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王小賤迴應黃虹:“何事?”
黃虹翻個白眼:“沒事就不能叫你?”
“能。”王仁建輕聲應和。
黃虹無語:“你和以前變化很大。”
“你也是。”王仁建依舊輕聲。
王仁建睨着黃虹,眸子一絲笑容,當然他的面部表情是沒有變化的,捱揍的狠了,這時候怕是親爹孃也忍不住來。黃虹之所以認識,那是因爲打的時候,她就在旁邊,一直看着呢。
王仁建說:“沒以前那麼狗腿了。”
黃虹聞言那叫一個汗呀!您老想了這麼半天,就給我說這個?話說什麼叫狗腿?我很狗腿嗎?幾度白眼,黃虹道:“你就是那麼看我的?”
王仁建淡淡反問道:“不然呢?”
黃虹汗顏,好吧!我以前的確很狗腿,現在也很狗腿,不過看人而已。對於海滄宇,她是沒必要狗腿。那是平陵的仇人,金庸爺爺給他的結局是死。現在自己親身經歷,便不知道他的結局會如何。黃虹比較關心自己死了以後,平陵會不會爲了給自己報仇而走極端呢?
答案不得而知,不過黃虹幾度猜測,不能得知的結果,更加好奇。平陵是個至美至善的男孩,但是愛情與他,不是那麼重要,況何自己還不是他的愛人,黃虹倒是很想知道自己在史平陵的心裡分量幾何。只可惜,那都是未知數,怕是永遠也不能夠知道的。
黃虹幽怨嘆了口氣,王仁建以爲自己說的她傷心了,便即忙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很有趣,我是想說……”越急越亂,很多話都不知道如何措辭。
黃虹瞅了王小賤一眼,瞧他那手足無措的樣,黃虹只覺得他看起來很傻氣,好笑一陣:“我和你生什麼氣呀?”有的必要嗎?話到嘴邊留一半,有的必要終是不說出去沖人話。
王仁建一陣落寞,是呀!自己有什麼值得她生氣的呢?嘆了口氣,原來自己竟失敗到這個地步,連讓她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人生至此,還有何望?
見王仁建不高興,黃虹默默了一會,試探着喊:“王小賤?”
王仁建看了黃虹一眼,意思是,有話直說。
黃虹心鬆了口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別一下子氣死了,自己又要看到死人,可是不得了。
正在黃虹放鬆的當口,突然聽到一陣細瑣的聲音,眉頭蹙起,側耳細聽。
王仁建自也是聽到了,兩人同時皺起眉頭,傾聽聲音發出的來源,更是互望一眼朝聲音發源地看去。
牆角一處地方,響了半天半天,好像是挖沙子的感覺。黃虹疑惑的笑着對王仁建說:“你說是什麼東西?”
王仁建瞥了黃虹一眼,十分無奈,除了人還有其他嗎?無奈道:“挖地道的吧!怎麼挖這兒來了?”這纔是他奇怪的問題,這兒一沒寶藏,二沒墓穴,三不和牢底相接,如何能挖到這裡來?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黃虹笑:“我覺得也是,我們那時候有挖地道搶銀行的,你說他挖地道是來幹啥呢?”
王仁建同樂,稍稍疑惑問:“銀行是什麼?”
“就是這裡的當鋪,錢莊。”黃虹解釋着,目不轉睛的瞅着那聲音發源處。比較好奇,如果那人挖地道出來沒看到爆倉,卻看到兩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人,作何感想?
王仁建無語,扶額一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癖好?”鑽地道?那是一個正常女人應該想的問題嗎?
黃虹凝眸:“癖好?那只是願望罷了。”
王仁建無語,地道在他看來只有三類人會鑽,尋寶的,盜墓的,逃亡的犯人。沒想到那居然是黃虹的夢想,當真可笑。
不多時,地道已通,先上來幾剷土,然後冒個頭出來。看到黃虹,頓露喜色,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
黃虹卻只認爲他是挖通地道很高興,本想出言譏諷兩句,話到嘴邊卻猛然止住。她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媽呀!這是救星好麼?被關在這裡兩天兩夜了,連今天都是第三個夜晚了。也不知道海滄宇到底準備關她多久,如果這人給她鬆綁,並且一起逃走的話,但凡出了這個地方,到了王府,她就沒有什麼可忌諱海滄宇的了。
思及此,黃虹立馬堆上笑容,和人打着招呼:“哈嘍,親,挖這麼久一定累了吧?真是辛苦呢,呵呵哈。”
那人尷尬了下,王仁建好奇黃虹的態度轉變之快,竟如此之大,真叫人捉摸不透。但是不消片刻,他也恍然想到,面色一變,不待黃虹和那挖地道出來的人說上一句,他駭然就道:“你想逃走?”
