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培養她的兒子,她費心盡力,手中不知道染了多少的鮮血,當然不能這樣算了。
她深吸一口氣,便要去往金殿上誓死保護自己的兒子。
衆人拼命攔住,纔沒有讓皇后走出棲鳳宮
。
歷來各朝各代明文禁止,後宮妃子不得干政,皇后這樣做明顯不把祖宗訓誡放在眼裡,若是皇上發怒起來,治皇后一個大不敬之罪,對太子更是落井下石。
不過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墨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殲滅‘落月教’餘孽,緝拿餘黨百餘人,親自押解回京。
最讓人想不到的是,新上任的‘落月教’掌教人與朝廷達成了新的協議,就是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那些與太子進行勾結的人,則早已經叛離‘落月教’,對於叛徒所做的事情,一切與他們無關,隨朝廷處置。
而太子墨烯也拿出證據來,這些叛黨則是受人蠱惑,故意打着太子的名號,參與那些不爲人知的買賣。
爲的就是製造矛盾,以達成某種不爲人知的目的。
奇怪的是那些曾經反對太子的人,一改之前的態度,也爲太子求情來,看着這一邊倒的形式,皇帝也不再爲難,有臺階下的時候又何樂不爲?
另,太子專門向皇帝請旨,把婚事推遲三年,爲的是韓芷婼爲母丁憂。
看到如此識大體的太子,皇帝看在眼裡無不多了一絲讚賞之意,對於之前的爭吵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拋開太子的事情不說,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也如期而至。
在上京稍微有些權勢的人,無不爭先恐後的忙活開來,生怕怠慢天家。
外面的人忙的是人仰馬翻,而韓芷婼則是縮在房間中沉默不語,整個韓府的人都知道,如今她的嫡出光環已褪,就連太子也主動請求推遲婚禮,爲的就是她爲母丁憂,所以大家心知肚明,大小姐已經是名存實亡的韓府小姐了。
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韓芷婼的光環已經褪去,如今還有誰會惦念着她?
而韓云溪則在上京中的權貴們圈子中則是排上前面的名流之一,在帝京之中無不大放光彩
。
不光是曱城鉅富蘇如海的三番兩次相邀,加上她是皇帝親封的安寧郡主,又深的太后老人家的喜歡,更加讓人好奇的是,據說三殿下也有意讓皇帝指婚,讓韓云溪做三皇子府里正妃之位。
這樣多的頭銜加在她的身上,就是不想讓人注意都難。
對於韓云溪,不由得讓人遐想連連,區區一介庶女,說是簡單的人物,只怕是誰也不相信的。
將手中的帖子隨意往桌上一扔,韓云溪便懶懶的躺在竹踏上閉目養神起來。
昭夕笑道:“小姐,如今侯爺可是萬般重視你呢,這次百花宴特意爲小姐盛裝準備,爲的就是一佔鰲頭,奴婢怎麼發現你不高興呢?”
韓云溪嘴角牽起一絲極淡的笑意,不鹹不淡道:“你真的覺得好?”
昭夕一怔,看着韓云溪臉上透着窗櫺上灑進來的陽光,留下深深淺淺的金色光芒,不由說道:“只怕名氣越大越引得別人側目呢?奴婢倒不擔心小姐,只怕三殿下不善罷甘休,非要請旨賜婚呢?”
韓云溪目光倏然轉冷,冷笑道:“就算要請旨,沒我的同意,那也是無用!”
“小姐,萬一三王爺不願知難而退呢?”昭夕的臉色着實現出一絲擔憂。
對於墨驍的糾纏,她可是看在眼裡,這些日子總是找各種理由,爲的就是要與小姐拉近關係,可都是被小姐找了各種理由回絕,她可是沒有忽略掉三王爺眼底的陰沉。
心中不免爲小姐擔憂起來。
韓云溪正在房中小憩的時候,從前在淩姨娘面前的鶯兒跑了進來,驚魂未定的模樣,倒是讓一衆人等驚詫不已。
鶯兒好不容易穩了心神,語無倫次道:“回,回,二小姐,你快去看看大小姐,她現在的樣子,着實嚇呆了奴婢。”
呃?
韓云溪目光微動,瞥了一眼鶯兒,淡淡道:“出了什麼事?”
鶯兒捂着自己的心口,依然心有餘悸道:“奴婢,奴婢剛纔正爲大小姐伺候穿衣,卻在她的額頭傷口處發現正在蠕動的蟲子,真的,真的好嚇人,大小姐已經忍不住嚇暈了去
。”
說完,便掩不住自己的心口,連忙跑到門外嘔吐起來。
昭夕與韓云溪對視一眼,心中皆訝異不已。
對於韓芷婼額上的事情,她已經從丫鬟們口中知曉,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些藥膏是皇后所送,當然不會引起別人懷疑,所以也就沒有在意,聽鶯兒這樣說,她分明感覺到事有蹊蹺。
韓云溪聞訊趕去的時候,老夫人也已經去到了房中,看到牀上躺着的面色灰敗的韓芷婼,老夫人不由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畫喏喏的看了眼老夫人,眼淚還掛在眼角,囁嚅着道:“奴婢也不知道,剛纔爲小姐上藥的時候,發現小姐的額頭上竟從傷口處爬出來一隻蟲子,小姐經受不住嚇暈了過去。”
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掃視一下韓芷婼,似乎每回憶一次就覺得心中作嘔不已。
韓云溪目光清淡的看了韓芷婼一眼,面上說不出什麼表情,對着知畫說道:“你家小姐用的什麼藥膏?”
知畫擡着溢滿眼淚的眸子,站起身來往桌前走去,從一個精緻的盒子中拿出了那份藥膏,“這就是皇后娘娘送的凝膚膏,小姐整日都不忘擦拭傷口。”
韓云溪伸手接過來,打開之後,一陣馥郁香氣撲鼻而來,看樣子已經用了一半左右,盯着裡面的藥膏看了半晌,卻沒發現什麼異常,以她醫理推算,這只是單純的藥膏而已,並未看出有任何異常。
“二小姐,莫非是藥膏出了問題?”知畫唯唯諾諾道。
直覺告訴她,大小姐暈倒與這藥膏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韓云溪搖搖頭未置可否,將藥膏遞與知畫,然,目光在掃視她桌上的‘白玉珠簾’時,目光頓了一下,想着那份藥膏,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