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並不算過份安穩。
第二天凌晨四點就醒了,天色還是灰濛濛的,依稀能看到月光。
宋安陽睜開眼看到宋母躺在離病牀不遠的沙發上,身上蓋着牀醫院的備用被。
不知怎麼的,她心裡有些揪,拖着虛弱的身子,緩緩的下牀,從病房裡走了出去。
這層病房好像沒病人,卻能見到幾個正在盹的黑衣保鏢,其他書友正在看:。
保鏢在盹,宋安陽就這麼直接下了樓,沒人注意到;緩緩輕輕的腳步。
因爲晨間空氣清新,她的心情沒有過於陰鬱。
樓下好像是骨科和婦產科合併,比起宋安陽住的那層樓,要顯得喧囂得多。
值班護士忙裡忙外,值班醫生進進出出。
相較些閒散的醫療部門,這些涉及到生命的科門,就能看出有些醫生和護士的敬業。
宋安陽突然看到有位年輕男人,從病房裡跑出來,連連急喊道:“醫生、醫生、我老婆要生了,要生了、、醫生………”
男人很急,滿頭大汗的跑去找醫生。
宋安陽則微微停下腳步,目光隨着男人的身影,看到那邊匆匆趕來的醫生以及幾位護士。
“羊水破了多少,以你老婆的之前檢查的情況,建議順產。”
醫生拿着檔案在看,開口建議着,進了病房,就直接在病房裡接生。
宋安陽見醫生進了病房,低頭看了眼自己平躺的腹部,最後選擇走過去,想看別人生孩子。
之前跑出來喊醫生的男人,這會也在病房裡,拉着牀簾,只看得到女人分娩時那痛苦的表情,以及用力以大喊喘氣的泄壓。
屋裡的動靜越來越大,宋安陽也跟着緊張起來,雙手揣成拳,希望母子平安。
就在宋安陽還在看屋裡情況時,有位身着粉色護士裝的實習護士走到宋安陽的身邊,也往裡看了看。
“張太太真的好幸福,張先生每天都陪着她。”說罷,實習護士看了眼宋安陽,發現她肚子很平,但穿着病人服,便開口問了句:“你是看骨科的吧,最近醫院來了個土豪,把包括四樓以上的病房全都清空了,唉………有錢就會變得矯情,流個產,像是要毀滅地球似的,弄得我們醫院現在房位緊張。”
語畢,小護士,嘆氣又搖頭。
清層,也是後來有位主任醫生和那位爺談判纔得到的,原本是要清樓的。
現在一至三樓,變成了骨科和婦產科的結合體。
聞言,宋安陽面色微怔,盯着眼前的小護士,知道小護士話裡說的是她,但小護士卻不知道她就站在她的眼前。
“也許今天就不會有清空了。”
宋安陽雖是說也許,但她自己明白,她不會再讓人清空。
宋安陽的回答,令小護士眸色怔了怔,笑着不相信的指着屋裡正在生產的女人道:“這位是曾經上過財經雜誌張經天的兒媳婦,聲名顯赫,有權有勢的家族,可到了樓上那位人物的眼裡,不過是個是渣罷了。”
小護士說這話時,一臉認真,對於樓上的,有崇拜羨慕,也有少許的厭惡。
太任性。
說清場就清場,也不看看大家都排着隊冶病呢!
小護士說裡頭的人,宋安陽面色怔了怔,輕輕垂下雙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見宋安陽不回答,小護士便又笑了笑道:“我也就是說說,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樓上那位,太彪悍霸道,他這樣,肯定要遭人眼袖,老婆流產,情理之中,其他書友正在看:。”
小護士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在看。
樓上那位,在醫院裡早就傳得風風雨雨,沒人不知道。
宋安陽聽聞小護士這話,眸色沉了沉,望着小護士,忍不住開口追問了句:“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丈夫的錯。”
說罷,宋安陽眸色沉了沉,覺得裴鉞做的事不是錯。
而是他生出來就習慣一呼百應。
像每個人都習慣左右手的存在。
“不管是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就是覺得太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不過這話,我們醫院不能說,要是讓人知道我說這種話,肯定得滾蛋。”
小護士越說越是緊張,對於這些事兒,她早就想說,可是對着那些花癡似的同事,她也是醉了。
都是看臉、看家世的。
聽聞小護士的話,宋安陽眸色微怔,倏而點頭,表示她不會說。
宋安陽點了頭,小護士就鬆了口氣兒,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意如同陽光般嬌豔。
就在這時,病房裡突然響起了陣嬰兒的哭啼聲。
宋安陽和小護士都回過神,忙把目光轉向病房。
只見之前分娩的女人,已經順利的產下名嬰兒。
孩子似乎很健,哭聲響亮,病房裡甚至還響起了一小陣歡呼聲。
裡面有了動靜,小護士便吐了口氣道:“生出來,我得回崗,就先回去了。”說罷,小護士也沒等宋安陽回話,急匆匆的往醫院走廊的另一頭跑去。
人漸行漸遠,宋安陽卻依舊站在原地,看着小護士的身影。
在小護士的身上,她看到種恣意的灑脫,像是陽光般燦爛,非常迷人。
如果誰和她在一起,定會很開心。
宋安陽正想着,忽然瞅見病房裡接完生的醫生和護士便逐個出來,待醫生和護士走盡,病房裡就僅剩下孩子的哭聲,以及男人的歡笑聲。
孩子健得很,直接擱在病房的嬰兒牀上。
看到一家三口健、幸福的樣子,宋安陽眸色斂了斂,這才安心的從這裡離開。
宋安陽原想再逛會,但見天色已經逐漸亮了起來,想她媽還在病房裡,便轉身回雲。
剛上樓,就瞅見幾名黑衣保鏢,正滿臉焦急的下樓。
像是要找人。
目光在掠見宋安陽時,原本沉着的臉色,驀然一鬆,忙小心的請着宋安陽回去。
“夫人,老闆剛剛到,正在找您。”
他們了個盹,夫人就不見了;而正好老闆又過來,嚇得他們不知所措。
找着人,幾十個保鏢的焦慮,安了下來,忙把宋安陽帶到裴鉞那裡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