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墨天眸光一冷,淡漠道:“她跟我無關。”
“是嗎?”文林子眸光閃了閃,正色道:“只怕她不這樣認爲。”
墨天狹長的鳳眸眯了眯,閒閒道:“你什麼時候去軍中?”
聽聞他轉換話題,文林子淡淡道:“明日。”
墨天頷首,眸光變幻莫測,只是心卻沒有剛纔那般平靜。
“韓小姐。”一聲清脆的聲音,叫醒了猶在睡夢的韓云溪。
她回過神來,看着臺上站起來的慕容敏,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慕容公主。”
慕容敏斂去眸中情緒,在這樣的場合中打盹,她居然沒有一點羞澀,當真是臉皮夠厚。
隱去心底不耐煩,縱聲道:“聽聞韓小姐名冠京都,早就仰慕不已,如今又同被皇上賜婚,這種緣分真是巧妙,慕容敏不才,請韓小姐一起共舞一曲可好?”
她言之鑿鑿,情深意切的樣子,委實讓人看不到她心底的算計。
昭雪公主也笑道:“既如此,本宮要好好欣賞一番,前日你錯過,是以纔沒得見韓小姐風姿。”
韓云溪無語之極,怎麼沒有人問她,到底會不會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葉綺芙也緊張不已,她親口聽的韓云溪說不會跳舞,這樣一來,便是她處於下風了
。
這可如何是好?
韓云溪嫣然一笑,心中腹誹,她從哪裡聽說她名冠京都的?皺眉道:“我認輸。”
慕容敏猛然一怔,不由怒道:“你看不起我?”
韓云溪平靜的看着她,聲音帶着三分平靜,四分灑脫,五分誠意,“公主,實在是因爲我不會。”
“你爲什麼不會跳舞?”慕容敏疑惑道。
然,心中卻是認爲她怕了她,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韓云溪平視慕容敏,淡淡道:“公主覺得跳舞我必須得會?”
慕容敏臉色極爲複雜,公主的驕傲讓她繼續說道:“那比琴,琴你總該會吧?”
韓云溪蹙眉搖頭。
“琴你也不會?”慕容敏顯然意外不已。
看到韓云溪不說話,她心裡已經明瞭,顯然面前的人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爲何這樣的笨蛋卻被墨天看上?
她不明白。
既然韓云溪已經明確表明她什麼都不會,那麼,若是在強迫她,顯然自己顯得勝之不武了。
只是,心口的怨氣怎麼也得不到緩解,只得定定的看着她,心中思量應該要怎麼比。
“皇妹,韓小姐作爲皇上御賜的安寧郡主,什麼都不會似乎說不過去呢?”墨軒微笑道。
說完,便對黎茗煙丟去一絲極淡的笑意
。
“是啊,慕容公主都親自請你了,韓小姐應該要爲大家表演一番纔是。”黎茗煙笑容可掬道。
今日,她就要看着韓云溪怎麼倒黴,別以爲她坐上了七皇子妃的位置,就能逃脫這一劫。
葉綺芙皺眉道:“昭雪公主,云溪在鄉間長大,對於這些自是不精通,臣女代云溪彈奏一曲,可好?”
韓云溪對着葉綺芙投去一抹感激之意,示意她不用擔心。
昭雪環視一圈,嘴角勾笑道:“既然敏公主想要見識她的風采,本宮怎好佛了她的面子,就讓她表演吧。”
昭雪心中想到,就算你在鄉下長大,對於這些怎麼可能不會?勉勉強強過去也就算了。
只是她忘記了,韓云溪前世被韓芷婼陷害成爲一個傻子,重活一世,只把精力放在習武弄藥上面,是以,對這並不擅長。
云溪註定是要讓她們失望了。
慕容敏對着昭雪投去一抹深沉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韓云溪,眸內的挑釁之情毫不掩飾。
韓云溪垂眸想了片刻,眸底瀲灩起一絲清冽光彩,淡淡道:“如此,云溪獻醜了。”
在場的人,無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她若真的循規蹈矩從這些方面着手,當真會讓人貽笑大方。
是以,她只得不走尋常之路,另闢捷徑。
回眸的時候對上墨天投來的目光,她給以淡淡一笑,似乎並不爲場上的氣氛所困擾,相反心裡卻有着一抹篤定。
“云溪.。”葉綺芙擔憂道。
韓云溪對她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們不要爲自己擔心。
葉綺芙與李小姐看她笑容淺淺,並沒有表現出來慌張,心裡稍微放鬆一些,只是,這什麼都不會的韓云溪會如何辦?
在衆人的注目中,韓云溪走上前面的空場上,對着慕容敏說道:“公主是要比什麼?琴棋書畫中的哪一樣?”
慕容敏一怔,旋即笑道:“那就舞吧
。”
她一向對自己的舞蹈非常自信,是以纔會選擇對自己最爲有利的東西,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韓云溪笑容嫣然,“敏公主請。”
慕容敏淺淺一笑,頓時生出無限風情,站立好身姿,開始舞動起來。
她的舞蹈就連座上的妙音也不由感嘆連連,這樣的舞蹈的確是萬里挑一,挑不出任何一絲毛病。
舞姿曼妙,翩撻而起,當真是一絕。
一曲罷,慕容敏停下舞動的腳步,看到衆人的表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征服了場上衆人。
對着妙音款款一笑道:“敏已舞完。”
妙音嫣然一笑,頓時百媚橫生,聲音柔柔道:“慕容公主不僅人美,舞更美,妙音佩服。”
這一番話已是極高的讚譽了,慕容敏露出一抹清淺笑意,退在一邊,就等韓云溪舞完,一較高低了。
韓云溪清淺一笑,緩緩邁出腳步,對着昭雪公主說道:“可否向公主借些東西?”
昭雪公主看着眼前的韓云溪,眸光清澈,嘴角含着一絲冷冽的笑意,與之前的她又大爲不一樣,微微點頭,便讓人着手準備她需要的東西去了。
黎茗煙看到韓云溪離開的身影,不由得冷笑,“故弄玄虛,不過是跳舞而已,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心中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等着她出來獻醜來着。
墨天眸中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場上的明爭暗鬥,恍若不在他的眼中,修長的指節轉着手中的酒杯,裡面的酒卻是分毫不灑。
文林子頭湊過來,扯脣道:“七哥,你的王妃你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