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東西擱在座椅上,宋安陽甩了甩手,緩減着因爲拿了太多東西而造成的痠麻感。[書庫].[4].
甩完手,她又揉了揉手掌,待緩和得差不多後,這纔開口提了句:“我想吃螃蟹,大閘蟹就可以。”
宋安陽記得,她上次去藍誠家吃螃蟹,因爲情況詭異,她根本沒吃出那螃蟹是什麼味道。
而且她對海蟹也不太感冒。
這會她腦子裡念起螃蟹,沒細想,便直接提了出來。
聞言,男人眉頭微蹙,聲色淡淡的回了聲:“馬上入夏,不適合吃螃蟹。”到時候內火重,容易生包、長瘡。
男人考慮的是飲食規律。
女人則緊緊擰着秀眉,抿了抿脣,細糯糯的回了句:“可是沒有螃蟹,我吃不下去飯。”罷,女人伸着脖子,腦袋往前湊了湊。
男人則用眼角餘光,掠了眼女人,收回時,輕輕納了口氣兒,這才鬆口回了聲:“就一次。”
飲食不規律,成天唸叨着雜七雜八的東西,現在還學會挑食,威脅他!
女人見男人鬆了口,咧嘴笑着連連點頭應下。
吃完這次,再下次!
兩人直接挑了家海鮮城,要了個包間,入座後,裴鉞在點餐,宋安陽則湊在旁邊看。
待男人點完後,女人發現男人只要了兩隻螃蟹,便忙開口提了句:“螃蟹要六隻。”兩隻怎麼夠。
點菜員聽聞宋安陽的話,眸色微怔,倏而笑着點頭應了聲。
男人卻在這種時候,不鹹不淡的道:“兩隻就可以。”
不容拒絕,不允許私自改變,冷寒的氣息。
壓得點菜員身子微僵,看了眼宋安陽,最後僅淺淺的笑道:“好的,先生。”此話之意,無疑是在表達,宋安陽的話,不算數。
宋安陽見點菜員只聽裴鉞的,面色淬然一沉,緊緊蹙着眉頭,盯着男人清雋的側臉,正要開口質問,爲什麼只點兩隻螃蟹。
可她開口前,男人先是側頭看了她眼,幽黑的眸仁中,淬上抹沉冷警告的顏色。
女人瞅見男人這副表情,臉色就更難看,整張臉跨着,最終卻只能默默的收回目光,等着上菜。
上菜的數度算快,沒會功夫,主菜便上齊。
宋安陽也沒顧裴鉞動沒動手吃,自己直接拿起筷子,先是夾了只螃蟹。
清蒸的,處理的不錯,味道也不賴,唯獨令宋安陽抑鬱的是沒辣椒。
做爲個喜辣的人,宋安陽對清蒸螃蟹的評價,只能是中評。
不過男人點菜還算有良心,桌上雖不是隨處可見的辣椒,但也能見着些許的辣椒影子。
如此一來,宋安陽就沒發表意見。
咬了只螃蟹腳,宋安陽側頭看向裴鉞,是想看看男人此時在做什麼。
可她剛轉頭,目光便與裴鉞的目光在空氣中淬然相接。
霎時間,宋安陽的面色不由自主的漲紅。
“你別看着我。”
男人看着,宋安陽便微微垂下腦袋,急匆匆的提了句。
吃飯就吃飯,別總看着她。
男人聽聞女人提醒,似乎這才恍過神,緩緩收回目光,不緊不慢的提了句:“明天我們去雲南。”
這些日子,他也沒什麼事兒,就好好陪着她四處走走。
女人聽男人去雲南,面色微怔,忙不跌的擡起頭,看着男人,急匆匆的回了句:“我還得回s城,百復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
女人倒不是不想去雲南,而是公司問題。
男人聽到女人提及百復,眉頭微微上揚,頗爲冷冽的回了聲:“我已經把百復過到蘇珊名下。”
罷,男人低頭看着女人腦袋。
宋安陽這個榆木腦袋,數億給她投下去,回攏週期卻在三年,就算再做十年的生意,她也就是做到個在商圈打醬油的本事。
宋安陽聽到裴鉞百復過到了蘇現的名下,面色驟沉,立即站起身,惱怒的質問道:“你怎麼能把百復過給蘇珊,我爲百復都奔波了半年。”
六個月,研究與評估,她和程玉當初是花了不少功夫。
男人見女人突然站起身,眸色微沉,他知道女人是上了心,也有自己的計劃。
可是。
“你你會好好愛我,你想去旅遊,你還要去s城?”
男人聲色雖淡淡如平靜的溪流,看不出多大的情緒波動,心裡卻在期待女人的選擇。
只要她選擇他,他就會永遠選擇她。
女人聽聞男人提及她曾經過的話,激動的眸色逐漸緩了下去,坐下身後,先是看了眼碗裡的螃蟹,末了才道:“我呆會想去買衣服。”
“嗯?”
“去雲南。”
其實也沒有選擇與困難的問題,女兒當自強這種話,是要看遇到什麼樣的人。
吃完飯後,裴鉞便直接送宋安陽去商場,男人沒有逛街的意向,把人送到後,就回公司處理些公司問題。
而宋安陽則拽着一堆卡,揣在口袋兜裡。
剛進商場時,她原本還在琢磨着價錢問題,可是摸了摸兜裡的卡,她又把價錢問題拋諸腦後。
該買的都買了,不問價錢直接刷,買完後,還幸運的中了臺手機。
買完東西,宋安陽也沒聯繫別人,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回皇府。
大半年沒回來,屋裡的一切並未改變。
宋安陽先是把買來的東西,擱在屋裡的沙發上,沒急着去看她新買的衣服,而是先進屋看看闊別以久的房間。
屋裡改變最大的,就是多了幾張婚紗照,應該是他們上次在蘇城照的。
其它地兒,還和以前一樣………
看完臥房,宋安陽又跑去看書房,書房的情況,卻和宋安陽想像中的有些不同。
書桌上有她的照片,還有包打開未吃完的休閒零食。
看到桌上的東西,宋安陽面色一怔,緩緩坐到了書桌後的椅子上,伸手拿起零食在手中看了看。
恍惚間看到,她不在時男人吃零食的模樣。
他他不吃零食。
想到這兒,宋安陽莫明的覺得鼻間有些酸酸,吸了口氣兒,擡手將眼角的溢出的水霧擦淨。
如果之前的事兒,重來一次,他會把問題擱出來,互相商議,不再累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