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扭頭看向車後座的裴鉞,可裴鉞的目光,卻轉向坐在他旁邊的吳燕。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聊得挺熱絡的。
看到車後座的情況,宋安陽的心裡,覺得有些不舒服,但眼下的情況,又不適合她開口說話。
所以宋安陽只能悶悶的坐在前座,垂着眸,盯着自己的指甲須臾,覺得又悶又惱又酸,只能以剝指甲來消解自己心裡的不舒服。
宋安陽坐在車前座剝指甲,正在開車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提了句:“女孩子,就應該做個專業的美甲,纔會漂亮。”語畢,中年男人看了眼宋安陽的指甲,倏而又開口道:“你養指甲太隨便了,不如我帶你去做個美甲。”
中年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什麼掐住了的喉嚨,說話並太清晰,但勉強還是能聽明白的。
宋安陽聽聞中年男人說要帶她去做指甲,面色驀然一滯,微微側頭,看了眼車後座的男人,卻發現,裴鉞竟然還在和吳燕聊天。
霎時間,女人胸口涌上一股躁意,轉頭將目興停在正在開車的男人身上,點頭應了聲:“好啊。”
宋安陽點頭同意去做指甲,完全是因爲裴鉞一直和吳燕聊天不在意她的原因。
心裡竟幼稚的覺得,裴鉞一直和別的女人親暱顯熱絡,她也和別的男人親暱去!
中年男人見宋安陽應了聲,臉上的笑,變得更加肆意,眸光亮了亮,倏而熟悉的將車使能做指甲地方。
車子來到美甲店後,中年男人便喊宋安陽下車,還頗爲得意的開口提了句:“想做什麼樣的指甲,隨便挑,我請你。”
中年男人這話,說得極爲自傲,雙眼微微眯着,眸光不停的在女人身上掃量着。
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長得雖然不算漂亮,但模樣是那種溫溫厚厚的,一雙瑪瑙珠般的眸仁,很是惹人喜歡。
這種女人,臉袖起來,一定是人見憐愛。
也就片刻的功夫,中年男人覺得有些口甘舌燥,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對宋安陽竟然垂涎起來。
但到底是白天,人多眼雜,中年男人自認應該紳士,先請宋安陽到店裡做指甲。
宋安陽和中年男人進店,裴鉞和吳燕則隨後,兩人似乎聊得挺歡,一路上,吳燕興奮的沒停過嘴。
兩人越是這樣,宋安陽心裡就越是覺得躁,她總感覺,裴鉞今兒變得很奇怪,要是放在平時,他一定不是這樣的。
是她做錯了什麼,還是裴鉞對她失去了興趣,要另尋她人?
思及此,宋安陽心裡又怯了,坐在指甲店裡,伸出手,思緒卻一直在裴鉞的身上。
而中年男人,則坐在宋安陽的身邊,不停的詢問,宋安陽想做什麼樣的指甲?
宋安陽覺得心情煩躁,便指着顏色極亮的糖果色,選了十個不一樣的顏色做指甲。
那效果,做出來,那可真真兒是引人側目,高調詭異極了。
中年男人,顯然沒想到宋安陽會選十個糖果色,有些錯愕,但又看了眼女人略顯嬌嫩的臉龐,倏而覺得,糖果色,倒也挺適合她的。
於是,宋安陽隨手選了顏色,就直接做了,。
做指甲的過程有些長,宋安陽坐在原地,等了裴鉞許久,卻只看到裴鉞一直陪着那個吳燕,看指甲油和護手霜。
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刺得宋安陽的雙眼幾乎染上灼袖。
惱,惱得狠!
因此,宋安陽做完一隻手的指甲後,便站起身,表地要上個洗手間。
美甲師見宋安陽說要上洗手間,停下手中的動作,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宋安陽見美甲師指了方向,沒有猶豫,直接過去。
美甲店裡的洗手間,是不分男女的獨立單人間。
她前腳剛邁進洗手,還沒鎖門,之前那位中年男人,便跟了進來,沒等宋安陽反應,一把抱住了宋安陽。
突然被陌生的男人抱住,宋安陽只覺得有種噁心難受的感覺,從腳底涌了上來,掙扎着將中年男人給推開。
中年男人的力氣不大,宋安陽用力一推,男人便被她推得險些摔倒。
不過,宋安陽這樣反抗,倒讓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奮,正了正臉上的表情,開口道:“大家都是成年人,開個價。”中年男人的話,說得極爲認真興餘。
在他的眼裡,女人都是能開價。
這個女人竟然是吳燕的朋友,還上了他的車,和他一起來做指甲,就是可以開價的。
中年男人自信的認爲,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是包得起一個衣着樸素的小丫頭。
宋安陽聽聞中年男人的話,面色驟沉,沒想理會眼前的中年男人,伸手欲將中年男人推開,直接出去。
可中年男人卻伸手攔在門在,再次開口道:“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你要知道,在江城縣,我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中年男人越說越是得意,自信的認爲,以他的身份,在江城縣,那是跺跺腳,抖三抖。
宋安陽聽聞中年男人這麼說,面色變得更加陰沉。
或許以前,她會有些懼怕,可是她明白,在地方上再有頭有臉的人物,到了京城那種權力的聚集地,都不算人物。
就好比,地方上再有錢的人,到了上海,都不算有錢。
他再有頭有臉,比得上裴鉞能調動上尉以上的特種兵權力嗎?
相到這兒,宋安陽覺得,中年男人說的話,有些可笑,不想理會。
中年男人見宋安陽面露不屑,又開口提了句:“你那個男朋友,看樣子,也不是很喜歡你,不如跟了我,我一定會很疼你的。”
語畢,中年男人伸手握住了宋安陽的手,咧着嘴,露出一口黃牙,模樣難看得令人覺得有些噁心。
中年男人這話,宋安陽完全不相信。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今兒裴鉞很反常,竟然從上車後,就一直和那個吳燕說話,說了一個多小時。
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到底有多少話要聊!
想到這兒,宋安陽更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