額?黃虹呆住,特麼的,忘了還有這個奸細!間諜!死海滄宇,臭海滄宇,這個賤人,在這還給自己擺上一道呢!靠!這是天要絕我嗎?
王仁建冷聲:“你莫要想跑,你要是真跑了,師傅抓到你,不會放過你的。”實則,他也想黃虹趕緊離開算了,但凡能拖一會是一會。逃了,還有一線生機。但留在這裡,不是死就是被囚禁,不如放手一搏。
黃虹汗顏:“特麼說的好像我不跑他就會放過我一樣!”
王仁建默默。
黃虹堆上一臉狗腿笑容,巴結道:“小賤,拜託啦,求你別告狀好不好?”
王仁建默默。
挖地道的說:“小公子,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黃虹也心生疑惑,這不會是個陷阱吧?他這樣說好像是專程來救自己的一樣,自己又不認識他,他爲什麼要救自己啊?顰眉懷疑的看着挖地道的人,黃虹狐疑的問:“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挖地道的人說:“小公子善心,小人承蒙小公子恩典,小公子沒見過小人的,小公子要馬上和小人走,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
那人慌張,顯然擔心海滄宇會過來。黃虹一咬牙一跺腳,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左右都是個死字,誰會怕誰?一狠心:“好,我跟你走。”
最後瞥了一眼王仁建,只盼望他不會告狀吧!估計不會,不然幹嘛要替自己挨那些鞭子?挖地道的先下去以後,黃虹稍稍猶豫,問王仁建:“你要不要走?”
王仁建一愣,他根本沒有想過黃虹會想他一起離開。愕然的看着黃虹,久久不能言語。
黃虹咬脣:“要走的話,趁早!不
走的話,估計我跑了,你師父也不大會放過你的。”
王仁建清和笑笑:“我沒事,你走吧。”
黃虹別過臉:“我已經勸你了,是你自己不肯走的,到了閻王殿,可別說是我害你的。”
王仁建莞爾:“放心。”
黃虹下了地道,半個身還露在外面,咬脣終是覺得不忍心連累王仁建:“我最後問你一遍,走還是不走?!”
王仁建輕輕搖了搖頭,她心裡能有他一席之地就好。至於他的結果如何,那自當由他師傅來定。天大地大,不管他往那裡去,他師傅想要找到他,都是輕而易舉的,所以,跑有何用?況何如果他真的死了,黃虹也會一輩子記得他曾爲她付出過吧?
能夠記得他,什麼都夠了。
唐浩鼻子一酸,是啊!願望成真,剛剛說要鑽地道,現在就鑽上了。躬身彎腰進洞,不再看王仁建一眼,只怕自己會不忍心。
鑽進洞內,黃虹才發現別說挖地道了,就是鑽地道也是個十分費勁的事情。地道之小,僅能容下她卷在一起的容積,也就是她每動一下,都要蹭到洞邊。沒傷的時候,倒也無妨,現如今可是受罪。一身傷痕,但凡碰到傷口必然流血不止。
黃虹累覺不愛,都說女人是每個月流一星期血還不死的神奇生物,可是那樣流血不會痛。沒能體驗過痛經的感覺,不知道現在一身傷痕比起痛經,那個痛的厲害些?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黃虹終於撥開土壤見月明。
黃虹流淚不止,終於離開那鬼地方了。
一出洞口,便見皎皎皓月下立一青衣男子。想來他們是一路來救自己的了,心下懷疑是敵是友,張嘴也是狐疑問道:“你是誰?”
那人看黃虹一身傷痕,滿是憐惜,剛想扶黃虹一把,卻又覺得自己不配,手僵在半空,尷尬一笑。
黃虹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舉動,更是滿腹狐疑,神馬情況?
只聽那人說:“這兩日史公子發瘋一樣找小公子你,四處貼了尋人啓事,我託人打聽到小公子你在這,特意來救小公子的。已經讓人去通知史公子了,應該不多時就會過來。我們先走吧?不然被發現,怕是跑不了。”
黃虹疑惑歸疑惑,卻還是點點頭,三人一行離開。
黃虹疑惑的是,他認識史平陵?那爲何還叫他史公子?說明不是很熟呀!幾度咬脣,終是不能想通這人到底是誰。腳步一頓:“我剛問的是你是誰?”
那人愕然回頭,似乎一時想不到怎樣解釋。
挖地道的人卻說:“哥哥,你天天小公子小公子的,原來小公子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啊?”
那人斥責:“少扯那閒話!”
黃虹汗顏,什麼叫天天小公子?合着他認識自己?可自己並不認識他呀!
那人悶聲:“我我我…我是…”
黃虹汗,說個自己的名頭有那麼難?玉皇大帝呀!微服出巡不露姓名?
挖地道的大咧咧的對黃虹說:“你瞧我哥,看見小公子你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我哥哥可是乞丐頭子,跟了我哥哥,包你榮華富貴,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