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卿看了他一眼：“你說的沒錯，如果選擇那些大衆的文具，我們這種小公司，一定會被大公司碾壓，到時候銷售額反而會更加悽慘。但L市會選擇羽毛筆，卻不是巧合。”
“哦？”這一下，連厲書傑都露出了一個感興趣的神情。
這件事情，是他們全體教育部的員工討論決定，怎麼，這結果還和千里之外的凌少卿有關嗎？
凌少卿微微一笑：“L市中，有一個享譽國際的羽毛筆書寫的大家，他叫程培。”
“不錯。”厲書傑點了點頭，肯定了凌少卿的說法：“這次，我們之所以會選擇羽毛筆，就是因爲程培大師不久前在國際上贏了一個羽毛筆比賽的金獎回來，在L市造成極大的影響……”
說着說着，厲書傑停下了，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凌少卿：“就憑這個，你就確定我們一定會選擇羽毛筆？”
“憑這個，你們選擇羽毛筆的概率，已經有50%。另外，我還花了一筆錢，在L市大力宣傳了這項比賽，讓L市的民衆都覺得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而特長培育馬上就要開始了，羽毛筆近期又獲得熱議，你們選擇羽毛筆的概率，就提升到80%了。80%的概率，足夠我賭一賭了。”凌少卿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厲書傑也是福氣了。
凌少卿說來簡單，但是要做到這件事情，卻不是那麼容易的。程培獲獎，和政府的發佈的興趣培養文件，一般人誰會想到這兩者還能有所聯繫？一個羽毛筆的金獎而已，這件事情，一開始其實根本不受重視，如果沒有凌少卿在背後推動，或許，L市的民衆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個獎。
L市教育局的選擇，在很大一部分上，竟然是凌少卿推動的結果。
這種生意手段，太可怕了。
凌衍的臉色蒼白，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再沒有沒有辯駁的地方。
這一次，他是毋庸置疑地輸了。
“爸，少卿是不是很厲害。”霍貝兒有些高興地看着霍御。
霍御原本正一臉欣賞地看着凌少卿，一聽這話，他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他冷哼了一聲：“也就一般吧。比你爸我差遠了。”
霍御變臉變得太快，霍貝兒不由捂嘴偷笑了起來。
“別聽你爸的。”穆思思笑着說道：“我記得，他教你小叔的時候說過。優秀的生意人，會在有合同機會的時候，努力把握住這個機會。而天才的生意人，則是就算沒有合同機會，也要創造出機會來。少卿，已然是一個少有的天才了。”
“那也不如我。”霍御補充了一句。
霍貝兒不理他，她只是一臉高興地看着凌少卿。
自家的少卿，果然是最厲害的。
“好了，現在我宣佈，獲勝的人是凌少卿！”凌老爺子大聲宣佈道。
凌衍臉色慘白，底下則是響起了一陣陣恭喜凌少卿獲勝的聲音。
結果已經出來了。他輸了。
凌衍失魂落魄地就要離開。
“等等。你打算就這麼走了？”凌少卿開口喊住了他。
“你還想……”凌衍剛說着，突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凌少卿：“你不是真要我下跪還有學狗叫吧？”
“還有裸奔。”凌少卿補充道。
“凌少卿，你不要太過分了！小衍可是你的堂弟，你怎麼能提出這麼苛刻的要求。”袁秀不由說道。
凌少卿的眼底閃過一絲冷色：“我沒有記錯的話，提出這些賭注的人，是凌衍本人。”
袁秀語塞，但還是大聲說道：“我們小衍是開玩笑的！”
“對對對。少卿啊，這就是個玩笑，你就當剛剛的賭注不存在吧。”凌千成也趕忙說道。
“不存在？方纔，是凌衍步步相逼，纔有了這兩個賭注。如果輸的是我，大家覺得，他會當這賭注不存在嗎？”凌少卿說道。
底下的賓客，不由都用嘲諷的目光看着凌衍。
今天晚上，凌衍的表現，實在是太難看了。
衆人的目光對凌衍來說，就彷彿是一把把的刀子。
他咬了咬牙，下意識地看往霍貝兒的方向。
然而，霍貝兒正一臉專注地看着凌少卿，臉上一副與有榮焉地表情。至於他，根本就不在霍貝兒的視線中。
凌衍突然就有些絕望了。
他輸了，他徹徹底底地輸了。
凌衍咬了咬牙，他多想賴掉這兩個賭注。
可是現在，全S市的名流都在看着他。
如果他不認賭注，怕是會被所有人鄙夷。
認了賭注，還有可能讓大家覺得自己勇於擔當，從而挽回一點印象分。
勾踐也臥薪嚐膽，韓信還受胯下之辱。這點事情算什麼。
今日受的恥辱，都會讓他未來走的更遠、
凌衍不停地在心中勸慰着自己，膝蓋朝着凌少卿緩緩地彎了下去。
他的動作很慢，似乎是在等着凌少卿阻止他。
然而凌少卿只是筆直地站在那裡，面色淡然地看着他。
凌衍沒有辦法，只能跪了下去。
膝蓋落地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尊嚴也被徹底踩到了腳下。
“小衍。”袁秀尖叫了一聲，眼角出現了一絲淚光。
她這麼驕傲的小衍，竟然被逼到了這份上。
“狗叫呢？”凌少卿挑了挑眉。
“凌少卿，你別太過分了。”袁秀歇斯底里地想要衝上來。
凌千成拼命拉住了他。他咬住牙，不去看凌衍下跪的場面。
和凌衍一眼，他也知道，履行賭注，是凌衍唯一一個讓衆人改觀的機會。這賭注，他必須照做。
凌衍的嘴脣顫抖了一下，良久，才輕聲喊道：“汪……汪……汪……”
凌少卿微笑，然後看向了在場了賓客：“那麼現在，大家有興趣去看裸奔嗎？”
凌晨。
天府廣場。
凌衍顫抖着脫光了身上的衣服。
此刻已經是深秋，凌晨的風又格外冷冽。他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
“哎呀。”看着赤條條的凌衍，千金們不由紛紛捂住了眼睛。男人們則是看着凌衍的下半身，發出一陣陣邪笑聲。
霍貝兒倒是饒有興致地想要觀察下，她旁邊的凌少卿已經第一時間捂上了她的眼睛。
“你幹什麼？”霍貝兒嘟了嘟嘴巴。
凌少卿挑了挑眉：“少兒不宜。”
“我纔不是少兒。”霍貝兒嘟囔了一句，卻也拗不過凌少卿。
凌衍光着身子開始跑了，場上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霍貝兒聽得心癢癢的，這跑的貌似很刺激的樣子啊。
凌少卿心中好笑，不由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要是喜歡這種調調，下次在家裡，我……”
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霍貝兒聽得一臉羞紅，不由重重地扭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