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云溪使勁握住這枚玉佩將要摔得時候,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玉佩通體散發着緋紅的色彩,剎那間如同打開人的心一般鮮豔通紅,在這樣的夜色中透着一絲詭異,這樣的奇景不禁令云溪驚呆,就連墨辰也驚訝不已
。
韓云溪剎那間靈臺空明,一片虛無寧靜。
良久,清潤的聲音響起,在這樣的月色下顯得悠長婉轉,“這是.。?”墨辰摸了一把鼻子說道。
韓云溪恍若未聞,看了一眼玉佩,目光染盡複雜,沉思一下,便把玉佩隨意放入袖袋中。
臉上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緩緩站起身來,便往裡面走去。
此時才感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然,她顧不得那麼多,只覺心裡的冷意駭然遍佈全身。
這一場出人意料的謀殺讓人的心裡染上一抹沉重,且又疲憊無比。
縱使韓云溪沒有親眼所瞧,單從地上的打鬥便可發現這裡進行了一場怎樣的廝殺。
儘管,墨辰很是擔心眼前的韓云溪,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表現的很沉靜,但是沉靜下一刻就彷彿會瘋狂失控。
然,她只是很平靜的步伐往裡面走去,他們之間明明這麼近,卻隔着千山萬水一般,墨辰的心,第一次發覺不由自己掌控。
溫潤的面孔上閃過一絲動容,很快便被他極好的隱藏起來,他靜靜的看着韓云溪,見她往房間走去,腳步也不由得跟了上去。
“鏘.”的一聲清脆之響,韓云溪取下上面掛着的風吟劍。
劍身上透出絲絲寒氣,一股寒冷之意撲面而來,韓云溪靜靜的看着手中的劍,突然從心口處噴出一大口鮮血來,浸染到整個劍體,人忽然倒了下來,倒地的瞬間得墨辰給攔住。
聞得他身上散發出的淡然香氣,韓云溪嘴角勾了勾,便陷入昏迷之中。
墨辰雙手環住眼前的人,心裡涌起一絲奇特情愫,她手中的那把劍,他當然知道,這就是那把名動天下的風吟劍。
能被韓云溪拔出,就等於風吟選了她這個主人
。
既然是它的主人,那麼,與風吟劍並列的邀月劍,她也應該使用。
傳言說,得風吟劍與邀月劍,便得天下。
只是,單從這裡的鮮血可知,得到天下,那需要多少人的血來鋪路。
眼前的女子太過瘦弱,她那孱弱的臂膀,在這樣柔弱強食的世界中,無法挑起這樣沉重的擔子。
墨辰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想了下,順手拿起地上的劍,抱起眼前的人便往夜幕深處而去,一如他悄無聲息的來。
墨天星眸危險的眯起,漠然的看着地上鋪滿的屍首,整個人身上散發着肅殺之氣,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濃濃的血腥之氣。
他步伐緩慢的往總壇之處走去,不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只是地上的屍首,委實讓人感覺猶如地獄一般。
一個黑色身影迅速落在他的面前,恭敬道:“回王爺,並無發現韓小姐身影。”
墨天提着的心,猛然鬆懈下來,這樣一來,她應該沒事,幸好,她沒事。
看到放置風吟劍的地方已空,看來劍已被人取走,就在他擡腳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地上落下的袖袋,他快速的撿起,聞的上面殘留的藥香,他深吸一口氣,餘光掃視到地上的血跡,他的心猛然一沉。
揮手招來剛纔那個人,鎮聲道:“好好盤查,務必找出鳳主的下落!”
“屬下遵命。”那人領命而去。
“王爺,屬下在後山發現有無塵閣的人經過。”另外一人半跪在地上說道。
墨天挑眉,收起手中的袖袋,“帶路。”
“是。”那人便站起身,往後山掠去。
墨天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沉住氣,直到現在他心中隱忍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出來,端看這裡的景象,瞬間他的目光又變得深沉許多。
待到截住素心以及玄冥的路時,墨天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無塵閣大多數人盡數覆滅,除卻在外走動的只剩下小部分人,招來人手帶玄冥去養傷,便着手查驗起韓云溪的蹤跡來
。
突然出現的滅頂之災太過沉重,素心的哥哥也在此一戰中殞命,雖然她極力壓抑心中的痛恨,終歸不能手刃仇人,讓她差點沒瘋狂掉。
至於韓云溪,則被墨辰帶入了他的府邸,當即請了府內的大夫來查驗傷口,只是昏迷中的韓云溪像是被夢魘住一樣,不停的掙扎,眼前是無邊的黑暗,她一個人站在鋪天蓋地的黑暗中,卻找不到出口。
天地間彷彿就只有她一個,眼前驀然出現的河流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不停的奔跑,卻是怎麼也跑不到河流的盡頭,無邊的黑暗侵襲着她,她的心中升起的茫然讓她無法呼吸。
云溪感覺到難受,胸口以及四肢都好像炸裂開來一般疼痛,五臟六肺也隱隱作痛,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心口,她猛然彎腰,一口鮮血就這樣從口中噴灑出來,在無邊的黑暗中,紅色的血顯得尤爲詭異,妖豔。
好似炸開的鮮花一樣,奪人眼球。
牀榻前的墨辰看到陷入昏迷中的云溪又吐起血來,對着旁邊的大夫就是一抓,不復往日的優雅與淡然,他冷冷道:“今日不治好她,就用你的命來陪葬。”
大夫心頭一跳,顧不得擦拭額上的汗滴,對着墨辰跪道:“我一定盡力,一定盡力,只是這位小姐體質異於常人,尋常藥物無用,她的體內根本用不進任何藥材,這.。”
大夫不敢繼續說下去,看到墨辰投來冰冷的目光,頓時住了口。
他擦拭着臉上的汗滴,心中在想,眼前的這位小姐怎能引起一向如沐春風的五王爺變了臉色?
雖然她受傷,但是傷並不是很深,爲何陷入昏迷變成這樣委實想不明白。
他抖索着手探上韓云溪的脈搏,只覺得氣息紊亂,脈相橫衝直撞,嘆了一口氣,斟酌起用什麼藥來。
墨辰把韓云溪帶走的消息,被封鎖死死的,除卻他近跟前的貼身侍衛外,並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