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左驍的耐心很足,壓着秦霜降一起倒向柔軟大牀。
被他厚實的胸膛擠壓着,他的動作溫柔,前戲十足。中間還抽了個空,將襯衫脫的慢條斯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就好似老夫老妻的歡愛一樣,駕輕就熟。
左驍脫衣顯瘦,解開了舒服,飽滿的肌肉健壯且蘊含力道,比例完美,蓬勃的生機怎麼也隱藏不住,只剩最後一件時。他欺身上來,含着秦霜降的耳根。“你來。”
“啊?”秦霜降只覺得酥酥麻麻。腰身軟下來化成一灘春水,還沒有問清楚去做什麼,就被吻的瞬間暈眩,大腦缺氧。
這感覺……未免太陌生,太美妙。
左驍的氣息裡,帶了一點淡淡的菸味,秦霜降不覺得討厭,反而好像是被麻痹了神經。
“左驍。”秦霜降身上一涼,所有的遮蔽之物都被去除,她猛地抵住左驍的胸口,眼神變得哀傷。“你現在是理智的嗎?”
左驍用行動來回答她,懲罰性的咬住秦霜降的下脣,很快那脣瓣就發紅發腫。
“你告訴我,我是誰?”
是秦霜降,還是琳琅?
左驍沒有遲疑,他撥弄着秦霜降的身體各處。想到如果不迴應的話,她能糾結上一整夜。“我早說過,我左驍的妻子,這輩子只有秦霜降一個。”
“啊。”原先就有了熱度的身軀被點,星星之火從腳跟涌上,爬過脊椎,秦霜降弓着背部。一把被左驍捉住,大力的分開。
她眼角泛紅,呼吸加快的厲害,勾着左驍的脖子。
她害怕,可又期待。
她害怕他心裡的每一寸,都屬於另一個人。可又期待能與他,就這麼一路走到白頭,實踐他的一輩子之約。
左驍動作不停,伸手拉開牀頭小櫃子,裡面赫然一盒小雨衣。
“不是我!”秦霜降初來乍到,怎麼可能會備着這些。她趕緊解釋着,生怕被誤會。“真的!”來廳叉圾。
於是,她又想起左霆的壞笑。別怕,我會幫你的。
這是幫嗎?完全是坑啊!
“我知道。”左驍並不在意,套上之後,在突破屏障的那一瞬間,忽然愣住。
怎麼會……
他低頭看着秦霜降,剛纔還是紅潤的小臉,此刻煞白一片,緊閉着雙眼,顯然是忍耐着極大的疼痛。
“霜降。”左驍捧着她,力道沒有卸下,只是通過撫摸和輕吻,其他的方式緩解。
她還是第一次!
那之前……她懷孕又流產,全都是謠言!
就知道,她是個好女孩!果然沒有看錯!
左驍心裡發狠,林子輝和秦立夏,你們一個個都是嫌命長的東西!只詆譭秦霜降清白這一條,就足讓他們生不如死!
“你……”秦霜降感覺到他的遲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你在想着誰?”
左驍收了心思,哄她道。“只是在想,今天夜裡,要做幾次。”
腰後被塞了枕頭,異物感實在太過強烈,秦霜降身體被打開,隨之淚腺也變得更爲脆弱。她剛一想哭,淚就順着眼角溢出。
左驍節奏跌宕,但很明顯不敢大力衝撞,只是輕淺的令她適應。
這一夜漫長又短暫,久違的反應讓左驍難以剋制,他不肯放過她,可也不願傷了她。
來日方長,嗯,字面意思上的正確理解方式。
秦霜降大約是真的累了,剛一被放開,就有淺淺綿綿的呼吸聲。左驍高亢的衝動舒以緩解,但也只是緩解而已,他伸出手臂緊緊抱住秦霜降,她深陷睡夢中,面容無比安靜和可愛,像是不設防的小貓攤開肚皮,左驍心理上得到了極大的信任和滿足。
以至於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脣,大掌蠢蠢欲動地伸到她股間,秦霜降又困又乏被疼愛的太過了,就連在睡夢中,都是任由左驍欺負的天真模樣。
左驍感念她的隱忍,心疼她承擔流言。也深愧她的大度,姐妹間仍抱有親切情重。
誠然,他在年少輕狂時,愛上的第一個人不是她。可往後更爲悠遠的歲月裡,他只有她。
本是打算讓她睡個自然醒,但沒想到天剛亮,左念就在隔壁房間哭的聲嘶力竭,左驍不得已,親自去收拾那小傢伙。
“首先,閉上嘴,擦乾眼淚。”左驍趕了保姆出去,一臉肅殺之氣。
左念從噩夢中醒來,對上左驍的神色,立即倔強地抹去淚珠。
“我們用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方式來交談,你站起來,還是我坐下?”左驍對左念十分嚴格,用尊重和平等的方式,跟他說話。
左念騰地從被窩裡站起來,就算腳下踩着牀,也只到了左驍腰腹的位置,仰着頭看他。
“很好。”左驍適時的誇讚着,然後問。“爲什麼哭。”
“你爲什麼不要媽媽了。”左念想要對左驍拳打腳踢,可又害怕打不過反而被揍,只能在心裡,祈禱自己趕快長大!
