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月這個本該被萬人嘲笑的廢物,此刻居然眯着眼睛看她,容靜雪覺得這個廢物有種再也不能被她牽着鼻子走的直覺!
容傾月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用了,這裡挺好!”
容靜雪沒想到容傾月這麼果斷的拒絕了,容流蘇上前狠狠的推了一下容傾月的身子,容傾月微微一閃,她撲了個空,覺得很是沒面子,便張口呵斥:“你這廢物躲什麼躲!三姐是看你可憐,別給臉不要臉,廢物就是廢物!”
“四妹。”容傾月勾起嘲諷的笑意,腦中回閃過雲修離對她說過的嫡庶問題:“我是你的嫡姐,出門在外,嫡爲長,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嫡姐說話的?”
“嫡姐?”容流蘇誇張的哎呦了一聲:“笑死我了,真是最大的笑話,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的嫡……”
“雪名神醫到!六皇子殿下到!”一道尖利的聲音打斷容流蘇的話。
容流蘇一聽雪名到了,慌忙理了理頭髮,露出甜美的笑意,與方纔破口大罵的簡直判若兩人。
容傾月隨衆人一起行禮,微微擡眸向那萬衆矚目之人看去——他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長髮僅用兩根絲帶束起,步履輕緩,兩袖清風。
面上帶着銀色的面具,看不到眉眼,露出了一半的薄脣,淡淡的暗紅色,脣微微抿起。
容傾月忽然一愣——她方纔感覺雪名往她這裡看了一眼!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真的感覺到了,就好像雲修離看她的時候她也有這種感覺一樣!
只一眼,雪名便繼續向前走,整個人如同立足雲端,他給人的一種感覺,似乎是自傲,但又不全是自傲。
反觀他身邊的那人……容傾月皺眉,真是哪裡都有云定謙!
雲定謙顯然也見到容傾月了,看到那身純白的衣裳,突然呼吸一滯!
那日那位年輕的藥閣走後,他便對她念念不忘,心裡連容靜雪都放在一邊了,滿腦子的藥閣姑娘,可是那日之後卻再也打聽不到她的消息。雖然沒有見到她的連,但云定謙還是覺得她一定沒的出塵。
可是怎麼容傾月越看越像那名藥閣?
莫不是她從哪裡打聽到了自己在尋找一名白衣女子,她便穿了白衣?
雲定謙冷笑一聲,果然是花癡!就知道她不可能不喜歡自己!
容傾月大致猜到雲定謙在想些什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見過不要臉的人,但從未見過不要臉到如此清新脫俗的人!
容傾月的眼珠在四周轉了轉,怎麼沒有見到雲修離,他不是同自己一起來的麼,難道他是專程送自己來比試?
雪名一直走到最上面的椅子坐下,而云定謙居然坐在了他的左右邊。看來這個世界權利確實不能代表一切,部分情況下看來,戰氣與醫術都是很重要的,甚至可以超越皇權。
直到雪名坐穩了,衆人才舒了一口氣,在侍女們的安排下走到了自己的測試位置。
雖然衆人知道容傾月是個廢物,但是戰氣與醫藥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面,沒有人說沒有戰氣就再醫藥方面同樣不行,所以除了容靜雪等人,其他人還是接受了容傾月也來參加比試的事實。
那二十名庶民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場面,顯得畏畏縮縮,衆官家子女皆在心裡冷笑——就這麼幾個窩囊廢,還不是找來給他們墊底的,庶民哪有資格做雪名神醫的弟子!
容傾月接過命題,嘴角一抽——一共三道題,每一題都是雲修離曾經教過她的!在昨晚他還將這幾道題專門畫出來,沒這麼巧吧?
宸王大人不會是給她泄題了吧?
第一項比試是最基礎的聞藥。
參與比試者一共一百五十人,十人一組,每一組的題目都是不同的,男子女子,官家子女與庶民都打亂被分在一起,世人一起聞一種藥,在一炷香之內說出配藥,成份,份量,最快者獲勝,其餘九人淘汰。
說白了這幾乎和海選差不多,一百五十人留十五人,在最後兩關這十五人再拼。
容傾月搖了搖頭,算了,這關她什麼事!雲修離這些日子給她聞了不下百種藥了,她現在幾乎能將那些並不是稀有的藥丸都分辨出來,所以她堅信這一輪沒問題。
容傾月被分到八組,她左右看了看,沒有認識的人,大約有兩名庶民在這個組裡,她嘆了口氣——若是有機會,她也很想讓平民獲得更多的機遇,可是她同樣也需要這個機會,拜入雪名門下,繼續研究她喜愛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