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原本還算明媚的天氣,突然下起了大雪,寒氣鑽進衣領、袖口,讓宋安陽忍不住攏了朧脖子,忽然細聲提了句:“都已經下了好幾場雪,這個冬天怎麼這麼長啊。”
從入冬,到深冬,除了天氣寒冷外,就屬下雪是冬天最明顯的標誌。
宋安陽雖然怕冷,但也沒到懼冷的地步,只是冬天總讓人覺得行動不便,不僅僅是穿衣服的問題。
還有出行等問題。
就例如此時,裴鉞把車停在停車場,而他們倆出了醫院要去停車場,至少得走兩百米左右。
遠遠的倒是能看到車,只是宋安陽站在醫院門口,遲遲沒掿步子過去。
猶豫了良久。
宋安陽忽然擡起腦袋,盯着裴鉞開口提了句:“你去把車開過來吧,我在這兒等你。”她就在這兒等她,寒氣太重,連腳都凍得發寒。
宋安陽不想走,裴鉞也沒急着去開車,反倒是扭頭看向宋安陽,不緊不慢的啓脣回了句:“不到兩百米,你能懶成這樣。”
懶得連路都不想走,她還能再懶點麼?
宋安陽被裴鉞說懶,眸光怔了怔,擡眸盯着他冷峻剛毅的臉龐,久久的都未回話。
她承認,她是犯懶勁了,但這也是因爲下雪,太冷造成的。
宋安陽盯着裴鉞不回話,烏黑的雙眸眨了眨,模樣兒有些可憐。
裴鉞被宋安陽這麼看着,眸光怔了怔,最終還是拗不過她,抿了抿脣,擡手拍拍宋安陽的腦袋道:“老實呆着,我馬上就過來。”
話雖是這麼說,但裴鉞心裡明白,這種時候,宋安陽一定會非常老實。
宋安陽點頭,裴鉞則提步離開。
裴鉞開車過來倒也快,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把車停在了宋安陽面前,就在宋安陽拉開車門正想往車裡鑽的時候。
突然聽到有人喊她。
“宋小姐。”
無比熟悉的聲音,令宋安陽怔了怔神,慢慢的轉過頭,循聲看過去。
人倒是認識,算不上熟悉,也不算不熟悉。
喊宋安陽的人是陸文。
前兩天還說要離開這座城市,怎麼今天又回來了。
宋安陽不太明白,陸文則笑着走至宋安陽跟前,正要開口說話,車裡頭的裴鉞突然喊了句:“你不上車了?”
這話說得有股細細的酸醋氣。
不是裴鉞不相信宋安陽的忠誠,而是陸文走了又回來,過於匪夷所思。
聞言,宋安陽怔了怔神,忙應了聲後,對陸文撂了句:“我寶寶還在家裡,我得回去了。”說罷,直接鑽進車裡。
而她人還沒坐穩,裴鉞就把車發動,將宋安陽帶走。
裴鉞開車向來很穩,只是難得極快。
宋安陽坐在車裡,感覺裴鉞開車太快了,便細着聲問了句:“你怎麼了?開這麼快的車。”此時的宋安陽不太明白,他爲什麼把車開這麼快。
緊緊盯着裴鉞冷峻的臉龐,等着對方回話。
裴鉞回答宋安陽的,卻只有汽車中速後,窗外呼嘯而過的城市景緻。
裴鉞不回答,宋安陽也只好做罷,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駛們上,不再多問。
車子開了有一段路,裴鉞忽然把車停在某個拐角口,穩穩的坐於原位,開口提了句:“過來。”
聽聞裴鉞喊她過去,宋安陽怔了怔神,盯着裴鉞,面色變得有些尷尬。
這會還在車裡,他停車後就喊她過去,這是鬧哪般!
被裴鉞喊着過去,宋安陽不僅沒過去,還坐在原座位上,一動不動。
宋安陽不肯過去,裴鉞臉色變得更加陰鷙,冷冷的坐在哪兒,沉默,依舊是沉默。
車裡的氣氛因沉默而變得詭譎莫測。
宋安陽縱然覺得尷尬,心裡沒明白爲什麼,但因爲氣氛沉默,還是乖乖的往主駕駛位上爬了過去。
她這麼一爬過去,裴鉞的臉上,立即展露出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瞬間綻放,又在頃刻間收斂。
宋安陽怕冷,上了車也還穿着冬裝,爬了一次,沒爬上去,便又縮了回來。
裴鉞見宋安陽半途而廢,心中有些躁,立即往宋安陽那邊看了眼,見她在脫外套,便咧嘴露出抹淺笑,慢慢的放上車座椅,頗爲期待投懷送抱的感覺。
宋安陽可能是穿太多了。
除了外套外,還有羽絨背心,以及毛線衣,先是脫掉外套,爾後又在解釦子,末了纔開始脫毛衣。
她脫毛衣的時候,不慎,把自己給卡住了,整個腦袋都蒙在毛衣裡。
那種悶悶卡着出不來的感覺,可想有多麼的不舒服。
於是宋安陽緊張的奮力掙扎。
然而她越掙扎,毛衣卡得她就好像越來越緊,越來越悶。
無奈之下,只能喊道:“裴鉞,你幫我扯一下。”語畢,宋安陽繼續掙扎,同時也等着裴鉞幫忙。
裴鉞聽聞宋安陽提醒,眸色微斂,盯着被毛衣蒙着的宋安陽,面色多變。
他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穿進去的毛線衣,竟然脫不下來。
宋安陽還在掙扎,等着裴鉞動手幫她,裴鉞卻是盯着宋安陽好半晌,才伸手幫她把毛衣給脫了。
脫完毛衣後,裡面就剩下襯衣了,宋安陽覺得有些冷,擡手抱了抱自己的肩膀,冷不丁的問了句:“你確定你想在這裡哪個?”
雖然她們不是沒在車裡哪個過,可是情況不一樣。
這會外頭還下着雪,而且……她現在也不是很想那個。
宋安陽問,裴鉞僅是微微揚眉點頭回了聲“嗯。”
聲音低醇動聽,幽黑的眸仁,看向宋安陽隆起的胸前,嘴角的笑,莫明的變得歡愉。
男人都喜歡女人胸前的東西,裴鉞也不例外…………
她的就手感形狀來說,都合他意。
裴鉞說想,宋安陽卻在這時胡思亂想起來。
抱着衣服,開口問了句:“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
必竟會有動靜。
雪發了瘋似的施展着渾身的解數,鋪天蓋地的落下來。首發地址、反着念 ↘網文中奇比↙刺骨的寒風在耳畔狂笑,行人在猖狂的笑聲中縮着脖子,艱難地挪到腳步,嘴裡不住地埋怨老天爺的“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