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皮膚再好,手腕再纖細無骨,此刻衆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那女子皎好的身子上面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傅靖容這是想動手了。很多人想看熱鬧,也有人很憤慨。
傅靖容沒理,卻敢這樣囂張跋扈,是依仗着這是她傅府嗎?
哼哼,即使是傅府又怎樣,召喚師從來不計較地界,只要適合出手,管你是王庭公侯之府!
可以容納上千人的大廳之內,突然之間,因爲靖容擼袖子,而一片死寂到劍拔弩張的氛圍。
“三妹,莫要再生事了,今日是你的賀宴,你忘了麼?”
傅奐美再度上前拉住了傅靖容的手腕,咬着脣,以一個長姐的姿態,好心性地柔聲勸道。
靖容看到她的樣子,嗤笑一記,硬生生的把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開!
然而話還未說出來,旁邊已有人率先開口,“傅三小姐,你的姐姐如此關懷你,你不道謝便罷了,竟然還推她,真是孺子難教!”
從前的傅靖容是怎麼死的,相信沒有誰會比傅奐美更瞭解!現在傅奐美作出一副保護傅靖容的樣子,靖容真的感覺很虛僞很噁心!
再度聽到有人提及此事,靖容連爭辯都不屑了…事態炎涼,人心虛鄙,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喪屍,卻比有喪屍的世界,更令人覺得沒救!
“三小姐,快些向二小姐敬個茶,此事便算了了。”
正自廳內的氣氛寂冷之時,智老突然站出來,面容溫和地對靖容說道。
畢竟在傅家之內長幼有序,雖然傅靖容比傅奐美強大了,但是傅奐美身爲姐姐,還是如此知書達禮,表現不錯,尤其是爭得衆多賓客之心的情況下,智老認爲,傅靖容理應向傅奐美道謝敬個茶便可以了,以彰顯傅府亦是知書達禮的世族。
聞聽此言,靖容秀眉高高地挑起,彷彿是聽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般吃驚的望着智老,撲哧一聲,她突然笑了!
然而整個緊窒的大廳的氣氛,卻並沒有因爲她的笑而變得鬆馳半分,反而更加地緊繃起來,彷彿是一條細細的絲線緊緊地繃在無形的空氣之中,沒有人知道這細絲什麼時候繃亂,所有的人都朝着傅靖容看去,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她接下來會做什麼,是會重演在賞試宴會上的一切麼?
聽說在賞試宴會的最後,傅靖容竟然把帝尊的兩頭坐騎都給硬生生的撕碎了……導致整個比賽根本無法進行,中斷了許久,才又接上。
現在傅靖容難道是想將這傅府的大廳,再次當作殺人屠獸如麻的奴隸市場嗎?
此時衆人看傅靖容的臉,只覺得她那另一半邊如鬼般醜惡的臉,此刻邪戾陣陣,與入魔無異。
殺氣瀰漫整個大廳,有人已經慢慢地調集丹田內的玄氣,悄悄防禦。
智老見傅靖容面色不對,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還是在一個小輩面前被威脅,他面色一冷,迅速做好了決定,“傅靖容,還不快點斟茶?!”
“爲什麼要讓姐姐倒茶,爲什麼你不倒茶?!”
傅天玉跳過來,氣沖沖地嚷道,“姐姐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不讓別人向姐姐敬茶,你是老糊塗了嗎,爲什麼偏偏要針對姐姐,你難道沒有看到姐姐的臉被人毀了嗎,姐姐這麼可憐,你還要欺負她!”
他那張小嘴吧啦吧啦的一說,大膽不怯,清脆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大廳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澈,廳內的氣氛爲此而鬆減了不少。
靖容伸手把傅天玉給抓到身邊來,不准他再多說。
“智長老,你剛剛說要我向二姐敬茶,但不知究竟爲什麼呢?智長老你嚮明事理,靖容想聽個心服口服!”
智老滿是皺紋的臉一時怔了怔,被人當衆要理由,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畢竟他在整個傅氏族中,便是說話最有份量的,他說得話,一般下面的弟子,沒一人敢分辯,一個個都默默執行去了。
現在傅靖容想問出個所以然來,智老不由地微微一怔,但是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逐條訓斥道,“不敬長姐在先,違背傅家謙虛之道在後,莫非這些還不夠你斟茶道歉的嗎!”
靖容抿了抿脣,不置一詞,就在衆人以爲她會屈從於智長老的威嚇之下,而等待着她的道歉。
這時,躲在金宇騰身後的那護衛,突然之間步出來,惡冷地斥道,“敢做不敢認,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
便在這時,他的話說到一半,猛地自靖容的方向衝出來一道散發着冷魅火焰的光影,像是一顆流星甩着沖天的火尾,衝着那護衛而去!
刷的一聲,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記慘叫傳來,只看到那護衛捂着臉哇啊啊的栽倒於地,痛哼着滾來滾去!
“發生了什麼事?那東西是什麼?”
金宇騰首先反應過來,當看到自己的護衛一半邊臉血淋淋的,皮膚焦黑,瞬間變成了糊狀,血痂凝固住了,他本來俊氣的面容在瞬間被毀。
“傅靖容!”
金宇騰氣得眉頭倒豎,指着靖容破口大罵,“你敢傷我北陰府的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
一雙雙震驚的目光朝着靖容而去,靖容卻是神色淡淡,伸手朝半空中一指,衆人朝那半空看去,只看到一顆獸核猶如萬千星光一般,撒耀在半空之中。
“這獸核是……”看到這獸核,場中的人沒一個不瞪大了眼睛,一看這獸核便是有階的,若是爲自己所用,玄力定然大大提升!
“這便是傅奐美那火麒麟的獸核!”
靖容娓娓道來,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面色都沉黯下來,想到火麒麟被傅靖容硬生生給碎成塊狀的那種景象,沒人再敢對這獸核起意,就算起意,也會想想,能不能抵得過被生生碎成塊狀的力量。
“智長老,您剛纔說我不敬長姐,這意思是不是說我對傅奐美不敬呢?”靖容說着挑起一邊的秀眉,高調向金宇騰身邊那傷了一半邊臉的護衛指去,輕然道,“這個護衛的臉,你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