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靖容出列,走上前,微微低下頭施禮,“王爺找靖容何事?”
北寒燁然突然叫自己,靖容已經感覺到身邊傅奐美向刺一樣的目光扎來,如今走過來的過程,便感覺到身後傅奐美那殺人般的目光。
既然當初與傅奐美結情,便應該當衆寵愛傅奐美,如今卻來叫自己是爲哪般,莫非要替傅奐美出氣?
靖容想着,感覺到頭頂的高馬上,北寒燁然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不由地直起身,揚起頭,與他對視。
但看到他面容巍然如玉,神色華貴瑰麗,坐在馬上的他,猶如神抵一般,炫目得令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容顏,卻對曾經的傅靖容做出那樣的事情。
爲了不與她成親,而把她約出去,扔在奴隸市場,不聞不問。使傅靖容落在了練獸人的手中,與魔獸對打,落得人不像是人鬼不像鬼。
靖容凝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心一片冰涼,涼意透底。
“傅靖容,你與本王一個隊伍。”
不知爲何被她這樣的目光盯視着,北寒燁然突然有種莫名的侷促之感。
彷彿是不敢面對她這樣的眼神般,可是目光觸到她那一半邊臉的醉陀顏,北寒燁然的目光頓時又如春煦一般溫暖而動人,溫和地說出自己的命令。
“王爺大概搞錯了吧。與王爺一個隊伍的該是我二姐傅奐美。而我傅靖容,應該與帝尊一個隊伍。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若是沒其他事,靖容先退下了。”
靖容昂揚着頭,目光如雪,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而對,聽得周圍的人都跟着倒吸口涼氣。
“聽說傅靖容是王爺的準未婚妻吧?怎麼會這樣?”不知情的人悄悄問道。
“你怎麼不知道呢?傅靖容當初可是從奴隸市場回來的。一回來就跟從前不一樣了,她怎麼可能還會承認未婚妻這件事情呢。”
“也對。也對。她變得厲害了,自然不可能再看上王爺。不過王爺也不差,王爺的魔獸也很厲害啊。”
北寒燁然自然也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他不由的冷了下臉,冷冷地盯着靖容,彷彿是要把她給捏死一般。
深吸口氣,北寒燁然強令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如羽,彷彿剛纔靖容對他的拒絕不過是過眼煙雲一般,他又露出了醉人的笑,對靖容關懷道,“這倒無妨。總之是一起前去的。遇到危險時,靖容你要站在本王的後面,由本王保護你,自然不會有半隻妖獸敢欺負你。”
“多謝王爺。”
靖容冷冷一笑,對北寒燁然的話不置可否。
她退回到隊伍當中,目光始終看向別處,彷彿這邊根本就沒有北寒燁然這個人一般。
衆人看到這裡,才略略有些明白了,剛纔靖容那句謝王爺的話,是多麼的言不由衷。因爲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對王爺有半分的順從與歡喜之色。
“王爺,奐美拜見王爺。”
見傅靖容退了下來,傅奐美不甘心王爺的目光總是圍繞着她亂竄,於是上前擋在了傅靖容身上,向北寒燁然行禮。
北寒燁然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不快之色,但還是面無表情地讓她起身。正在這時,處在後面的北寒墨騎馬上前,說道,“傅二小姐,本皇子也在此呢。”
傅奐美見北寒墨突然跑出來,坐在馬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卻說這種話,他是想要她也向他行禮呀。
不甘不願的,傅奐美向北寒墨行了一禮,未得到免禮之語,便徑自直起身來,仰頭想要對北寒墨說什麼,卻猛地看到他正帶着笑意,盈盈地朝隊伍中看去。
順着他的目光而去,傅奐美看到了傅靖容,見到傅靖容正在笑盈盈地與北寒墨對視。
一瞬間傅奐美的怒火幾乎嗆到了喉頭上!
敢情北寒墨當衆要自己向他行禮,就是爲了搏傅靖容一笑!
傅奐美氣到渾身發抖,可卻只能生生忍着。她看到北寒燁然的目光正巡搜在北寒墨與傅靖容的身上,看到北寒燁然憤怒之色,傅奐美心頭的怒潮不知怎的,竟然消了那麼一點。
沒想到燁然這麼在意傅靖容!
最好讓傅靖容激怒燁然,這樣自己就可以站在燁然的身邊,一同對付傅靖容了。
無論哪一種方式,只要能得到燁然的喜歡便可以。
傅奐美想通這點,心頭的怒氣一舒便散開了,她轉身盈盈走到了北寒燁然的隊伍之中,暗自發笑。
天色漸漸擦黑,院長室的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名男子,一名紫衣修美,而那紫衣男子身後則是如雪冠華的嫡仙般的人司徒引。
司徒引出了門,一眼便看到外面的兩支隊伍,一支是參加他的賞試宴會時所得的隊伍,而另一支則是月國冷王爺的隊伍。他是想要與自己一同前去?
見到北寒燁然送來的一記恭敬的目光,司徒引知道了,他是要帶着隊伍與自己同去。
身爲月國尊貴的王爺,司徒引當然不會拒絕,只不過,既然對方亦帶了一支隊伍,那麼他們便是相鄰關係,司徒引知道有一些話,他需要說在前面。
他走上前,來到北寒燁然面前。
以帝尊之貴,北寒燁然卻坐在馬上,沒有下馬的意思,司徒引卻並沒有生氣,聲音綿長而悠遠,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冷王爺親自帶一隊伍前去,希望到了黑暗森林,我們兩支隊伍不會發生爭搶妖獸之事。再者黑暗森林之中兇險無比,希望冷王爺能多保重。”
北寒燁然焉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燦然一笑,展露皇家高雅的風範,北寒燁然亦長聲回道,“帝尊放心。本王的隊伍,本王自然會管理好。不勞帝尊費心了。”
“如此甚好。”
見北寒燁然胸有成竹,司徒引便放下了心,全力在自己這隻隊伍上了。
“時候不早,出發。”
他告別了玄冰學院慕勒院長,帶着隊伍朝外而去。
月國與黑暗森林有着萬里之遙,需要經夜趕路,才能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