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黃虹躺在地上不知前路何從的時候,發現了樹上一抹金邊白影。心跳猛然加速,大晚上的臉可能會看不清,但是白色衣服特顯眼,一下子就看到了。料定那是唐言無疑,黃虹幾經思考,打算悄悄離開。可是不能跟這貨一起,他要是跟自己一起走,指定得要二十萬兩銀子。然而自己不管往哪裡去,都不可能給他二十萬兩銀子的。
平陵那裡,絕不可能,她不會說叫史平陵拿二十萬的。英雄冢?更不可能,哪裡全是她的心血,想也別想!黃虹絕不會給,本來麼!答應的時候,心中就合計着騙過眼前的。
她功夫不好,膽子又小,又是個女人,走夜路實在不安全!黃虹心中怕怕的,惶惶的。無奈於此時頭上竟連個簪子都沒有,實在沒有任何防身必備武器。
直到黃虹看到了地上的暗色影子,黃虹確定,真的有人跟着她,但她又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出於害怕,她一時不敢回頭。
直到黃虹聽到那個哈欠聲,臉色瞬間黑了,半喜半憂。喜的是沒有危險,憂的是二十萬兩有點懸。
“怎麼都不叫我?這麼晚了,還以爲你要哭一夜呢?”唐言打着哈欠。
糖倒打一耙:“你還在呢?我還以爲你早就走了,怎麼,還嫌跟不夠?”
唐言繼續沒打完的哈欠,眯着眼睛說:“你還欠我二十萬兩銀子呢。”他沒挑明說看到黃虹故意偷偷走的,因爲他在樹上一直是眯着眼睛的,當哭聲停止,他就奇怪的看了看黃虹,然後就看到了上述一幕。
黃虹哼了一聲:“你除了知道二十萬你還知道什麼?三句話不離二十萬,也不怕二十萬壓死你!”
唐言好笑:“你這話就不對了吧?有誰會嫌錢多壓手的?”
黃虹哭死,怎麼跟這麼個鑽錢眼裡,功夫又比自己好這麼多的人混到一起了呢?不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嗎?天啊!誰來救救我?
唉!黃虹深沉的嘆了口氣,默默前移。唐言跟了幾句,看了下週圍的景色,便對黃虹問:“你要去哪兒?”
黃虹撐起沉重的眼皮:“我又不認識路!”路癡耶!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指望我知道是往哪裡去嗎?更何況荒郊野嶺的,我要是知道在哪裡,那真是大羅神仙轉世了。
唐言無語:“你都不認識路,你還隨便亂走?也不怕越走越遠嗎?”
“天下之大,何處是我容身之地?往哪兒去,纔是最後的歸宿?”黃虹冷笑一聲,十四世紀的大明朝呀!來自二十一世紀大天朝的人,竟然沒有能力存活此世,她是不是太失敗了呢?無盡哀傷。
唐言聽出黃虹話裡的淒涼,卻裝作沒聽到,漫不經心道:“再往前走就是洛陽境內了,我們應該往它的反面走,哪裡纔是登封市,你的英雄冢所在之地。”
黃虹一愣:“洛陽?”滿眼的不可思議,怎麼就到了洛陽了?
唐言目光飄遠淡淡道:“是啊!前面就是洛陽了,洛陽的牡丹花開的忒漂亮,不過現在卻不是花期。四五月份過來的話,牡丹紅滿天,真心魅力。”
黃虹當然知道洛陽的牡丹有
名了,這個根本不用唐言說。她比較奇怪的是,她怎麼就會到洛陽來了?洛陽離鄭州不是很遠嗎?好奇的問:“我們怎麼就到洛陽了?洛陽和嵩山距離有多遠呀?”
唐言瞧了黃虹一眼,繼而嘻哈笑着:“你難道不知道嵩山有多大嗎?”
黃虹眼珠子轉轉,默默搖了搖頭,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在登封市呢。
唐言無奈:“嵩山東依鄭州,西臨洛陽。南依潁水,北鄰黃河。”
黃虹咂舌:“也就是說我們在最東面的鄭州,現在來到了最西面的洛陽?”
唐言眺望洛陽,洛陽,乃是千年古都。洛陽在上,催我前去呀!風景如畫,引人注目。聽到黃虹的文華,他除了覺得黃虹是路癡意外,還覺得黃虹是白癡。輕輕地點了點頭,龍門石窟,白馬寺都是洛陽很不錯的去處。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說的就是離別洛陽的故事呀!
黃虹流汗:“還有黃河也在這邊?”
“呵。”唐言笑了,看了看黃虹,眼睛打量了黃虹周身,摸摸鼻子說:“你知道這個北鄰,鄰的有多遠?”
“我哪知道呀?”黃虹心想着,既然是鄰,就不會太遠嘛!否則怎麼叫鄰居呢?
