我怎麼爲王爺看病?”
聽聞蕭絕的聲音,凌山立馬住了口,只是眸底卻涌起一抹探究。
暗中的飛揚可是知道王爺剛纔跟云溪在一起,就算有刺客,那些暗中的守衛早已經發覺,根本不會讓刺客傷到王爺。
王爺這麼說,那就是要掩飾什麼。
他打量一下云溪,看到她眉眼處的擔憂,心中微嘆一聲,本想說什麼,想想還是算了,王爺這麼做定是要維護她。
待蕭絕爲墨天處理好傷口之後,他驅離房間其他人,對着云溪笑道:“王妃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云溪嘴角勾笑,淡淡道:“我傷的。”
蕭絕一臉早已經知道答案的樣子,雙手抱臂,打量着她,好整以暇道:“王爺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我知道,能傷了他的人也沒幾個,就因爲他成親之日沒有來得及趕回來,你對她一定生了看法;
可是王爺是有苦衷的啊,你不能因爲王爺寵着你,愛着你,你就能這麼傷害他
!
若不是我恰好配製出來那味獨特的藥材,王爺興許就剩半條命,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今日的事,我不與你計較,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別說我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蕭絕說完這一番話,便走到牀前觀察起墨天的傷勢來。
他心中有個念想,就是王爺不能受到任何來自外界的傷害,他要做的還有很多,這也是他爲什麼會這麼擔心的原因!
云溪本就因爲墨天的傷勢而自責,那些日子中的委屈早就一掃而光,她的心早已經被墨天的舉動添的滿滿,聽聞蕭絕這麼說,她的心中也涌起一抹自責來。
就如他所說,若沒有墨天她什麼都不是,王妃不過是一個掛名的而已,更何況,他今日的傷多少也與自己有關。
他們尊稱自己一句王妃,不過是在賣墨天的面子而已,這些人能成爲墨天的手下,一定是深藏不露型的,上次凌山的表現她可是親眼所見。
就拿眼前的蕭絕來說,既然人稱鬼醫,定當有不同凡響之處,連他這樣張狂的人也爲墨天效力,從平時說話方式來說,並不是上下屬的關係,倒像是是多年的老友一樣。
這樣的墨天越來越讓她猜不透。
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眼下治療墨天的傷勢要緊。
本就因爲自責的云溪,聽聞蕭絕的話來,並沒有反駁,相反,心中卻蕩起了漣漪。
她要想辦法將他體內的毒素驅除,纔不至於脈相倒流。
蕭絕話音說完,便去爲墨天配製藥材去了,這麼重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索性讓云溪在跟前陪着。
待他走後,云溪緩緩走上前來,執起墨天的手臂,探着脈相發覺就是像他說的那樣,脆弱不堪,她的嘴角漫上一絲苦笑。
“七爺,你這又是何苦呢?”云溪自言自語道
。
其實就在玄冥今日告訴她,找到那個懂得巫術的人時,她就已經做好決定,要離開王府,去解救那些巫族後人的亡靈,然,墨天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一樣,故意用這樣的手段將自己留下。
她深深凝視着眼前的墨天,從前神采飛揚的面頰也變得慘白起來,這樣的他,竟然讓她多了一絲憐惜。
她從袖袋中取出一粒藥丸,這粒藥丸花費了她不少時間和珍貴的藥材,提煉所成,看着那枚烏黑的藥丸,她沉吟一下,塞入自己口中,猛然低下頭吻住了他的薄脣,緩緩將藥丸送入他的口中。
這個畫面,恰巧被聞訊趕來的蘇錦旭撞見,他的眸底瞬間涌起一抹複雜,只覺得呼吸困難,很快轉身出了房門。
餵了幾口水送下藥丸,云溪才放下心來,正要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墨天竟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大手往她的後腦一放,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旋即便吻了起來,云溪心中訝然,這個男人不是在昏迷之中嗎?
爲何會這麼早醒來?
她掙扎幾下,可是霸道且固執的樣子,讓她不敢有所動作,生怕再一次觸動他的傷口,只能讓他肆意的汲取。
當蕭絕拿着藥材正往這裡走的時候,恰巧看到了這一幕,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場景,眼底訝異無比。
這是昏迷中的墨天所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悄悄的離開。
在轉身之後,他對着另外一個方向看了去,心底幽幽一嘆,眸光未明。
云溪終於從他霸道且溫柔的吻中回過神來,看到眸底一片清明的墨天,她連忙問道:“怎樣七爺,你有沒有好一點?”
“你是在擔心我?”墨天嘴角微勾,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沒有放過她眼底的擔憂,雖然臉色依然煞白,卻是要比剛纔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