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貝磊的到來,打破了她那顆平靜如水的心。
“王爺駕到……”
長在專心致志畫着窗外開的紅豔臘梅的珍妃,聽到門外的通報,心裡一個激動,手中的比攔腰折斷,潔白的宣紙上刻畫出一條長長的先線條,好像她的心情一般,激動無比。
“小主,您聽到沒,是王爺,是王爺來了。”一直在伺候她作畫的露兒,不敢相信激動的說,“小主,您終於熬出頭了。”
“快,快去迎接……”
激動的珍妃丟下手中的筆,快步的走到門外,看到貝磊偉岸的身軀朝這邊走來,不禁的,她頓時熱淚盈眶。
“臣妾給王爺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帶着哭腔的聲音,掩蓋不了她激動的心情,跪在地上的珍妃,全身都在顫抖,那是因爲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細胞都在無止盡的吶喊,吶喊……
“起來吧,隨朕進來。”
貝磊的態度,沒有對待黃虹般溫柔,但是卻讓珍妃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她在露兒的攙扶下,腳步略顯得不穩的跟上貝磊的腳步往屋裡走去。
浮萍宮內,簡單史素的裝飾,刻錄出了珍妃被貝磊遺忘的苦悶,也刻畫出了宮廷女人的心酸。
“王爺進入突然駕臨,不知有何事?”珍妃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這好不容易見到的人,因爲自己的不小心而把他氣走了。
“朕今日就來是看看你。”貝磊環顧四周,看着簡陋的浮萍宮,真的如同浮萍一般,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裡自生自滅,“珍妃啊,那日你在後宮宴中表現的,讓朕很意外,但是,朕也很開心。”
“謝王爺,這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臣妾只是儘自己的一點綿薄之意而已。”
“好,說的好,有此心意,是我大清的福氣啊。”他點點頭,“朕也不能太虧待你,趙公公,傳令下去,將鈷藍氏冊封爲妃子,即日昭告天下。”
突如其來的冊封,讓珍妃真真正正的成爲了珍妃,她高興,她激動,眼淚更加是肆無忌憚的往外流,講話也變得語無倫次,“王爺,我……臣妾……我……”
“好了好了,別你你我我了,以後,朕希望珍妃可以心繫百姓,爲朕分擔。”貝磊拉過她的手,“今日,朕在此用晚膳,你去安排一下,做一些簡單的小菜。”
“恩恩,好的,王爺,您稍等,臣妾這就是安排……”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但是卻是高興的,珍妃拉着露兒興沖沖的往廚房跑去,她要爲王爺親自下廚做第一頓飯。
今夜的風,特別的大,吹得外面的樹枝都在吱嘎吱嘎的響,月兒似乎也因此而躲在雲層中久久不路面,大地在今夜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
黃虹洗漱更衣後,翹首在等待着那抹熟悉的聲影,只是望穿秋水還是沒看到那偉岸的身軀,倒是趙公公帶着王爺的口諭來到黃虹苑。
“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必須要堅強的走下去。”
不知道何時,凌佐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大哥哥般體貼的替她披上風衣,“小心着涼。”
“你還沒睡啊。”別過頭不想讓好友看到自己這般狼狽傷心的模樣,只是濃重的鼻音出賣了她內心的一切。
“黃虹,去睡吧,今夜他不會來了。”凌佐不捨得的看着她,黃虹溫柔可人的她,如今卻被感情折磨的如此遍體鱗傷。
黃虹搖搖頭,悄悄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露出一抹牽強的,讓人心碎的笑容,“我沒事的,只是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凌佐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忍心一次一次的去刺激她這顆脆弱的心,講手上的暖爐放到她懷裡,又貼心的替她將披風裹得更加結實,“別坐太久了,容易着涼。”
凌佐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風中獨自傷神……
“王爺,讓臣妾伺候您更衣就寢吧“。
浮萍宮內,也是傷感饒樑,貝磊兩眼望着黃虹苑得方向,心中更是惦記不已。 一直在他身後默默注視着他偉岸卻略顯孤單得背景,心中苦澀萬分。 她不求貝磊得眼中都是自己,不求貝磊得心都在自己身上,只求他可以看到自己那苦澀得,可憐得愛,可以在偶爾施捨點溫暖給她,讓她好慰藉這顆早已千倉百孔的心。