唐言哼笑一聲:“南北向距百餘里,東西綿延六十多裡,十分的不近。”
黃虹“哦”了一聲,默默嘀咕了一句:“能有多遠?我從英雄冢出來一共三個晝夜,出了那麼多事,還能順便到洛陽來,切。”
唐言別的都沒聽到,就聽到黃虹最後不屑的一個“切”,斜了黃虹一眼,同樣是:“切。”笑了一下。
黃虹黑線。
黃虹左思右想,還是想去洛陽。畢竟史平陵在哪裡,現在凌佐也不喜歡她了,在這個時代唯一的寄託就是史平陵了。還去英雄冢實在沒意思,去找平陵。反正現在平陵也沒了丘火的拖累,說不定就會喜歡自己了。
瞅了下身邊的唐言,黃虹很無奈,有這麼個貨跟着,怎麼去找平陵呢?先不說自己負債二十萬兩,身邊這人可是平陵親手送進大牢的。兩人碰面那還得了?平陵的武功又不好,根本不足以是唐言的對手,還不是慶挨他打的份?唉!真心煩人。
唐言看着夜色中的洛陽,悠悠說:“要不我們去洛陽玩玩?過幾天再跟你去拿錢,反正也不遠,騎馬不多久就到了。”
黃虹無奈的乾笑一聲:“哪來的馬?”
“難道不會去借嗎?”唐言理所當然的說。
黃虹超級無語加黑線:“你特麼偷就偷吧!還說什麼借?可真夠文雅有內涵的!”
唐言失笑:“不就叫你偷一回東西嗎?瞧你還能記一輩子?”
“For sure!”黃虹憤怒的瞪着唐言,恨不得生吃活剝了他,東西倒是偷過的,不過金額不會超過五塊。然唐言叫他偷衣服,靠!不是偷,是明搶!導致自己成爲衆矢之的,差點不能夠活着出來了,真糟糕。
唐言眉頭直皺:“什麼?”他沒聽清楚。
“切。”黃虹別過臉去,她纔不願意給唐言解釋。
唐言是個特別識趣的人,見黃虹不說,他也不追問。正打算問黃虹到底去不去洛陽的時候,感覺到腳底有無數馬蹄噠噠的聲音,似乎正往這個方向來。疑雲上眉,聽這聲音,大約有五六匹馬的樣子吧!來的方向正是洛陽的,聲音漸循漸進,不消片刻便到眼前。
黃虹不知道唐言爲什麼神色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剛張嘴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唐言拽手腕,一下子拉着躍上了樹。黃虹驚奇的想問,卻被唐言死死捂住了嘴巴。隨唐言視線看去,有個人頭出現,因爲是夜晚,也看不清是什麼人。
黃虹拍了拍唐言的手,唐言覺得黃虹不會隨便大叫喚,這才鬆手。兩個人都盯着那遠來的影子漸漸放大,以及身後跟來的五個影子。黃虹低聲問:“什麼人啊?不會是你的仇家吧?”
“我哪知道?”唐言白了一眼,他還真不知道是什麼人,但總歸避開纔好,誰也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
黃虹笑了一聲:“不知道你躲什麼呀?分明是做賊心虛。”
唐言瞅了黃虹一眼,威脅道:“在說我把你丟下去。”
黃虹瞬間就啞聲了,還是做啞巴好,省心又省力。
人愈來愈近,黃虹愈看愈眼熟。待她看清了來人,心中是無數感覺交雜,欣喜、驚慌、擔心、愛慕、幸福。猛地就要站起身來,被唐言死死摁住,順帶捂住了嘴巴。
黃虹嗯唧唧的唐言怎麼也不鬆手,氣得她呀!沒處發火,狠狠的抓了唐言的手一把。抓完她就後悔了,不會被丟下去吧?
唐言揚手就想扇黃虹一巴掌,巴掌揚起來,看到黃虹那後怕的眼神,又緩緩放下了,不太忍心打她。怒喝一句:“再敢對我動手動腳試試,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一貫玩笑的人發起火來,黃虹更是害怕,聾拉着腦袋,弱弱的低下頭來。
垂下頭來,史平陵駕馬已至眼前,她還未呼喊一聲,史平陵的馬兒已經疾馳數十米出去。黃虹的心提了起來,跟着史平陵走了。更是回看後面到底是誰在跟史平陵,人也漸漸近了,沒看清來人的樣貌,但是衣着打扮卻是看清了。不及她想,唐言疑眉便道:“青城派的人?”
黃虹嘆息了聲,看來卻是如此了,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想的是青城派,無疑是他們了。
黃虹想不明白的是青城派已經拿了辟邪劍譜,還要怎麼樣?尋仇嗎?非要殺了平陵才甘心?平陵又爲什麼這麼晚了出來?按理說在洛陽,青城派那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不敢拿平陵怎麼樣的。畢竟平陵的外公,那是洛陽第一,金刀王家。
唐言呵呵笑了,似乎大仇得報一樣的輕鬆,戲虐道:“看來你相好的還不少仇家呢,這下都不用我出手了,我看那五個人裡其中兩個人功力都比你相好的功夫好。”
黃虹斜了一眼:“光用看的也可以?”這是怎麼看出來的?她真心好奇。
黃虹默默低下了頭,幹嘛這樣說人家嘛?我眼睛好使着呢,耳朵也沒有失聰的。我哪哪都是健全的,不缺胳膊不缺腿,不少眼睛不失聰,娶到我這樣全乎的老婆,那是你們的榮幸!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