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恭喜
直奔亭子,天‘色’昏暗,這亭子裡也同樣黑乎乎。
。那被刷了綠漆的柱子正對着湖面,黑夜裡,它就像被火烤過一樣,也黑漆漆的。
伸手觸‘摸’,閻以涼復又跳起,從亭子上頭一直到深入地基的地方全部‘摸’了一遍,但並未有什麼古怪稀奇。
另外三個柱子,普通的紅漆,而且這纔是正常的亭子纔會有的顏‘色’。
各處檢查一番,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閻以涼雙臂環‘胸’站在亭子裡,是不是自己猜錯了。
或許老衛郡王特別喜歡這種格局,所以把每個宅子都‘弄’成了這個模樣。
可是,這說起來也沒什麼道理,除非老衛郡王有嚴重的強迫症,不然幹嘛一定要把這種亭子建在人工湖旁邊。
那夥冒牌貨在宅子裡吃吃喝喝,小廝丫鬟好菜好飯的供應着,但確實也看出了蹊蹺之處。
跳出宅子,黑咕隆咚,她很快的回到與肖黎分開的地點,他等在那裡,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
“怎麼樣,可發現了什麼”倚靠着樹幹,肖黎看着回來的人,瞧她那模樣,就是什麼都沒找到。
“沒有,一場空。這幾個人明兒一早就得上路,不過已經引起這宅子裡小廝丫鬟的懷疑了。他們若再不抓緊行動搜查另外兩處宅子,很快就得被衛淵抓住。”就這般折騰,不引來衛淵才奇怪。
“你確定衛郡王見着了那個假冒的你會當場認出來我覺得未必,說不準兒那冒牌貨以你之名和衛郡王親親熱熱,那可有樂子了。”單是想想這種可能,肖黎都覺得好笑,他喜歡。
眸‘色’無溫的看着他,閻以涼不知這廝在以什麼心情笑嘻嘻,唯恐天下不‘亂’,說的就是他這種心態
。
“別瞪眼,我說的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不如,你先一步去找衛郡王,將這些事情與他說了,也免得他上當,再失了身,得不償失。”無論肖黎的話語多麼有誠意,可是從他的笑還是能看出來,他就是在撿樂子。
“不如,你現在把自己當成那個冒牌貨,然後去‘迷’‘惑’假冒的我,最好把她忽悠的離開這兒。速戰速決,免得衛淵找過來。”已經到了這一步,閻以涼不能去找衛淵。否則他不止會生氣她瞞着他,還會生氣她與肖黎一路同行。
“你還真不拿我當外人,我去‘迷’‘惑’她,難道就不會有犧牲說不準兒,我還得犧牲身體,太虧了。”搖頭,肖黎不幹。
“不如這樣,你跟着他們,我先行一步,去另外兩處宅子查找一番。”反正耗下去,除了耽誤時間外,閻以涼還覺得很快衛淵就會聞風找過來。
肖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閻以涼沒什麼表情的臉,一邊悠悠道:“聽你話頭裡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我一路同行了是不是擔心衛郡王會看見放心吧,只要衛郡王出現,我肯定立馬消失。”話說的特別好。
閻以涼卻不信,肖黎這廝唯恐不‘亂’,說不準兒衛淵出現了,他就立即跳了出去。
“你看你,幹嘛用這種眼神兒看着我,很傷人的。”肖黎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但她眼神兒依舊,惹得他心一橫,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動不動,閻以涼雙臂環‘胸’站在那兒,冷冷道:“拿開你的爪子,不然我就把它掰下來喂狗。”
“暴力‘女’。”收到威脅,肖黎哼了哼,之後把手拿開,她的眼睛‘露’出來,依舊還是用那種冷冷的又鄙視的眼神兒看着他。
“你在這兒跟着他們吧,我先行一步。若被發現了,你就冒充那個假冒的你,很輕鬆的就能‘混’過去。”閻以涼決定不再耽誤時間,速戰速決。
肖黎翻了翻眼睛,痞氣十足,“成,你閻捕頭說了算。不過,我若的話,記得來救我。”
