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誠的出現,讓書房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宋安陽沒急着回話,藍震田則看了看時間,開口提了句:“時候也不早,咱們都下去吧。”語畢,藍震田的目光,望向宋安陽。
今天雖是藍震田的生日宴,但他有重要的事情想宣佈。
前提是宋安陽願意配合。
藍震田提及下樓,衆人都站起身,提步下去,雖還有細碎的言語,但已經是聲音越來越小。
藍震田的老朋友先行下樓。
藍震田則稍加攔了攔宋安陽,開口提了句:“今兒賓客滿堂,外公想讓人知道你是藍家的外孫女。”
話落,藍震田頗爲期待的盯着宋安陽,如若真如他所查的那樣,宋安陽的性格有七分像念卿,他有把握讓這個外孫女聽話。
宋安陽的身份很特殊,也很微妙。
很久以前,藍震田選了程磬,想法助她嫁入裴家,可惜程磬不爭氣。
不過現在更好,他遺失的外孫女不僅嫁進裴家,還在裴鉞那小子心中有着一定的份量。
若有宋安陽的幫忙,他要做的事兒,必定是事半功倍。
宋安陽聽聞藍震田提這事兒,眸色怔了怔,笑着回了句:“你是不是太急了,或許我不一定是您的外孫女。”
宋安陽委婉的拒絕,做藍震田的外孫女,宋安陽的感覺有些詭異。
因此,她不太樂意。
聽到宋安陽的回話,藍田的眸色怔了怔,感覺出宋安陽不樂意,便沒再強求,反倒是提起另一件事兒:“裴家的老夫人今天兒下午剛從蘇家那邊回來,有說什麼嗎?”
藍震田說這話時在打量宋安陽的神色,嘴角的笑變得越發詭譎。
“嗯?”
顯然,宋安陽沒見過裴老夫人。
“你還不知道?我還以爲裴老夫人一早就和你見了面,把致遠送回去給你,那現在致遠回去了嗎?”
藍震田問這話時,滿臉疑惑,茫然不知的模樣。
倒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裴老夫人去了躺蘇家,把一同帶過去孩子的命給丟了。
他當初說可以幫宋安陽,宋安陽卻不相信;看看現在的情況,蘇蔓把孩子的命給丟了!
如果那是裴致遠,宋安陽和她兒子便是天人永隔。
這樣的情況,她還能信任裴家?
藍震田話中有話,眸色卻平靜自然。
宋安陽聽出藍震田這麼說的意思,眸色怔了怔,僅淺淺的笑着回答道:“或話奶奶他想多帶幾天吧。”
說得是維護的話,事實卻在猜測,裴老夫竟然已經回來,爲什麼她半點風聲都沒收到?
藍震田見宋安陽還這麼說,嘴角的笑勾了起來,快到樓下,加快腳步前撂了句:“安陽,人心叵測,你在裴家,終歸只是個嫁過去的媳婦。”
話說得很清楚,但宋安陽卻沒能明白藍震田爲什麼要說這種話。
藍震田下樓主持他的生日宴會,宋安陽就站在人羣中看了會,時間差不多,她挑了個大家不注意的空檔,就想溜走。
可惜她走得有些急,不小心就撞上位穿着白色狐狸毛披肩的年輕女人。
正巧女人手中拿着杯紅酒,和宋安陽這麼一相撞,手中的酒便撒了出來,沾染到白色的狐狸毛披肩上。
一片紅酒,打溼了女人的狐狸毛。
狐狸毛這麼一髒,那女人就不樂意,憤怒的盯着眼前這個撞她的小丫頭。
穿得頂多算是簡單大方,氣質雖佳,但走路冒冒失失的,估摸着是哪個藝校剛畢業的女孩,混進這種場子,想釣凱子的。
狐狸毛女人心中就這麼評價出宋安陽的情況,冷着臉,用手絹擦狐狸毛上的紅酒,勾起嘴角,冷聲罵了宋安陽一句:“你走路也不長眼睛,撞着人,你陪得起嗎?”
狐狸毛女人個頭比較高,居高臨下的望着眼前的宋安陽。
要不是這裡人多,她早該發火。
宋安陽原想道歉的,但感覺這女人的態度囂張,伸手摸了摸包,打算直接賠錢。
可惜一摸包才發現,她就揣了兩百塊現金。
情況變得有些窘迫,宋安陽吐了口氣兒;直接把揣在包裡的兩百塊現金塞到了那女人手中,撂了句:“我趕時間,你自己拿去幹洗吧。”
說罷,宋安陽想直接出去。
倒也不是趕時間,只是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
就在她提步要往外走時,又被那女人抓了回來,極爲不滿的把宋安陽給他的兩百塊錢甩了回去。
“你當我是什麼人,需要你這兩百塊錢?”
宋安陽要是不甩兩百塊錢給她,她就覺得這丫頭冒失,頂多讓她賠了衣服的錢,就會放她走。
可現在她丟了兩百塊錢,她不僅要她賠衣服的錢,還要她賠禮道歉,外加精神損失費。
宋安陽被人揪住,就走不掉了,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女人,倒想和她說說撞人的事兒。
就在這時。
宋安陽的手機突然響起。
急匆匆的拿出來接通,電話那邊卻是月嫂焦急的聲音告訴宋安陽,裴致遠突然高燒,這會已經送到醫院急救。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宋安陽出門後,小少爺就哭鬧得厲害;裴鉞本來就不喜歡孩子太吵,對於小混蛋不停的哭鬧,哄又哄不了,只覺頭疼,就讓月嫂進書房哄哄。
可哄着哄着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小少爺在發燒,而且越燒越厲害。
月嫂算是機靈,一發現不對勁,就告訴先生。
先生知道致遠小少爺在發燒;之前不想理孩子的模樣,立即收斂,慌匆匆的開車把孩子送去醫院,那車速,簡直是在奪命狂奔。
先生這會還在陪着小少爺,讓她打個電話給太太,告之孩子發燒的事兒。
宋安陽接完電話,點頭應了聲。
便動了動手腕,想把拽着她的狐狸毛女人甩開。
奈何那女人力氣挺大,又不肯鬆手,宋安陽甩不開。
眼下的情況讓宋安陽有些急,奮力的甩了下,終於把那女人的手給甩開,可她剛甩開,那女人又再次抓住了宋安陽,說什麼也不會讓她走。
被女人拽了兩次,不讓走,宋安陽有些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