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虹也不明白了,說他不是王爺吧!他又偏生這樣俊美,從骨子裡都是高貴。說他是王爺吧!何必裝殘在妓院裡混吃混喝?誰見過這樣的王爺?動不動就用,你別忘了我現在這樣是誰害得來勾起你的自責,順便貼補他點。反正什麼吃的他都不嫌棄,就是對茶頗有微詞。
自己倒是幾次給他說:“水乃萬物之本,生命之原,你就同我一起飲這白水比什麼不強?”可人家偏偏不愛喝清水,好像只有茶才能顯示出他的高貴一樣,做作!唉,其實他不做作也高貴,長相決定一切啊!
黃虹本想去揭穿月瓏的,可當她看見月瓏坐在桌邊,一隻鳥兒飛來。他在紙上凝眉提筆刷刷寫上一番後,還是把頭縮了回去。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命大,上次墜樓風波她可還沒有忘記呢。
殊不知,某人已經捕捉到她退回的身影了。
不多會兒,黃虹門房響起叩門聲。
黃虹心虛的問:“誰?”慌張的顫音已經出賣了她。
月瓏好笑,每次寄存家書她都能看到,這也奇怪了。而且每回她都如斯害怕,真不象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眼中彷彿沉澱了幾十年的世事,和皇兄一般。而有時候又是那樣天真,動不動對別人又踢又打,一點也不怕得罪別人。
“我,本王找你有些事情。”月瓏起了戲弄之心,難得遇上黃虹害怕的時候,怎能不好好把握?
“什麼事?”黃虹隔着門問,一點要開門的意思都木有。
“你先開開門啊?”
“門口說就行,我聽得到。”
“機密怎能外傳?”
“那你收着吧,秘密我不想知道。”黃虹答道,我最不喜歡知道鮮有人知的秘密了,知道太多死的早!
月瓏無語黑線,膽小如斯,叫他如何是好?
黃虹已經爬到窗沿上,兩條腿擱在了外面。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跳下去,腦海裡一個聲音說:“萬一摔死了太不划算了!不能跳!”
又一個聲音說:“哪那麼容易死?上次月瓏就沒死。跳吧,我支持你加油!”
擔心:“說的輕巧,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事後悔都來不及!”
氣惱:“難道叫月瓏那混蛋抹了你脖子嗎?”
小聲反駁:“他哪有那麼壞?上次他就救了你,你忘了嗎?”
冷笑:“哼,我看你是喜歡上他了,想着死在他手裡也無憾了。”
惱羞:“你胡說什麼?我我我怎麼可能?”
哼笑:“你那花花腸子,當誰不知道?都是你丟死我的人了!不然我現在早就稱霸武史,你這個沒用的傢伙,膽小又花癡,只會拖我後腿。”說着紫衣小天使氣惱地變出小錘,砰砰使勁的敲打紅衣小天使。
黃虹對此深表無語,攤手無奈:“姐姐們,說好的拿主意呢?”
紅衣小天使被打的滿腦袋包包,尖叫不止,獨獨不求饒。我纔不膽小,我有骨氣的!只是識時務者爲俊傑,該軟下身段時候,難道要我提刀砍人嗎?
黃虹拍下了兩個天使,對兩個天使着實無語。深呼吸
一口氣,一咬牙一跺腳打算跳下去。月瓏卻已經推開了門,原來是黃虹沒栓門,碼噶的!她沒栓門的習慣。此時她好想哭鳥,真恨死自己沒用栓門的防盜意識了。
月瓏眼瞅着黃虹坐在窗檐上愣了下,扇子在手中敲了敲提醒的口吻道:“倘若你選擇跳下去,我不會攔着你的。自然,我也不會在救你的,請自便。”說着靠在門框上,似乎在等黃虹跳下去看那血肉模糊的樣子。食指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考慮下去以後是頭朝地呢?還是腳着地呢?估計是頭吧!黃虹這樣笨的人,武功又不好,反應沒那麼靈敏的。恩,是這樣的。
黃虹憋了一口悶氣在心中,她想說:“你這個賤人!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可她是個無膽小人,只能怒焰中天的瞪着月瓏,暗自啐罵:“這個神經病!”
黃虹眼睛瞅瞅下面,說實話吧!就算閻王站在那裡說:“你下來吧!我絕不帶你走。”黃虹也沒膽子跳下去,她,黃虹兒,從來都不是個會自殘的人!而且對生命誠可貴有着深刻的意識。
自殘的人在她認爲,那就是心理有毛病!平白無故的自殘,心理肯定有毛病。外界的影響自殘?她倒是抓過自己兩下,但只稱得上是自虐,離自殘的等級差的太遠。
月瓏戲謔的笑笑:“裝什麼?沒膽子就下來吧!我又不吃人。”
月瓏心下也是好笑,每次黃虹都要跳樓,他又不會吃人,有那麼可怕嗎?要知道這張臉在安陸州的時候,但凡出門,每每一馬車都是滿滿的水果。更有甚者,一鄭千金,一隻翡翠打造了個冰燈玉露。乃是玉露中的極品,其玉質晶瑩剔透,如同冰燈那樣清澈透明。
在安陸州,有盛名:其人如玉,妙有姿容,好神情。可見自己絕沒有張一張人見人怕的臉,說的準確一點,那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鳥見鳥呆,風靡萬千少女的第一美男!