瞧他那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閻以涼沒任何的同情,冷哼一聲,她快速消失在原地,眨眼之間,這裡僅剩肖黎一個人
。
距離羊山很近的是小陽城,在這處的宅子深處居民區之中。看樣子應當是將附近的三四個宅子都買了下來,然後打通裝修,成了一個大宅子。
這裡也有小廝丫鬟,唯獨沒有守衛。有個假的自己在招搖撞騙,閻以涼也不打算現身,所以順着後牆處潛進了宅子,輕輕鬆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同之前的三個宅子一樣,這裡也有一個小型的人工湖。湖水清澈,魚兒很多,陽光下‘波’光粼粼的。
小湖的旁邊一個亭子,三個柱子刷着紅漆,一個柱子刷着綠漆,和其他幾個宅子裡的亭子是一樣的。
上上下下,閻以涼就差把地基都挖出來了,可是仍舊沒什麼奇怪的,這就是尋常的亭子。
沒有查到線索,閻以涼便離開了小陽城,這次直奔雁湖。
這是最後一處老衛郡王的宅子了,若是這裡也沒有,閻以涼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查下去了。
雁湖這處宅子風景秀麗,因爲挨着雁湖,所以宅子也建在湖邊。
那偌大的湖旁邊也有一個亭子,較之那些小宅子裡的亭子都要大。可是這雁湖經常都有遊人過來,這亭子裡也每天都有許多人來坐坐看風景,若說這亭子有蹊蹺,閻以涼倒是不太相信。
湖水碧綠,面積也大,在這上面遊船應該不錯。進了亭子,閻以涼再次上上下下的查找,依舊沒有收穫。
轉身坐在欄杆上,閻以涼看向不遠處的大宅子,一會兒她要進去查找一下,若是這裡也沒有,她只能先回皇都覆命了。
那麼一大筆黃金能藏在哪兒呢當時在柳城,樑青語把黃金給了老衛郡王,他想必也是秘密的低調的運走然後藏起來的。
若是按照地理位置的話,距離柳城最近的是皇都,其次就是定楊城。
定楊城的宅子和株洲的宅子裡都有一樣的人工湖,但是定楊城的人工湖她沒有查看,株洲城的宅子因爲碰上了冒牌的肖黎,所以她沒有進去查看
。
現在想想,或許應該再去查一查那兩處宅子裡的人工湖。
細想那兩處宅子裡的人工湖,株洲的宅子倒是沒什麼特別之處,因爲宅子比較大,那湖也不小。
當時假冒的肖黎一夥人也在那人工湖的附近挖地來着,可疑的地方都被他們排除掉了,在那兒,估計收穫不到什麼。
定楊城那宅子裡的人工湖是所有宅子裡最小的,人工湖旁邊的亭子上油漆很陳舊,看起來,那宅子很久都沒有翻修過了。
想着,閻以涼霍的站起身,定楊城,她還得再去一趟。
上馬離開,連雁湖旁的那宅子都沒有查看,她要回定楊城,再查一遍。
快馬順着官道疾奔,卻不想在路過小陽城時,發生了意外。
遠遠地就瞧見了當地官兵匯聚於城‘門’內外,城內喧鬧聲極大,在這官道上都聽得到。
本不想理會,直接離開固中,想了想,閻以涼調轉馬頭,朝着小陽城而去。
官兵圍住了城‘門’,以至於城外想要進城的人都被堵在了外面。閻以涼騎馬停在外圍,順着大開的城‘門’,越過密密麻麻的人,清楚的看到了城內的情形。
城內,勁裝的護衛將兩個人團團圍住,刀劍在陽光下反‘射’着強光,卻沒有絲毫的暖意。
而那個被圍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肖黎。
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煞氣‘逼’人,居然是那個假冒的閻以涼。
再看肖黎,沒錯,這絕對是真的肖黎,不是冒牌貨。三天的時間,他居然真的跑出來‘露’面了。
那將肖黎以及假冒的閻以涼圍住的人更眼熟,是衛淵身邊的護衛,這個陣勢,很顯然衛淵就在這兒。
深吸口氣,閻以涼不知這是什麼情況,但很有可能的是,衛淵瞧見了肖黎和她在一起,他的怒火定然直衝天際
。
果不其然,片刻後,護衛讓開一條路,一襲白衣的人走出來,並且臉‘色’‘陰’森。
瞧見衛淵,閻以涼手上一動,‘欲’進城。但轉念一想,她若現在進去,去定楊城找黃金的計劃就得延遲。
