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亭臺中央,募地升起四面輕紗,飄逸,唯美。
在輕紗所籠罩起來的小小亭臺內,一位絕美的少女,正安靜的坐在那裡撫琴
。
端看身影,就覺其美的不似人間女子一般。
絲絨一般的琴韻,猶如九天瑤池上的仙曲,緩緩而來涌入人們的耳朵。
摒神呼吸,大家不自主的停下動作,看着場中表演的女子。
那麼美麗,那麼妖嬈,那麼動人。
韓云溪彷彿沒有看到韓芷婼,一直面帶微笑的跟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眼裡是對韓芷婼的失望。
這明明是她的壽喜,卻變成她一個人的獨奏。
對韓芷婼恍若不見的不止韓云溪,還有一個墨天。
他一直靜靜的看着韓云溪,對上她的視線時,不由輕輕一笑,舉起面前的杯盞。
韓云溪心中一愣,看着墨天的臉色,雖然略有蒼白,但是骨子裡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人看不出那隱藏眼底的疲倦,她若不通醫理,當然也會發現不出來。
這個人,就知道他這些日子沒有好好休息。略有慍色的瞪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的別過頭去,眼睛蒙上一層虛無。
墨天心底升起一抹奇異感觸,她是在關心自己?
嘴角勾了勾,連帶心情也輕鬆不少。
一曲終了,人羣中爆發出一陣掌聲,韓芷婼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在她的位置坐下。
她知道,如今自己更是名聲大噪
。
韓云溪不過是一個庶出,拿什麼跟她比,韓芷婼忽然面上閃過一絲笑意。
韓紫萱待在角落裡,默默的看着場中的人,越看越堵心,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抹難言的落寞。
自從大夫人要將她嫁出去之後,她再也沒有參加過宴會。像這樣的場合,她應該是閃閃發光的,可是如今只能縮在這裡。
她不是不想走到前頭,可是在看到韓芷婼的豔光四照之後,她已經沒有勇氣。
都怪韓云溪,韓紫萱眼底流露出一抹嗜血的光澤。
想到剛纔黎景潤的話,韓紫萱嘴角難得溢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既然在侯府鬥不了她,那出了侯府的事情,誰能說的準。
念此,心情又一下子好了起來,既然註定要去黎府做那正妻之位,她只能接受現實。
可是她卻忘了,黎夫人怎會讓一個庶出做得正妻之位呢,更何況這個人曾經害了她兒子,這口氣無論如何都不能忍下去的。
這個時候,韓清羽指揮着戲班子登臺表演。
遠遠的看了一眼韓云溪,單薄如紙的女子,能翻出什麼浪!
韓云溪輕言笑語,古井無波的眸子深深無底,瀲灩了一汪泉水,竟讓墨天的心神微微盪漾一番。
韓清羽坐在離戲臺最遠的地方,卻能將整個場上的人表情,一一收納在眼中,靜靜的執起酒盞,笑容越發的深了起來。
韓云溪,你若知道今晚,我爲你準備了怎樣一場戲,你還能笑的出來嗎?
戲是好戲,可是看戲的人,卻是各有心思。
突然,一個身穿戲服的人,朝場中走來,對着韓云溪方向喊道:“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