才高八斗勝子建,玉樹臨風比潘安。那轟動蘇州城的少年秀才唐伯虎,倘若他夫人見了我,怕是也要拋棄他了。我這個人,還是很有愛滴,不想壞人姻緣。
黃虹哼了一聲:“不吃人不代表不會殺人。”
“想哪去了你?我殺你做什麼?我又不是黑白無常,還要人頭做數?”
“你真的不殺我?”
“我爲什麼要殺你?”
黃虹心下白眼,明知故問!
“我兩次看到你。那個,你會那麼好心放過我?尤其你還說是王爺,萬一是密謀造反,那不是錯殺三千,不放過一個嗎?嗚嗚嗚,我腫麼可以這麼可憐?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月瓏扶額:“我說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無緣無故的我造什麼反?我哥哥皇帝做的好好的,我爲什麼要扯他後腿?”
黃虹弱弱斜了一眼心道:爲什麼扯他後腿?不想一人之下唄!哪個男人沒野心?
只是這樣大膽的話,再借一個膽子給她,她也是不敢說給月瓏聽的。黃虹此人,膽小怕事,也就是衆人常說的欺軟怕硬型。所謂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大抵便是如此了。
黃虹轉念一想,其實自己不是太善
良,而是太懦弱。就算有人命大於天的條框束縛又怎麼樣?說到底就是膽小!懦弱!無用!
嘆了口氣又覺得,如果說大膽有用就是要以殺人爲代價的話,還不如索性就這麼膽小下去算了。手上若是沾染了一條人命,怕是終日惶惶不安,永日不得安寧。
月瓏想叫黃虹下來,卻又不能去拉她,免得她又跟觸電似的掉下去,自己還真的做不到見死不救。然而光靠一張嘴,膽小至此的黃虹絕不是他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算了,由她去吧。月瓏淡聲道:“本王明日便離開此處,皇兄有命,該赴京城了。”
黃虹一怔,十分之出乎意外,在牀上躺了這麼些天,能下牀就走了?有驚喜,也有不捨,我花了好多錢錢纔買的他,人走了會不會給我留點贖金涅?弱弱的哦了一聲。哎,算了,別叫我貼錢就好。
“怎麼?如此難過,是否不捨本王?”月瓏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黃虹擦汗:“哥們兒,我巴不得趕緊送走你這尊大佛。”
月瓏聞言不樂意了:“哎喂喂,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怎麼能如此不好客呢?”
黃虹撫額:“我們算哪門子朋友啊?我和你很熟嗎?”
“本王都捨命救你了,你怎能如此不感恩?”
“又沒求你救。”再說了,還不是被你嚇得?黃虹在心裡弱弱的補上一句。
月瓏一副黃虹沒良心的樣子,卻也無輒。幽幽吐了口氣:“本王不與你這等小民計較。”話畢,等了半晌,既沒見黃虹下來,也沒聽黃虹接話茬。瞬間無語了,你說本王都要走了,你不該聊表心意麼?要知道本王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要走,談何容易?
“你不下來?”月瓏挑眉。
黃虹眉頭擠到一起來了,嗯,她還不想下去。雖然窗沿蠻墊腚的說,可是萬一你說話不守信,我的小命和屁股那個重要?我想,我還是掂量的清楚的,中午才得罪了你,我沒那麼傻相信你是好心。
“下來吧,陪本王去採購些東西。”月瓏又道。
“你自己去好了,我纔不和你一起走。”黃虹駁了月瓏的意。
月瓏無奈,他被拒絕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沒錢。出門在外,身無分文,寸步難行。你總不是要我真的以色侍人,賺些銀兩吧?
然而黃虹是真心不打算下去,因爲跟月瓏這種人逛街的話,回頭率超高,且很拉仇恨!她是個明白人,不想拉那沒來由的恨意。
“你忘記本王當初怎麼和你說的?本王是被拐賣的。”月瓏暗示。
黃虹不解:“我知道啊,可是我又沒逼你接過客人,怎麼你還想要打壓我嗎?”
月瓏雷倒!我去,這都想哪去了?被迫害妄想症真嚴重!乾脆挑明瞭話說:“本王身無分文!”
黃虹一愣,身無分文?什麼意思?迷惘的看了看月瓏,往日那單純無害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瞬變爲奸詐邪惡的嘴臉,感情是來找自己要錢了?我滴那個汗啊!
“你怎麼能訛我呢?”黃虹只差沒跳起來了,因爲在窗沿上,所以纔沒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