而且,她打算趕在所有人的前頭找到黃金,包括肖黎這廝,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過來”驀地,城內,衛淵冷冷開口,這喚的是閻以涼。
儘管被圍住,肖黎卻笑意不改,眉眼間一絲痞氣,極其‘迷’人。
“現在閻捕頭是我的人,她不會聽你的。”說着,肖黎擡手搭在了閻以涼的肩膀上,對面衛淵‘陰’冷更甚。
四周的人議論紛紛,閻以涼騎在馬上也臉‘色’不好,看來衛淵真的誤會了。
有肖黎這廝在,衛淵怕是不會過多注意那個自己是真是假,他的腦子裡充滿了怒火,哪還會想那麼多。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過來,否則,你就陪着他一起死吧。”衛淵冷冷的開口,毫無溫度。而且隨着他話音落下,四周官兵匯聚,拉起了箭陣。
密密麻麻的箭矢對準了中間那兩個人,肖黎依舊笑容滿面,單手搭在閻以涼的肩膀上,滿是勝者的姿態。
反觀衛淵的臉‘色’,黑的可以,恍若烏雲遮住了天空一般,馬上就要電閃雷鳴了。
在城外看着,閻以涼連連深呼吸,最後調轉馬頭,快速的離開了。
踏上官道,疾奔直行,不管小陽城內會如何發展,她都不管了。
而且,正好衛淵此舉會將那幫人拖住,爲她儘快找到黃金提供了更多的時間。
離開固中,直奔定楊城,這裡是距離柳城最近的地方,若是按照地理位置來推算的話,老衛郡王有極大的可能是把黃金運到了這裡
。
疾馬狂奔,重回定楊城,將看守宅子的老人嚇了一跳。
“閻捕頭您又來了。”牽着大狼狗,老人邊讓開,邊問道。
“嗯。”看了一眼那隻狗,閻以涼快速的衝進院子,然後直奔後院的人工湖。
老人牽着大狼狗跟着,不明白閻以涼要做什麼。
人工湖不大,旁邊的亭子和其他幾處宅子裡的一模一樣。走進亭子,擡頭四處查看了一遍,閻以涼又走了出來。
“你確定在老王爺失蹤之前,沒有把什麼東西運來這裡”看着那守宅子的老人,閻以涼再次問道。
老人略遲疑,但還是搖頭,“沒有。”
沒有再問他,閻以涼轉身走到那刷着綠漆的柱子前,上下看了一通,隨後擡手扶住柱子,向着右側推。
柱子深陷地基,怎麼想也不可能被推動。可是,這個柱子卻不似尋常,隨着閻以涼運力一推,整個亭子居然都動了。
柱子旁邊的泥土雜草也輕易的散落下去,這亭子下就好像有個大轉盤,轉盤轉了,亭子就移動了。
老人牽着狼狗站在那兒,驚訝於閻以涼的舉動,似乎沒想到她真的會找到這兒來。
緩慢的推動,在亭子轉了一半兒時,旁邊的人工湖就有了動靜。
湖水涌動,中間一點好像生成了漩渦,四周的湖水都在向着中間旋轉。
隨着閻以涼推動亭子,那湖水也旋轉的越厲害,嘩啦啦的聲響,還帶着嘁哧咔嚓,那聲音是從湖底傳出來的。
亭子正正好好的轉了一圈,回到原來的位置時,便推不動了。
轉身看向小湖,所有的湖水都流向了中間,那裡好像有了一個大‘洞’,吸納了所有的水。
老人沒有一點意外,也看着那小湖,不語
。
閻以涼雙手負後,折騰了一大圈兒,又回到了原點。
湖水全部流進了中間那個大‘洞’,水沒了,小湖也徹底‘露’了出來。
因爲年頭太多,小湖裡都是淤泥,還有一些魚兒沒跟着水流走,趴在淤泥裡直蹦躂。
而湖中間,的確出現了一個大‘洞’,但這大‘洞’有臺階延伸向下,這可不是個尋常的大‘洞’。
年頭太多了,厚厚的淤泥因爲水流移動,使得那向下的臺階都被淤泥鋪滿了。
“那些黃金,都藏在這裡。”閻以涼肯定這個守宅子的老人知道,只不過他不說。
“唉。”老人嘆了口氣,儘管沒說隻言片語,但是很明顯事實是這樣的。
舉步,閻以涼朝着那小湖走去,腳下都是淤泥,每走一步,腳下都滑的不得了。
緩步走到那大‘洞’前,順着向下的臺階看下去,幽深不見底。
試探着踩着臺階往下,淤泥很滑,她險些跌倒。
下面黑黝黝的,差不多有十幾米,而且,能看得到流下去的水都積聚在下面,可想下面的面積應該很大,所以才能兜得住這麼多的水。
偏頭,閻以涼瞧見了端倪,臺階兩側,掛着淤泥的石英石板嚴絲合縫的扣在一起。這種石頭極其堅硬,別說有一湖水在它們上頭,再來兩倍它們也撐得住。
那些黃金,應該就在這些石英石板之後,藏得真深。
轉身走回去,閻以涼打算去通知當地官府,當然,還有皇上。
她的任務完成了,儘管有些‘波’折,不過還是找到了。
