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爲難
九音嚇了一跳,心臟頓時一陣收縮。
可她不敢忤逆他的命令,只得十指緊握,一步一步向他挪了過去。
風辰夜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精緻的臉美好的身段,果真一看便來了幾分念想。
可他不喜歡這種被渴望控制的感覺,目光移開之後,他從榻上趴了下去,沉聲道:“像剛纔那般,給本王按摩。”
聞言,九音狠狠鬆了一口氣,褪去靴子,爬到榻上,在他身旁跪下,靜心給他捏着。
他身上的肌肉很硬,每處都像鋼鐵一樣的硬,不管捏到哪裡,小手也總會輕易弄起一陣痠痛。
可哪怕再酸再痛她也是願意的,受點苦總好過被他強佔了去,他只要她伺候不要她的身子,於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風辰夜倒不是真的這麼君子,面對美人甚至還是個註定了要成爲他女人的女奴也能做到坐懷不亂,他只不過不喜歡時時刻刻都被她蠱惑了去。
居然被她隨意看一眼便邪念頓生,這個小奴,簡直就是個妖精!
佔傾城的女人,果真,有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他的眼光,至少不差。
“力氣大點。”他悶悶地丟出了一句,又把臉側了回去,閉上眼不再說話。
九音也是安靜地伺候着他。
也不知道給他摁了多久,直累得她不斷喘氣,兩條胳膊完全不像自己的那般,才似乎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均勻,人好像已經睡了過去。
她輕輕地推了他一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王爺……”
風辰夜沒有半點反應。
她又等了好一會,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下來了,但他還是沒有反應,也沒有表示出一絲不悅。÷
若他醒着,定會責備她不再繼續,他不說話,該是睡過去了吧。
九音狠狠鬆了一口氣,傾身湊近他,輕聲說道:“王爺,我先告辭了。”
風辰夜依然一動不動,緊閉雙眼。
這下九音總算安心了,小心翼翼從他身旁翻了過去,坐到榻邊穿回自己的靴子,又走到房間一角,把自己剛纔驚慌失措之下丟下的髒衣裳抱起,才躡手躡腳地朝門外走去。
Wωω⊕тт kΛn⊕¢Ο
直到出了房門,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幸而他睡過去了,要不然今夜她還不知道要伺候到什麼時候。
但,九音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了之後,風辰夜濃密翹立的睫毛微微抖了抖,那雙黑亮深邃的眸子緩緩張開,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心情有點複雜。
剛纔她一雙小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摁,他居然一直心猿意馬,一直想着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用力索愛。
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堅定,居然連區區一個小女奴都能輕易勾動他的心魂?
他討厭這種感覺,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從此淪陷在美色中,所以他不理會她,任由她離開。
事實上若她再不離開,他只怕自己已經把持不住了。
尤其她傾身下來對他說話時,那獨特的幽香自她身上滑落,落在他臉上,熱熱的麻麻的,竟讓他身體的熱度頓時高漲。
這女人身上究竟有什麼魔力,竟讓他的意志力薄弱如此?
……
九音離開風辰夜的房間後,便匆匆忙忙往戰傾城的臥房返回。
外頭暗沉沉的一片,哪怕是在大晚上的也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中浮動着風沙的影子,走在路上,就連呼一口氣也覺得極不舒服。
大概,明日這場沙塵暴就要到了吧?
雖然沒有見識過,但她寧願不見識,這種自然災害總是會帶來許多禍害,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想看到百姓受苦。
擡頭看了看月色,明月的影子太模糊,但也不難看出已經很晚了。
想着傾城已經入睡,本想着回去之後得要小心動作別弄醒他,卻不想還沒回到房間,遠遠望去便看到琉珂和琉頤守在傾城的房外。
見她靠近,兩人互視了一眼,漂亮的眉心均不自覺皺了起來。
這女奴不在王爺房內伺候着,來這裡做什麼?難道……
琉頤揚了揚眉,想到自己心中的猜想,沉鬱了一整夜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看着慢步走近的九音,她挑眉淺笑道:“怎麼?王爺把你轟出來了麼?”
見她抱着一團髒衣裳走到門前,她一直笑得不屑:“區區一個女奴還想着伺候王爺,你有這個資格嗎?”
九音不說話,只想早點回房歇息。
她真的很累了,給風辰夜按摩按了那麼久,兩條胳膊又酸又麻,如今就如同不是自己的那般。
卻不想她纔剛靠近房門半步,琉頤的身影已經擋在她跟前。
琉頤秀眉緊蹙,盯着她漂亮得連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的臉孔,沉聲道:“這是戰神的地方,哪是你一個女奴可以亂闖的?快滾回去。”
九音眨巴着眼看着她,一臉無辜道:“這是我和傾城的臥房,我不回這裡,你要我滾哪去?”
