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搖頭,回道,“我看不到它的樣子。但是那必然是隻龐然大物,但是身體極端的靈活。不如——”
她說着猛地擡起頭,手中的石子衝着天上的飛過的一隻雁鳥擊去,“啪”的一聲,鳥兒被擊中,栽了下來。
靖容抓住鳥屍,綁在一邊的繩索上,然後耷拉着朝大坑之內放去,同時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它一定餓了吧?”
靖容喃喃道,便這聲音一落,就聽到比虎嘯還要雷動四方的震裂聲傳來,聲音呼嘯而來,從地坑中發出,所過之處,泥石碎裂,強大的波浪撞擊着整個坑內四壁,衣衫刮盡,聲音如烈烈刀鋒,割颳着身上的皮肝,手中的樹繩跟着往下一落,靖容整個身體便突然被墜下去。
“拉住她!”
索明大叫,範易力量哪比得上索明,死死抱着樹繩,依然覺得力氣不夠,只覺得靖容整個人都陷和到那大坑的深淵中去了,“靖容你堅持住哇!”
“你們儘量拽住樹繩,我趁機查探下這是什麼妖獸!”
索明與範易兩人聽聞此言,心中頓時呼出口氣,剛纔還以爲靖容跟那鳥屍一樣,就要落入獸口,沒想到她不慌不忙,是要去探查妖獸。
“鬆手!”
靖容的聲音從下面深坑中傳來,索明與範易早堅持不住了,聞聽此言,一下子鬆開,兩個人雙雙被摔回地面,呼呼喘了半天氣,突然發現靖容還沒上來,立時背脊發寒,撲到大坑邊緣直喊。
“索明,把你的魔獸放下去,看能不能把靖容接上來。這麼深的坑,我看靖容一定是在掙扎着朝上面爬。”
範易說道。
索明搖頭,臉上的肥肉都在震顫着,染了一團灰灰的泥土,他對範易說道,“我那頭犀獸太笨重了,下去之後,只能被妖獸當了肥料。你不是一頭飛翔的白馬嗎,你那馬會飛,把它放下去,接靖容上來!”
聽了這話,範易頓時就想起來了,一扔手上的樹繩,臉色有點發青地吐了口氣道,“早知道我們還弄什麼樹繩,我的白馬正好能飛,帶着你們一個個到大坑的對岸去,真是笨死了!”
說着他默唸語咒,那匹雪白的馬兒,背上了生了雙翅,頓時在半空中顯現,聽到範易的命令後,身形一抖,如箭一般朝着大坑下飛馳而去。
索明雙手抱胸,滿意地咧開嘴笑了,衝範易道,“兄弟,你這頭魔獸真是及時雨啊,待把靖容給馱上來,咱們一齊宰了那妖獸……”
十多丈寬的大坑,突然在兩人面前發出耀眼的白光,一瞬間那馳下去的白馬,整個被強烈衝擊,嘶鳴一聲,倒栽回來。
範易掌中玄氣奔涌,朝那白馬擊去!
白馬受此刺激,精神一震,再次展翅朝大坑內飛翔而下,哪料得強光越發凝烈起來,白馬長翅萎蔫,一個倒頭,栽向大坑的對岸,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細細喘氣。
“沒用的東西!”
範易大吼,衝前來,欲站到大坑邊緣,看那強光來源,但覺得刺眼不已,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被趕上來的索明扶住,“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話還未說完,大坑之內伴隨着強光,響起一陣陣震裂的獸吼,一陣高似一陣。
“六芒星現,快點點樹繩扔下來!該死的,你們在幹什麼!”
靖容的聲音響徹耳畔,範易和索明紛紛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四下觀看,哪裡有靖容的身影。
來不及去原因,將樹繩統統扔下去,但看到在強厲的光芒之中,一道嬌小的身影一閃一晃,剎那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從大坑之中丟上來。
範易定晴去見,但看到一個小小的瘦瘦的東西,渾身佈滿了劃傷痕,衣衫破爛,像是破布一般被扔到了大坑邊緣的青草地上。
那小而瘦的東西,從青碧的草間擡起小臉,赫然是靖容那張傾國傾城的面頰。
“靖容?!”
兩人皆是一驚,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紛紛奔上前來扶她。
靖容揮開他們,指着身後的大坑說道,“你們誰,快點下去,把六芒星挖出來!”
“你在說什麼?”
“快,來不及了。我的劍在那妖獸的身上,過一會兒,它身上的傷口自愈,想得到六芒星就來不及了!”
靖容滿臉血糊,好像是受了傷,她卻來不及管這一些,急急地往大坑下爬去。
索明一把抱住她,將人小心地放到身後,一擼袖子,將衣衫褪下來,包住靖容,虎聲虎氣地說道,“我下去!那把劍,我識得!”
說罷不等範易出聲,索明閉眼跳了下去,森林中突然一片靜謐。
靖容偏頭嘔出口血,掙扎着站了起來,望着身上的斑駁傷口,神情愈發嚴峻起來。
範易這才走過來問道,“你剛剛在下面經歷了什麼,那是什麼妖獸?”
靖容拿袖子擦了把身上的血口,聲音低冷至極,回道,“那不過是一頭普普通通的睡地蟲,只不過體型龐大了一些。但是它被餵了六芒星,所以變得異常強大。”
“六芒星是什麼?”範易不解地問道。
靖容搖頭,“現在可以肯定,六芒星並非是什麼獸核,也不是什麼鋒芒的星星。而是一件寶物,可以使妖獸瞬間強大的寶物。我想此物定然來自於典藏世家太叔氏。”
在大坑之底,靖容與昨天夜裡一樣,看到了幻境,再次遇上了昨夜的那一些武士。她以同樣的手法殺退敵人,只不過那些武士的功法又齊齊增強了一倍!
靖容低頭看着自己滿身的傷痕,她差一點就回不來。
既然已經擁有綠階的玄力,在那個幻境,她依然九死一生。
丹田之內的玄氣,被用盡了三分之二,憑着最後的那三分之一,靖容才從那深淵之下爬上來。
可以肯定的是,對付她的,加上昨夜那想要取她性命的,都是同一路人,那便是典藏世家太叔氏人。
可笑的是,他們只躲在暗處行惡黑的手段,卻不敢光明正大掛名與靖容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