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華溪煙聽着這‘女’子的話,腦中劃過一道亮芒,脫口而出:“你是宜倫公主的人?”
那婢‘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連點頭,抓着華溪煙的裙襬哀聲道:“長公主,長公主,我家公主……不行了……您……您救救……她……”
“起來說話!”華溪煙一把將那婢‘女’提了起來,凝眉問道,“你家公主怎麼了?”
那婢‘女’‘抽’‘抽’噎噎說不出話,哭的幾乎就要全身痙攣過去,還不待說什麼,後邊忽然衝過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嬤嬤,掄圓了胳膊衝着那宮‘女’便是劈頭蓋臉的一記耳光,口中罵罵咧咧地道:“賤蹄子,這裡也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滾出去!”
那宮‘女’抓着華溪煙裙子的手鬆開,推推搡搡地被人朝着後邊拖去,她卻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劇烈掙扎着,口中翱不斷。-.79xs.-
嬤嬤們見她這麼一副不聽話的模樣更加氣惱,再次是一陣拳打腳踢,死命地拖了她朝着外邊拽,那宮‘女’的手緊緊扣着身下的地面,無奈身下乃是平滑的漢白‘玉’砌成的地面,她的指甲在地面上用力過大一根根折斷,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條條長長的血痕
。
“放手!”華溪煙實在看不過去了,清聲喚了一句。
嬤嬤們的動作一頓,最先動手的人‘肥’碩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上前對着華溪煙道:“長公主不知道,這蹄子腦子有些‘毛’病,平時就喜歡胡言‘亂’語,今兒個是咱們皇上的大喜日子,自然不能讓這等賤蹄子壞了咱們的心情不是?”
華溪煙不管那嬤嬤說了什麼,直接走到那宮‘女’面前蹲下身子去,清凌的聲音如同泉水擊石一般,凌凌響起:“事關你主子的‘性’命,你最好說明白!”
宜倫公主那一檔子事實在是複雜,若不是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她是真的不願意去趟那趟渾水。
不知道是不是被華溪煙的話給震懾了,半天顫顫巍巍半晌說不出話的人說話立刻利落了起來:“回長公主,方纔我家公主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胡言‘亂’語不止,想到之前王四公子叮囑過,若是有了這樣的症狀立刻來稟明長公主,長公主會有對策!”
王晉說過?華溪煙想到了上次在流雲宮的時候王晉和自己說過的話,瞬間瞭然。
當時王晉說過非得是要純‘陰’時的血才能就宜倫公主,他最多隻能用‘藥’材吊着幾日的命,如今宜倫出現了這樣的這樁,自然是那‘藥’材不管用了,非得純‘陰’血不得救!
“可是派人去請王四公子了?”
那宮‘女’胡‘亂’點頭,泣不成聲:“找了,只是今日進宮之人實在是多,奴婢們實在是不知道王四公子身在何處。”
“你起來,跟我進去。”華溪煙說罷,轉身朝着乾和殿裡邊而去,旋身的動作間,裙襬飛揚祁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宛如一朵倏然綻放的暗夜香曇。
“長公主不可!”身後的嬤嬤忽然走上前來,攔在了華溪煙面前。
華溪煙挑眉
。
“這賤蹄子是胡說的,宜倫公主好好的,沒有半分不虞,哪裡需要勞煩長公主和皇上呢?”那嬤嬤嬉皮笑臉地賠笑。
華溪煙見這嬤嬤‘肥’碩的臉上‘露’出那麼猥瑣的笑意,眉頭一皺,心下一陣噁心,擡手一陣掌風便將那嬤嬤‘肥’碩的身軀掀翻了出去。
走到那哎呦哎呦不斷驕叫喚的人跟前,華溪煙眸光十足的凌然:“宜倫公主也是你主子,如今你家主子‘性’命危在旦夕,是誰給你的膽子藏而不報的?”
那嬤嬤‘揉’着自己痠痛的腰,嘴裡不停叫喚着,齜牙咧嘴地看着華溪煙道:“長公主,宜倫公主當真是好好的啊,您若是不信的話,大可派人去流雲宮看看不遲!”
不遲?華溪煙冷哼一聲,這裡距離流雲宮起碼得有一個小時的腳程,要是去看看再回來,怕是宜倫的屍體都涼透了!
不打算和那嬤嬤多說廢話,華溪煙直接朝着乾和殿內衝去,天隆帝應當是在裡邊在,出了這樣的事自然要和他報備一聲,只是那純‘陰’‘性’血,到底是去哪裡找呢?
“長公主,不可去!”那地上趴着的嬤嬤在華溪煙路過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抱住了華溪煙的腳踝。
華溪煙心下惱怒,一腳踢了過去:“惡奴,你還敢糾纏!”
‘肥’胖的嬤嬤知道自己再掙扎下去也是無濟於事,於是一招手,四周傳來了衣袂翻飛的聲音。
華溪煙驀然轉身,看着地下苟延殘喘的嬤嬤:“暗衛,嗯?你倒不如直接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
先前阻攔着不讓那宮‘女’進去通報,如今爲了阻攔她不惜連暗衛都動用了,這到底是誰,下了血本,想要宜倫公主的命?