“愛滾哪裡滾哪裡。”琉頤完全不讓半步,聽聞她說這是她和戰神的臥房,她不屑地嗤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就憑你也有資格和戰神同處一室?”
雖說戰神現在已經是逸王爺的階下囚,可是人家逸王爺對他可是禮遇得很,就連她們兩姐妹也被指派來伺候戰神,戰神在逸王爺心裡的地位可想而知。
說不定這兩個人明着是一個戰勝一個被俘,而暗地裡有着什麼協議也不準。
九音有點無奈,也覺得無聊,她現在真的只想進去,不想與她廢話,更何況傾城或許已經睡了,她們在這裡發生爭執定會吵醒他。
“我確實住在這裡,請你讓開,我要進去了。”她平靜道。
琉頤半步不讓,只是瞟了她一眼,視線又落在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琉珂身上,笑道:“姐姐,她說她和戰神住在一起,你相信嗎?”
琉珂不說話,只是冷冷一哼,視線調到別處不理會兩人。
剛纔她們剛進去就被戰傾城趕了出來,心裡到現在還憋着一口氣呢。
雖說她能忍,可一顆心還是高傲的,同一個夜晚,不僅被逸王爺拒絕,連戰神也不願意接受她們,這樣的委屈哪裡受得了?
九音不理會兩人,側過身子想從另一側進入房門,琉頤卻忽然揚手向她推出一掌,冷哼道:“果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居然還敢往裡頭亂闖!”
一股掌風迎面掃來,九音本能地伸手想要擋過,但因爲兩人的力量太過於懸殊,這一掌便直接把她推倒在一旁的欄柱上,沉悶的撞擊聲隨即響起。
九音悶低哼了一聲,五臟六腑就好像被車碾過一般,難受得很。
她眼底閃過幾許怒火,可擡頭看着高傲地站在一旁守着房門的琉頤琉珂時,心裡更多的卻是無奈。
誰叫自己不懂武功?在這樣一個年代,誰是弱者誰便會被欺負,不僅風辰夜欺負她,就連這兩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也如此欺凌她。
藏於袖中的小手微微握緊着,她忍下了那口氣,剛要開口說話,房門卻忽然被打開,一抹素白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面前。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睡袍,睡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他感性的鎖骨以及結實的胸膛,乍一看就彷彿在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絕美風姿令人一刻也移不開目光。
三人定定看着出門的戰傾城,琉珂忙向前,側着身向他行禮道:“將軍想要什麼,奴婢替您去拿。”
琉頤也是心中一喜,他這個時候出來是不是想讓她們兩姐妹伺候?
雖說戰神的身份在東楚裡比不過逸王爺,可是,看在他如此傾國傾城的長相上,哪怕倒貼她也願意去伺候他。
卻不想戰傾城的視線直勾勾落在九音身上,看得出她眉宇間的氣憤,他淡言問道:“剛纔誰出手傷你?”
九音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琉頤。
被她這樣指着,琉頤冷冷一哼,擡眼看着戰傾城,媚聲道:“將軍,是這個女奴不懂規矩非要進將軍的房門,奴婢纔會出手替將軍教訓她。”
“她是我的娘子,你替我教訓我的娘子?”戰傾城垂眸掃了她一眼,聲音是極度冰冷而令人不安的:“我不喜歡打女人。”
說罷,向九音伸出長臂示意她過來。
九音走到他身旁,剛靠近他,忽然便覺得右臂頓起一股無名的力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手揚起來,又是怎麼一巴掌落在琉頤臉上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她完全反應不過來,琉頤的臉上卻已經浮起了一個鮮明的五指印。
戰傾城這一巴掌藉着她的手打出來,雖然沒有半點內力,但光以他自己強悍的力量,也足夠讓一個女子承受不過來。
琉頤被一巴掌打得狠狠退了數步,重重撞在身後的牆壁上,一下沒站穩差點摔倒下去。
她擡頭看着九音和戰傾城,薄脣顫抖,一雙水汪汪的眼眸頓時染上霧色,完全不敢相信這個漂亮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會經由這個女奴的手給她甩了一個巴掌。
她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你既然敢打我?”她不敢指責戰神,所有怨恨的目光都落在九音的臉上,恨不得把她扒皮抽骨:“你這個低賤的女奴,你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