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盧希悅突然覺得,這些話從徐南峰嘴裡說出來,竟是那麼那麼的諷刺,他一句不喜歡,就獨自走掉,躲她像是躲避要命的瘟疫。
一句愛,她盧希悅就要歡天喜地的跑回去,抱着他感恩戴德嗎
對不起,做不到
盧希悅平淡的表情下,一隻瘋狂的野獸憤怒着,嘶吼着,恨不得抓住徐南峰狠狠揍他一頓,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來彌補自己這麼多年的擔心和思念。
她擡起手,毫不猶豫的再次推開徐南峰,決絕的從他懷裡退出來,不帶半分留戀。
“謝謝,不過已經不需要了。”
盧希悅說完轉身就走,她受不了,她的腦子裡一團漿糊,她心痛的連呼吸都覺得那麼困難,臉上卻一片冷清。
她還沒有想清楚自己應該怎麼面對徐南峰,她根本就沒這個心理準備
五年,真的不是很長的時間,可是卻足以教會一個人該怎樣獨自生存。
盧希悅,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從大山裡走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小丫頭。
不會像以前一樣任何事都寫在臉上,不會簡單到生氣傷心了就大哭一場,不會幸福到除了吃什麼和玩兒什麼,任何事都不操心。
五年,她沒了當初的天真幼稚,沒心沒肺,學會了像邱可銀一樣小心翼翼,學會了像司彤雲那樣冰冷到不近人情,她學會了怎麼照顧自己,怎麼在這個現實而又無情的社會上艱難地生存。
時光的刻痕在臉上,成長的傷疤,是在心上,不是你伸手,就能抹平的。
“阿悅”
徐南峰從後面追上來,緊緊抱着盧希悅的腰,他離開了她五年,想念了她五年,後悔了五年,心痛了五年,恨了自己五年。
好不容易終於再次見到她,怎麼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走掉。
“徐南峰,放開我”
“放開你,你會走掉嗎”
“我不覺得有留下來的必要”
“我不放”
盧希悅心亂如麻,她只想走,只想躲到一個沒有徐南峰的地方,她拼命地掰着徐南峰的手,可他的雙手卻像是長在了一起,怎麼都掰不開,她的指甲一不小心劃過徐南峰的手背,當時就見了血。
“你的手流血了,快鬆開。”
徐南峰把下巴放到盧希悅的肩膀上,聽着盧希悅的聲音,他以爲她在關心他,心裡比掉進蜜罐裡都甜,可是這種甜蜜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盧希悅打破了。
“我還要去面試的,請不要弄我一身的血好嗎很難洗”
“好,對不起。”徐南峰嘴上說着,手上的力道卻沒有鬆開半分。
徐南峰近乎無賴的死纏着盧希悅,而盧希悅完全無情的說盡了所有難聽的話,可是沒有用,徐南峰沒有半點放她走的意思。
盧希悅真的在考慮要不要一拳打暈了他的時候,徐南峰的手機響了,是陸涵西打來的。
徐南峰一手攬着盧希悅的腰,一手接電話,完全不給她溜掉的機會。
“南峰,阿悅還在你身邊嗎”
“嗯,在。”
“帶她去歸悅臺,我和可可在那邊等你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