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虹一路上峻極峰,要說峻極峰那叫一個高啊,爬的好累有木有?明明是整齊的臺階,卻突然會變得陡峭起來。爬了幾段非常陡峭的山路之後,纔到了峻極宮。
黃虹那叫一個汗多,不能理解看似文質彬彬的凌佐,怎麼會住在這麼高的地方?一仰頭,黑色濃厚,似乎還有很高的地方。眉頭直皺地擦汗,這山到底怎麼形成的?格老子滴,那麼高,想要上去,恐怕還要一兩個時辰。估計站在那上面,月亮都很大了吧?
入了峻極宮,找到了凌佐的房間,那嵩山弟子原想幫着黃虹一起將凌佐扶進去的。可是凌佐一個後踢,給們關上了。黃虹可以想象門外那張臉會怎麼變化,更加懷疑凌佐是否真的裝醉。
一路上來,也就聽他哼唧幾聲。實際上也不是自己扶着他,而是他硬扯着自己不鬆手罷了。自己根本沒費什麼力氣,真正費力氣的就是爬峭壁了,真心累啊。
黃虹摸着鼻子若有所思的審視凌佐,凌佐這人怎麼說呢?有點古代和民國時候男人的結合,說白了,就是偏紳士又有些刁鑽的男人。
黃虹對於凌佐這樣笑起來感覺壞壞的男孩子一直深有好感,當然了,她更喜歡長得美麗非常的男生。應該是小學四年級情竇初開吧?第一個喜歡的男人是明道,第二個喜歡的男人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還記得四年級時候喜歡的李俊基先生,感覺他好漂亮,尤其他粉色的脣,閃亮的耳鑽,家裡人都以爲他是女孩。看他的時候,他演的是男二。後來又喜歡個單眼皮的男二,叫什麼不太清楚,反正魔劍生死棋裡面的。再後來喜歡了無數美男,配角居多。豬腳一定要好帥纔會喜歡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也奠定了自己喜歡史平陵多一些的感覺呢?
知道的是,初三時候喜歡那個帥帥的嘯天,後來就放了史平陵,自己就跟着找原著看了。雖然令狐沖真心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是自己有曉曉在前,平陵美騷年在後,怎麼喜歡令狐沖啊?
凌佐狀似迷糊的嘟囔:“睡覺。”
黃虹哼笑一聲:“是啊,該睡覺覺了,快去吧。”
凌佐卻拉着黃虹一起去,黃虹此時是打死不進一步了。兩人暗中你來我往,黃虹是重重的站着,凌佐是醉酒的把人往前拽。
實力就是差距!
黃虹這個功夫不如人,身高不如人,體重不如人,力氣不如人的傢伙很快敗下陣來,被凌佐拽上了牀。但她必須堅守底線,右手撐在牀沿上,額頭沒有青筋所以只發紅了,很費力道:“凌佐,別鬧了,我要走了!”
凌佐卻很孩子:“和我一起睡。”
黃虹汗顏,我不想滾牀單!
連番推阻,無濟於事。只因爲凌佐說:“又不是沒睡過。”黃虹瞬間啞了,的確又不是沒睡過。
不對!兩人只有同處一屋,哪裡能算睡過?自己那時倒是給他挪地方了,只是他沒上來罷了。
汗汗汗!
萬惡的思想,總會跑偏!其實人家應該什麼都沒想吧?自己想太多了麼!
可素,誰能不想多?孤男寡女的,要是都
正常倒也罷了。凌佐現在可是喝了酒的,不管醉與不醉,都難保衝動!
常言:男人是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女人的!自己在這有氣無力的推阻,會不會給人慾拒還迎的感覺?買噶的!不可以這樣!
不知覺間,黃虹狠狠推了凌佐一把。凌佐驚愕,黃虹訕訕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腦補情節過了頭。
凌佐迷濛的眼神似乎也清醒了些,徑自到桌邊給自己到了杯茶。茶水是冷的,透心涼,深入骨髓。
一種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瀰漫在屋內。
黃虹訕訕的,此時此刻,她真的希望有地縫能借她鑽一下,或是能夠像土行孫一樣逃跑就好了。
沉默,黃虹第一次體會到了沉默是金的道理,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兩人相對無言。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就這麼靜靜的。
野風呼嘯聲,黃虹都聽的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虹腳都硬了,也算明白老師罰站的威力了。
聽的凌佐探詢一句:“要不我送你回去?”
黃虹只覺汗撲撲的流,大哥!有木有搞錯?我送你回來,你送我回去,是不是我還得送你回來?可素說自己回去,貌似也不大好。其實自己還是怕黑的。不是那麼嚴重,但是甚黑,哪能沒一點怕處?
黃虹抿脣幾次,都說不出好啊兩字,摸了摸額頭,黃虹無奈問:“你酒醒了嗎?不然我們去看日出如何?”