緊抿的‘脣’角浮起一絲笑意,任務成功。
官兵很快的將宅子包圍起來,當然了,這也是爲了預防某些人聞風而來偷黃金。
消息也傳回了皇都,相信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
衛天闊的心裡應當稍稍平衡了,被搜刮走了那麼多的錢,總算是回來了一點兒。
小湖裡的淤泥都被清理走了,那下面也清楚的‘露’了出來,清一‘色’的石英石板,嚴絲合縫的砌在一起,將整個小湖都鋪滿了。
官府的官兵不敢再‘弄’,只能等皇都來人。閻以涼也守在這裡,免得有人聞到風聲跑來搗‘亂’。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再隱瞞,也還是透過一些縫隙傳了出去。
皇都的人還沒到,固中的人來了。
不用問,單單固中倆字,閻以涼就知道來的是誰。
不知那天的後續是什麼,反正假的她看起來是將衛淵糊‘弄’住了。而肖黎是不是也倒黴的吃了虧,閻以涼就更不知道了。
估‘摸’着時間,閻以涼走出宅子,立於臺階之上,她雙手負後,氣勢巋然。
若真有人假冒她,其實很不容易,無論說樣貌還是身形,單單她這份獨一無二的氣勢,就是模仿不來的。
遙看隊伍進了巷子,閻以涼便微微眯起了眼睛,即便是隔着馬車,她也能聞到一股生氣的味道來。
隊伍緩緩到了近前,馬車也停在了臺階下,閻以涼看着,下一刻,白‘色’的身影走了出來。
俊美的臉龐恍若罩着一層烏雲,衛淵看了一眼閻以涼,隨後又有人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站在了他身邊。
不是別人,正是肖黎,而且肖黎被五‘花’大綁的,身上都是繩子。
見此陣勢,閻以涼幾不可微的擰眉,那邊衛淵臉‘色’更黑。
下了馬車,後面被五‘花’大綁的肖黎也跟着下來了,他滿臉笑意,可見他有多喜歡看衛淵生氣。
“閻捕頭,聽說他是你的人,給你送來了
。”衛淵走上來,在閻以涼麪前停下,一邊冷聲道。
看了一眼肖黎,閻以涼沒過多表情,“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和我有什麼關係倒是我想問問你,那天在小陽城怎麼個情況你沒看出來那個我是假的”他抓住了肖黎,顯然那天他贏了。那個假的自己,也肯定落入了衛淵的手裡,他對她做了什麼閻以涼很想知道。
“你當時就在附近既然看見了那個情況,怎麼不出現閻捕頭,你越來越不服管了。”擡手,衛淵捏住她的臉頰,微微用力一提,將她的威嚴瞬間打散。
“當然是因爲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拿開你的手。”臉被他扯着,不用照鏡子閻以涼就知道是什麼模樣,瞧肖黎那笑嘻嘻的模樣就知道了,肯定很難看,威嚴掃地。
“什麼重要的事兒和這廝一路同行,又觀看兩個假冒的人親熱是不是特別好看”衛淵的醋意絕不是一星半點兒,整個天空幾乎都被濃醋覆蓋了。
眯起眼睛,閻以涼冷眼如刀的看向肖黎,這廝的嘴巴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要長,這些事情都說出去了。
肖黎佯裝無辜,被捆綁的像個糉子,但那模樣絕不無辜。
“那個假冒我的‘女’人呢”握住他的手,閻以涼轉移話題。
“殺了。”衛淵言簡意賅,假冒閻以涼也就算了,居然還和假冒的肖黎纏綿。他單單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一股火往上竄。
幾不可微的揚眉,閻以涼本想斥責,但是一看衛淵那臉‘色’,她的斥責也就憋回去了,“殺得好。”
冷哼一聲,衛淵甩開閻以涼的手,繞過她走進大‘門’。
無聲的嘆口氣,閻以涼看向那明顯幸災樂禍的肖黎,臉‘色’變冷,“要你多嘴,長舌‘婦’。”
“我只不過說實話罷了,看來這年頭,實話討不着好處。”搖頭嘆氣,他很是無辜。
冷哼一聲,閻以涼轉身走進大‘門’,裙角飛揚,煞氣滿盈。
儘管被五‘花’大綁,但肖黎很自由,沒有‘逼’迫他該往哪兒走,他自動的就跟着走進了大‘門’