“現在什麼時辰了?“貝磊頭也不回的說,語氣裡盡是滿腔的惆悵。
“回王爺,現在已經是一更了,王爺休息可好?“
“原來已經一更了,她應該也睡了吧。”他自言自語的說,轉身走到牀邊,“過來,替朕更衣吧“。
他的一切是那麼理所當然,卻沒有看到珍妃臉上一閃而過,眼神朦朧的傷感。 她想哭,鼻子好酸好酸,眼睛好酸好酸,但是她夠了,這樣就好,因爲這樣的溫暖本就不屬於自己。 珍妃整理好貝磊,也順勢脫下自己衣服,小心翼翼的躺在貝磊身邊。
這是第一次她可以這麼自然的躺在自己鍾愛的男人身邊,轉過身,她最終還是留下了眼淚。
一夜無眠的黃虹憔悴不已,眼神暗淡無關,白皙的臉蛋上刻印上了兩個又黑又深的黑眼圈
“小主,您可是何苦呢?“替她梳妝打扮的夕陽看到黃虹如此憔悴,如此沒有精神,心疼不已“您當初就不應該把首飾送給珍妃,更不應該將王爺送到珍妃懷裡。”
黃虹何不在埋怨自己,一次一次在質問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昨晚,她的心裡一直有兩個聲音在不停在爭吵,辯論,一個叫理智,一個叫糊塗。 最終,理智戰爭了糊塗,她告訴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夕陽,深宮之中,如何可以讓他屬於我。”
“可是小主,王爺心裡裝的是你,可是你卻把他推出去,後宮小主那麼多,哪一個不希望王爺完完全全都屬於自己呢。”
“好了,這事就這麼過去吧,不要再說了。”黃虹梳理好髮型,站起身對着鏡子展露出一個自我安慰的笑容,心中確實打翻了五味壇一樣,苦澀不已。
“小主,奴婢聽說昨晚王爺在……”
小草小聲的趴在劉燕的耳邊說着自己剛打聽到的消息,可是被劉燕狠狠打斷,
“行了,別每天和我說這事,我知道王爺昨天又去了黃虹苑。”
“哎呀,不是的,我的好主子,昨晚王爺並沒有在黃虹苑,而是去了浮萍宮,而且王爺已經昭告了天下,賜封妃子。”說到這,小草的聲音已經如蚊子般輕了。
劉燕瞪大這雙眼看着小草,好像是在鑑定她說的話的真僞,“你確定這個消息無誤?”
“哎呀,主子,這可是我一大早就打聽回來的,現在後宮都在議論紛紛呢。”
“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那個珍妃可以一朝當鳳凰,到底她給王爺吃可什麼藥。”
劉燕緊張的在屋子內轉來轉去,走來走去,口中不斷的在言自語。
小草則是端着茶杯站在一邊,口裡也毫不落後的發表着自己的個人意見,“小主,王爺昨晚都不曾去黃虹苑,卻去了那個早已經失寵了的珍妃,所以奴婢大膽的以爲,其實王爺並不是寵愛黃貴人,而是看重了黃貴人的臉蛋和那不知廉恥的舞蹈。”
小草的話讓劉燕突然間的停下來腳步,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雙手握在一起,“如果王爺看中的是黃虹那不知廉恥的舞蹈和那張會勾引人的臉蛋,那麼珍妃呢,她算是個什麼東西?”
“如果奴婢猜的沒錯,王爺去浮萍宮是因爲珍妃那天在後宮宴的表現。”
經小草這麼一提醒,劉燕終於想起來那天珍妃自告奮勇的捐出自己所有的首飾,也因爲她的自作主張,讓她可是狠狠的損失了好多昂貴的珠寶,但是現在她突然間發現,這好像是得到聖寵最好的辦法。
“小草,你去幫我弄幾本佛經來。”
“啊?佛經?”小草一頭霧水的看着自己主子,心裡那是千百個疑問一閃而過,像主子這樣的人,四書五經都不曾熟讀,爲何會要看佛經。
奸詐的劉燕似乎看出來小草的想法,上前捏住她的耳朵,“那些四書五經只能迂腐人的思想,而佛經卻能幫助我獲得聖寵。”
耳朵生疼的小草再也不敢多加停留,馬上小跑步的出門去找劉燕口裡的佛經了。
“怎麼樣?他們都收到了我的邀請了嗎?”
“是的,我把每封信都送到了他們府衙,就衝着黃金百兩這個誘惑,我想沒有一個人會錯過這個好機會吧。”
皇室校場內,郎又一一邊擺弄着手邊的弓箭,一邊和凌佐聊着天,一聲好從他口裡發出,隨即就看到他手裡的箭飛快的射出,在百米外正中紅心。
“也好,走吧。”
劉燕看着眼前如山一樣的佛經,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的臉蛋,“小草,去,馬上給本宮準備紙筆,本宮要抄寫佛經。”
小草心中那是千萬個疑問,但是又不敢多問,只好把所有的疑問放到心裡。
珍妃在貝磊的賜封之後,地位一下子升高了,所接受的待遇也上升好多倍,可是她的心裡卻不曾有過任何的開懷,長吁短嘆成爲了她今日最常做的事情。
“小主,您何事如何傷感?“露兒端着一杯熱茶放到她手裡,“天氣寒冷,小主不要着涼纔好。”
劉燕接過茶杯,又是重重的嘆氣“望着灰暗的天空,盡是傷感的顏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