凌佐深深的看了黃虹一眼,酒自然是醒了,本來就沒喝到大醉。迷迷糊糊的,就糾纏你唄。結果被推開,那叫一個傷心啊。現下她居然邀自己去看日出,破天荒的頭一次啊,就像她頭一回說送自己回來呢。凌佐就樂得屁顛屁顛的不生氣了,人就是這樣,有點小甜頭,感覺就很不錯。自然事過之後,他還會期待下一次的到來。凌佐高興忙問:“去峻極峰嗎?”
黃虹也笑了,她最厭惡人陰沉沉的,從心底感到寒顫,汗毛都是立起來的。興奮地道:“恩,聽說那是嵩山最高的山峰,一直想瞻仰一番。”
凌佐即刻起身,輕輕對黃虹道:“你等等。”連忙就收拾東西,翻箱倒櫃的拾綴一番,對黃虹道:“好了,我們走吧。”
凌佐神秘一笑:“以備不測。”
黃虹擦汗,行,那你就備着吧。
雖然東西不多,但是裘皮佔地方,不好抱着。凌佐就順手給黃虹先披上,當然還有他自己的。
溫柔細膩,黃虹很感動。可是大夏的天你讓我披個裘皮大衣,你覺得我應該感謝你麼?你這和夏天睡醒以後,給室友蓋被子有什麼區別?黃虹是滿頭的黑線,又將裘皮取下來,故作淡淡的說:“冷了在穿。”內心則很想踹凌佐兩腳,已經很忍耐了的說。
凌佐也沒說什麼,兩人上山峰。黃虹知道高,卻不知其路艱險,比自己上到峻極宮要吃力甚多。跟凌佐上峻極宮時候,只需要啓動爬樓梯模式。而上峻極峰卻要啓動攀巖模式,終於明白上十八隈時候,凌佐爲什麼要把繩子系在自己腰間了。
當時自己還笑話他:“我是有多弱?還是
你想萬一死了,得拉個墊背的?”現在看來,要是自己腳下不慎,是他給自己當墊背的,可憐的肉墊。好麼,原諒我自私的心裡,我是真滴不想死。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攀爬,黃虹凌佐汗流浹背的登上十八隈。大喘吁吁,黃虹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一下子也不願意起來。途中她幾次想要折返,都想着上面一點就是了,回去就白爬那麼久了,於是就這麼堅持下來了。現在,是動也不想動了。
而且高度比想象中高得多得多,黃虹是吃力的緊吶。
凌佐也不忍心黃虹如此辛苦,其實他也很累有木有?俯下身子,給黃虹順順氣。
遠黛蒼茫,天色微明,空氣清冷。一絲清冽的胭脂紅,若有若無地在漂移在雲際的邊緣。
“我揹你吧。”凌佐溫潤道。
黃虹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就省些力氣,我先歇會。”累到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天要亮了,再不上去,日出就看不到了。”凌佐又言。
黃虹白眼:“你想累死我啊?”
凌佐無奈:“要揹你你又說不讓背,還說我要累死你,到底誰累死誰啊?”
黃虹滿眼無力:“我好餓啊。”
凌佐一滯,好麼,他沒有帶吃的,根本沒想到黃虹那麼快就餓了。這麼高的地方,也沒得東西吃。
黃虹看着凌佐有苦難言的表情,更加沒有力氣了,吐了口氣:“歇一會吧,就算不上去,在這裡看日出也是一樣滴,幹嘛一定要到最高處?要知道高處不勝寒!哦了,就這麼說定了,就在這兒看。”從頭至尾,黃虹都沒有表示出問凌佐意見的意思,她實在是沒力氣爬了。看着不錯,想着爬山也很不錯,可他奶奶的太高了。爬的筋骨都要散架了,這回去以後,還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歇過來呢。
凌佐無奈一笑,坐在了黃虹身邊。凌佐言:“詩經有云,嵩高維宭,峻極於天。”還沒說完就看了黃虹,可是黃虹似乎一點要表達的意思都沒有,不由手指點了點黃虹的背,有這麼累嗎?一路上我都幫了你不少了好吧?要是你自己上來,還不真掉下去啊?
“幹嘛?”黃虹頭也不回,就這麼趴着。
凌佐很無奈:“你這樣趴着看得到日出嗎?好歹你也轉過來吧?”
“沒有勁。”
“我咱能不這麼逗嗎?”
“不能。”
凌佐扶額,真拿她沒辦法。
“你剛剛說詩經是什麼意思啊?”黃虹一個歪頭,翻身躺在地上。疲累的仰望天空,這個時候的天空是太陽和月亮共存的。其實以前也在下午看到過月亮,只是太陽很弱的時候,月亮纔能有些輪廓,一點都不亮。
而這個時候,月光淡淡的,看起來好柔和,好美。眼界再遠一些,是那已經薰染白雲的太陽。不過會兒他就會變成大紅色了,連帶它周邊的白雲也會染紅。
一隻烏鴉從凌佐頭上飛過,黃虹到底對學問有多少了解?有時候,出口名章,給人以學富五車的感覺。有時候卻連詩經都不知道,很讓人費解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