。
那小湖現在已經徹底不見了,整齊的石英石鋪滿了,陽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衛淵是絕對沒想到這裡有貓膩,如今親眼見到了也不禁震驚,“藏得這麼深,還是被你找到了。”也只怪當年老衛郡王去世時他年紀太小,有些事他不知道,所以這些黃金也在這湖底呆了這麼久。
“這就叫做世上無難事,一通奔‘波’,還瞧見了諸多噁心的事兒,但結果終歸是好的。”站在他身邊,閻以涼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還在賭氣,不過她不跟他一般見識,態度如常。
“既然知道噁心,爲什麼還眼睜睜的看着”衛淵冷哼一聲,賭氣。
緊抿的‘脣’角浮起笑意,“第一次看見假冒的我,覺得新奇罷了。而且,能這麼瞭解我的人,除了厲釗沒別人。我更想通過他們,找到他。”不過眼下被衛淵殺了,那就沒辦法了。
“留着你自己也可以,假冒的肖黎爲什麼還留着而且,你也完全可以把真的他當成假冒的宰了。”衛淵冷冷的說着,一副完全被噁心到了的模樣。
“你不是也留着他麼爲什麼不宰了那天看你在小陽城可是把箭陣都擺上了,之後發生了什麼”閻以涼還真是好奇。
轉過身來,衛淵垂眸看着她,惹得閻以涼也不得不微微擡頭和他對視。
“‘亂’箭齊發,那個假冒的你當場死了。”衛淵一字一句,很是‘陰’狠。
緩緩揚眉,閻以涼看着他,將近一分鐘後纔開口,“你之前就知道那個我是假的。”否則,他不可能下令放箭的。
“不然呢我會放箭麼”若是真的閻以涼和肖黎那般廝‘混’在一起,他即便是生氣,但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不過他會宰了肖黎。
“衛郡王,你當真英明神武。”擡手成拳,輕輕的抵在他‘胸’口處,一邊嘆道。
“那可不是衛郡王英明神武,而是我提前放了消息給他,不然你以爲他能認出來看見你我在一起,氣的眼睛都紅了,哪有時間看真假。”還被繩子捆着的人走過來,一邊看那奇異的小湖,一邊揚聲道
。
“你若少說幾句,衛郡王的心情會更好。”冷聲,閻以涼掃了肖黎一眼,這廝唯恐不‘亂’。
肖黎揚了揚眉,隨後走到一邊停下,看着小湖,他連連搖頭,是怎麼都沒想到這些小湖有蹊蹺。若是早看出來,肯定先去找黃金,根本不會跟着那羣冒牌貨。
收回視線,閻以涼看向衛淵,他既然這麼生氣肖黎,爲什麼沒讓他離開。儘管他用繩子捆着肖黎,但很顯然並沒有束縛他,這倆人,不知又在搞什麼貓膩。
似乎閻以涼三番四次的呵斥肖黎,讓衛淵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抓住她的手握緊,過於用力,捏的她指節都在響。
“衛郡王這些日子都在忙,不知準備的如何了依照你這個速度,咱們何時能大婚”看着他,儘管一段日子不見,可如今見着了,仍舊覺得好像分開了很久。
“着急了既然着急嫁給我,何不提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咱們一同來做,速度會更快。”衛淵幾分斥責的模樣,他鮮少這般與閻以涼說話,可見是真的被氣着了,還沒緩過來。
幾分無言,閻以涼點頭,“沒錯,我着急。”
隨着她話音落下,旁邊傳來一串的譏笑聲,不用看就知道是誰,除了肖黎這廝,沒別人。
“說真的,若不是知道你就是閻捕頭,只聽着說話,我肯定會認爲你是假的。”閻以涼還能說出這種話來,讓他實在是大稀奇。
深吸口氣,閻以涼緩緩轉過頭去盯着那廝,他對上她的眼睛,便笑着點頭以示抱歉,可是沒一點誠意。
溫熱的手將她的臉扳了回來,衛淵讓她看着自己,一邊道:“三個月後,九月十八。摺子已經遞到皇都了,就在昨天。”
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笑意,閻以涼點頭,“好。”
“恭喜。”肖黎看着他們倆,說着恭喜,眼睛裡卻沒有笑意,一片幽深,恍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