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外邊的那倒黴的小二解釋了幾句什麼,那喜歡用咆哮來代替說話的傢伙重哼一聲,繼續咆哮道:“老子倒是要看看,這飛絮鎮裡誰敢跟老子搶地方!”
下一刻,門簾就嘶啦一聲,立刻被撕成兩半。那傢伙邁着沉重的步伐,轟轟的走進雅間內。
柳寫意定睛一看,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麼一個喜歡用咆哮代替說話之人,竟然長的這麼的,娘娘腔!
彎彎的眉有些細長,一雙桃花眼極其富有特色。脣紅齒白,膚若凝脂,要不是因爲他的喉間有喉結,胸口處又是平坦的一片,怕是連柳寫意都會認定他肯定是女扮男裝。
但是就是長的這麼娘娘腔的男人,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看起來有些纖弱的身子飄飄蕩蕩。柳寫意開始理解爲什麼他喜歡用咆哮的方式來說話了。
長成這副樣子,要是不證明一下自己是個爺們,肯定會被當成是女人來調戲的。
在柳寫意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霸佔了他的地盤的三人。
只看了幾眼,那娘娘腔就撇撇嘴,滿臉的不屑。
兩個黃毛丫頭和一個小白臉,估計就是小白臉爲了顯擺,所以才搶了這地方而已。
趕走這樣的人,小意思!
那娘娘腔擡腳就狠狠的踩在空餘的凳子上,桃花眼圓瞪,怒聲咆哮道:“你們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誰?你們又知道不知道這是老子預定的老位子?在老子的地盤上霸佔老子的地方,你們三個小傢伙膽子不小啊!說,誰給你們的膽子?啊!”
鄭喬巧被嚇了一跳,有些傻眼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林恪眉頭微皺:“這位兄臺,我們只是想要在這裡吃頓飯而已。”
“滾出去!在外邊排隊去,這可是老子的地盤!”那娘娘腔再次咆哮着圈定自己的地盤。
被他幾次咆哮,特別是這傢伙一咆哮唾沫就漫天飛舞,感受着臉上的陣陣涼意,林恪的臉色也逐漸冷了下來。
林恪在京城年輕一輩中也是個說一不二
的主,吃頓飯還一波三折,這本就讓他有些不悅。可沒想到,飯還沒吃到嘴,就有人先來搗亂,還口水狠勁的往他臉上噴,心頭戾氣頓起。
“這地方我已經定了!付了銀子,這地方就是我的。”林恪畢竟是林恪,縱然心頭怒火不斷,但是臉色仍然很平靜,“我們要吃飯,還請你們出去!”
那桃花眼的娘娘腔顯然沒有料到居然還有人敢請他出去,一時間竟然有些傻眼了。
這傢伙身後還跟着一羣一看就是紈絝子弟的傢伙們,一看這架勢,立刻七嘴八舌的叫囂起來。
“你們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叫我們林老大出去,膽子大了啊你!”
“就是!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老大是什麼人?”
“兔崽子,敢上臉!給你們臉了是不是?”
“小崽子,信不信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
林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中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而就在此時,其中一個小子的一句話,立刻成了點燃林恪怒火的導火索。
一個長的尖嘴猴腮,如同竹竿那般瘦弱的小子,目光始終都落在柳寫意身上。柳寫意的那種屬於南方人的清麗優雅,在飛絮鎮幾乎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那小子直看着柳寫意流口水,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
“嘿,敢對我們老大無禮,小子,你死定了!要是不想死的話,就把那妞交出來陪大爺們玩一玩,大爺可以幫你們在老大跟前求求情,哈哈哈哈哈……”
最後那一連串猥瑣的笑聲充分的顯露出他的本性,他卻不知道,他已經徹底的將馬蜂窩給捅破了去。
那被成爲林老大的桃花眼聞言眉頭一皺,目光中流露出幾分不悅來,訓斥道:“瘦子,你小子嘴巴放乾淨點,小心……”
“侮辱她者,死!”最後一個“死”字剛剛從口中吐出,林恪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倏然出現在那瘦子跟前,出手快如閃電,直接捏向那小子的咽喉。
林恪憤怒之下出手速度極快,那一隻手甚至帶起陣陣尖銳無比
的破空聲。沒有人會懷疑,這一抓若是抓了個正着,這小子的咽喉絕對會變成如同粉末一樣的細碎。
但是就在此時,那桃花眼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動作奔若閃電,就如同蠻牛一般,竟是直直的朝着林恪的懷裡撞了過去。
林恪心頭一凜!
這個娘娘腔的打法雖然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但是林恪卻發現他這一撞擊過來,他如果不想兩敗俱傷的話,竟然不得不先避其鋒芒!
心頭稍一猶豫,林恪還是選擇先保全自己。腳尖輕點,身體如同柳絮一般,瞬間退後數步。
他這一退,立刻就躲開了對方的撞擊。可這麼一來,那瘦子也逃過了一死。
那瘦子直到這一刻纔回過神來,就在剛纔自己竟然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一層細密的冷汗,倏然間將背心染溼一片。
“好身手!”那桃花眼衝着林恪一豎大拇指,竟是極爲坦蕩的稱讚道。
林恪眉頭一皺,淡淡的道:“你的算計也不錯。”
桃花眼一拱手,說道:“在下林宗,剛纔我手底下的小弟說話多有得罪,還請不要見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林恪的實力,這名爲林宗的桃花眼居然不再用咆哮來跟人交流。
只不過他長的秀美不說,說話的聲音居然也是文文氣氣,怪不得他總喜歡咆哮着說話。
林恪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着柳寫意,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柳寫意淡淡的回視了一眼,輕聲道:“一切皆有林恪哥做主便是。”其實柳寫意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一個陌生人而已,何苦在意他們的話?要是在意這些,之前在京城被人一口一個野種的羞辱着,她早就承受不了了。
但是,柳寫意懶得跟人計較,卻並不代表其他人都可以忍受她被人羞辱。
就在那叫做林宗的桃花眼以爲可以鬆口氣之時,一道冰冷的簡直刺骨的聲音響起:“辱她者,死!”
屋內所有人的臉色都是齊齊一變,唯有柳寫意頓時露出一抹喜色,眼底驚喜交加。
他怎麼會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