“長公主,得罪了,老奴也是奉命行事!”那嬤嬤扶着自己的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乾和殿,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的!”
前方便是乾和殿高高的大‘門’,進去之後走過廣闊的院子纔是乾和殿正殿,若是自己在這裡與人起了衝突的話,裡邊的天隆帝是無論如何都看不見的,難怪這一羣人這般的有恃無恐
。
“你背後的主子知不知道,皇宮之內暗衛是不能隨便行走的?”華溪煙挽了挽自己臂上的挽紗,雲淡風輕地問道。
那嬤嬤木着臉並不言語,只是道:“若是長公主不爲難老奴的話,老奴自然不會說什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文宣侯聽到這,總算是將事情的始末聽了個明白,不禁冷笑一聲道:“本侯不過是離開一年,這宮中的風氣居然如此了?不但對一國公主的‘性’命置之不理,就連長公主,也是隨隨便便可以出手的了?”
嬤嬤依舊不語,她現在腦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攔住華溪煙。
華溪煙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大步朝着乾和殿之內而去。嬤嬤背後的人是誰她現在無瑕理會,她現在腦中唯一想的便是宜倫公主不能出事,那還是一個‘花’朵般年紀的少‘女’,正是她人生中最好的年紀,怎能就這般輕易地凋零?
那嬤嬤帶來的暗衛動了,朝着華溪煙出手,招式極其的怪異。
“文瑋!”文宣侯也冷聲喚了一句,方纔那名與華溪煙說話的男子應了聲是,飛身迎上。
皇宮之內是不允許帶暗衛進來的,但是華溪煙有着天隆帝給出的特權,所以身邊從來不缺了人,風滔也立刻現身,與那一羣人顫抖與一處。
只是華溪煙這邊的人實在是少,對方的人人數佔多數且招式極爲怪異,而云祁又在第一時間被華溪煙那眼神止了住,所以這一方在頃刻間佔了下風。
這批暗衛顯然是宮中的人,華溪煙不禁想着幕後之人是誰,是李後?亦或是另有他人?
“長公主這是要血灑乾和殿嗎?”那嬤嬤的語氣沒有什麼溫度,直接問道。
“是,又如何?”華溪煙說着,從地上拾起了一把不知道是誰掉落的劍,朝着上方一擲,那劍沒入了某個人的後背,一聲慘叫後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宮中動手已然是大忌,更別提這種堂而皇之的殺人了。那批暗衛不過是調度出來勸阻華溪煙的,根本不打算真槍實彈地動手,這般想着,嬤嬤的臉‘色’不由得有些蒼白
。
風滔見華溪煙開了先例,也不再留什麼情面,手起刀落間,每一招式的使出都會帶出一道血箭。
時間已經耽誤了這麼多,宜倫公主的‘性’命應當是聽天由命了,華溪煙於是也不着急了,歪頭看着那嬤嬤:“嬤嬤,咱們來談個條件,不如你告訴我,你幕後的主子是誰?”
方纔求情的那宮‘女’早在看到面前有死人落下的時候便暈了過去,嬤嬤瞪了那婢‘女’一眼,臉上‘露’出言不由衷的笑意:“長公主知道,咱們和這丫頭都是流雲宮的,主子自然都是莊妃娘娘。只不過今天日子實在是特殊,娘娘說了不能打擾了皇上的壽宴,咱們才這般着急着阻攔這丫頭。”
“你方纔說宜倫公主姓名無礙?”
“長公主,無論宜倫公主情況如何,您都應當明白,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了皇上的壽宴不是?就算宜倫公主的身子有不虞,那也是太醫的事情,不是皇上的事情,這賤蹄子不懂事過來叨擾皇上,難不成長公主也不明白這些道理嗎?”
話到這裡,華溪煙自然聽明白了這嬤嬤話中的意思,於是也輕易便聽出了她話中之人。
眼看着華溪煙上前幾步,那嬤嬤憑的感覺到一股威壓鋪天蓋地而來,不由得微微後退,有些瑟縮。
“嬤嬤。”華溪煙清聲開口,“有道是虎毒不食子,這莊妃娘娘,竟是這般心狠手辣地要要自己‘女’兒的命嗎?”
那嬤嬤渾身一震,隨即不可置信地看着華溪煙,想着她可一個字都沒有提自己的主子是誰,這長公主是怎麼知道的?
華溪煙的上調的眼尾含着滿滿的凌厲的態勢,直直地看向那嬤嬤,將她的慌‘亂’盡收眼底,若是方纔她說的話還帶着幾分疑慮,那麼現在,便是滿滿的確信。
“真是好一個莊妃娘娘!”華溪煙猛然拔高了聲音,那嬤嬤渾身一個哆嗦,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都跟本宮進來!”華溪煙衝着打個不可開‘交’的幾人大喝了一聲,“本宮不介意在今日,爲寧家皇室,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