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震田不禁低低的笑了出來。
“裴總這麼有閒情逸致,站在這兒吹風?”藍震田走近,與裴鉞並行,含笑着開口提了句,撫着龍口柺杖的動作,依舊是那樣優雅而又從容。
聞言,裴鉞僅微微側頭看了眼藍震田,收回目光後,未回話。
“其實安陽心裡想的都是你,容不下別人。”裴鉞不回話,藍震田又提了句。
輕笑的臉龐上透着細微的得瑟。
和他父親一樣,只是,現在的情況,和當年完全不一樣。
藍震田說到這句話時,裴鉞的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斂住,似乎是在猶豫,又像是不屑理會。
最終,僅是側頭看了眼藍震田,聲色沉冷的回了句:“別再做些無謂的事。”
語畢,男人直的接離開。
藍震田撫着柺杖的動作,卻沒有停。
簡單的對話回來,藍震田的心情越發舒暢。
瞅見宋安陽和宋皓陽站在一起,便直接提步走到兩人跟前,笑着提了句:“你們倆有看中了什麼?挑件喜歡的買吧。”此時的藍震田,就連說話的時候,都透着股暖意。
宋皓陽把他當成外公。
宋安陽雖然從來沒喊過他,可是人非草木,這要久了,她也會像宋皓陽一樣,把他當成外公。
就例如此時,宋安陽的心已經開始動搖。
拍買會也沒買什麼東西,宋安陽和藍震田回到藍家的時候,露出了難得笑容。
她到藍家後,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笑過。
藍震田瞅見宋安陽笑了,眸中精光微閃,啓脣問了句:“安陽有什麼事這麼高舉?”
皺眉不展的她,是什麼讓她能展露笑顏。
聽聞藍震田問,宋安陽立即把臉上的笑收斂住,低頭看了眼她和皓陽在拍賣會上買的東西。
那種感覺,就像兒時她和皓陽拉着爸爸的手,買菸花一樣。
所以她纔會覺得高興。
藍震田見宋安陽不回答,只看那些買回來的花,眉頭鬆了鬆,開口提了句:“讓皓陽幫你把畫搬房間裡掛一掛吧。”說罷,藍震田的目光停在宋皓陽身上。
宋皓陽對藍震田算是言聽計從,藍震田的聲音剛落,他便把東西抱了起來。開口提了句:“走吧,姐,你告訴我要掛哪。”
不僅宋安陽有着童年回憶,宋皓陽也一樣。
宋皓陽走在前面上樓,宋安陽則跟在後面,沒想拒絕,進了屋後,宋安陽就坐在椅子上,在房裡看了眼,最後才指了指牆上的某個位置,開口提了句:“皓陽,就掛這吧。”那地兒,挺不錯的。
宋皓陽聽聞宋安陽提醒,便放下手中的東西,拿了個錘子,在牆上錠上釘子後,才把畫掛上去。
宋安陽坐在旁邊提醒宋皓陽注意調節位置,宋皓陽則是慢的調節。
調到一半時,宋皓陽突然開口提了句:“姐,你還記得以前過年的時候,我們倆在爸貼對聯的時候指指點點嗎?”
兩個人同時指點,就會把宋建成弄糊塗,最後就把對聯貼得歪歪扭扭。
宋皓陽提起這件事兒,宋安陽當然記得,笑着開口回了句:“你那時候,倔得像頭牛,還因爲爸聽我的沒聽你的在媽懷裡哭了一陣。”
說起這事兒,宋安陽想笑,可是看着眼前的弟弟,她又覺得悲哀。
要是不曾發生過被拐事件,她的弟弟,絕對不像現在這樣。
“姐,你能別笑我嗎,你那時候,摔一跤都要哭半天。”宋皓陽記憶中的記憶,記得很清楚,他怕他會忘記,最後徹徹底底的論爲工具。
“哈哈……”宋安陽笑着搖頭。
她以前的確的摔一跤要哭半天,現在要是做什麼事,磕疼了,也會眼淚婆裟,一個人就算再堅強,感覺到疼的時候,能發泄的法子,也就僅剩下眼淚。
“爸媽身體還好嗎?”
宋安陽在笑,宋皓陽則提了句極爲嚴肅的話題,他的確是回去看過自己的父母,但是,他好像看到父母身體不太好,想關係,卻又不能。
宋皓陽問起身體問題,宋安陽怔了怔神,輕輕沉下眼,低聲加顧句:“爸有些高血壓,媽有些風溼,總是腰痛。”
生命總是那麼脆弱的,誰也避免不了病災,避免不了年華老去。
“姐,他們退休了嗎?”
說是還有些中老年常見的毛病,宋皓陽又問起父母退休的問題。
退了休,多少能輕鬆些。
“媽退休了,爸還幾年。”宋皓陽問,宋這她是便如實回答,很多事兒,她也想插手,可是她插不了手。
“那你……嗨。”
宋皓陽想讓宋安陽回去勸父母,但話說到嘴邊,又驟然收斂住。
宋安陽若是勸得了,還用等到他來提醒嗎。
宋皓陽沒了話,宋安陽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窗外,眸色變得迷茫,她的事不能讓父母知道,宋皓陽也一樣。
“好了,姐。”
就在宋安陽的思緒漸漸飄遠的時候,宋皓陽一句好了,提醒宋安陽過來看看畫。
聞言,宋安陽忙笑着轉頭去看,掛倒是掛好了,就是有些歪。
“皓陽,你不覺得掛歪了?重掛、重掛。”說罷,宋安陽忙推着宋皓去重掛。
宋皓陽被宋安陽喊着重掛,只好又站回去,重新掛那副畫。
宋皓陽掛畫沒什麼水平,重掛了三次,才把畫掛好了。
宋安陽對畫沒什麼研究,只要能入眼,就可以。
掛完一副畫後,宋安陽像想起什麼,突然提及讓宋皓陽把畫掛到外面去。
藍震田家的裝修很精緻,正因爲太精緻,所以處和都透着精緻而高冷的味道。
宋安陽想在屋裡的走廊內加幾副抽像話,這要,感覺就會變得不一樣。
這會宋安陽替宋皓陽搬着個凳子,催他站上去,宋皓陽則一邁腿,站了上去。
一邊掛畫,嘴裡還開口提了句:“姐姐,我們這樣,外公會不會生氣?”
宋安陽則忙回了句:“放心,不會的。”她覺得不會。
而此時的藍震田正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裴鉞從宋安陽面前離開後,藍震田倒是很輕的找到裴鉞,瞅見他正站在窗戶前吹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