強大到能打敗他!像他兇自己一樣的,狠回去!
“是誰說的,這麼準確。”左驍沒有發怒,語氣很平淡。
“你!你爲什麼不要媽媽!”左念重複一遍,氣的渾身發抖,差點又委屈的哭了出來!
左驍遞給他一張紙,看他不接,自己親自幫他擦了擦臉。“是她先不要你的,左念,做人要有骨氣,明白嗎?”
“不!阿姨們說,是你趕走媽媽的!”左念避開他的手,牙齒緊咬。
再提起舊事,左驍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早在那時候,就已經心灰意冷,認清事實。“不是,是你媽媽沒有顏面在左家待下去,所以她選擇離開。”
“……”左念聽出他的認真,低着頭思考。
“是阿姨們出錢在養活你,還是我?”左驍哼了聲,一幫老孃們在一起整天就知道嚼舌根!“或許等你長大了些,能明辨是非,再來跟我談這個。”
左念不過是夢見了媽媽,他偷偷見過照片的,與秦霜降長得一模一樣,他甚至好幾次在睡前都想象着是秦阿姨在抱着自己,那溫暖,一定與媽媽的沒有差別。
左驍打算離開,不過在那之前,他問。“秦阿姨對你好不好?”
“嗯。”左念點點頭,他這一點被左驍教育的很好,誠實。
“秦媽媽比你媽媽還愛你,她很好,是爸爸的妻子,明白嗎?”
左驍看着他沉默不語,徑直離開。
琳琅,你於心何忍?丟下兒子,讓他這麼小就遭受傷痛!
“左驍,你放過我,這孩子給你,如果你想報復我,就讓他來承擔!你養他,讓他活下去!”那時候,琳琅跪在雪地裡,苦苦的哀求。
左念並不是左驍的孩子,這件事,世上只有三個人知道。
左驍,琳琅,還有左唸的親生父親。
可左驍做到了,將左念視爲親出,他的嚴厲和不近人情,並不是因爲心中的愛恨,若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也是會這樣教育的。
慈母嚴父,不是歷來這樣嗎?只不過,秦霜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時間有些晚。
幸好,還沒有太晚。
“左念怎麼了?”秦霜降揉着眼睛,掙扎了兩下,居然起不來。“你……你扶我一下。”
“不扶,你躺着吧。”左驍有些好笑,作勢要解開釦子。“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秦霜降拉高被子,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重點是遮住大紅臉,翁着聲音說。“我剛聽到左念哭了,你有沒有去看他。”
“去了,狠揍了一頓。”左驍說這話也不笑,很認真。
秦霜降嚇的趕緊露出頭想要坐起,然後嗷的一聲倒下去。“你不要總對他那麼兇,天下哪有父子能相處成這樣的。”
“那不一定。”左驍不可置否,坐在牀沿,看秦霜降害羞地逃開自己的目光。
秦霜降扭捏了一會兒,纔想到自己要說的。“左念是不是生病了,昨天變天呢,萬一是因爲身體不舒服呢?”
這話音還未落,保姆就着急地來敲門。“小孩子發燒了,體溫快39度!”
秦霜降也顧不得不適,忙跟着左驍一起,帶着左念往市內趕去。
在路上左驍接了個電話,一看來電顯示,乾脆打開公放。
“昨天夜裡,怎麼沒聽到什麼動靜呢?”是左霆,一貫不着調的狐狸笑。
“如你所願,藥效不錯,感覺很好。”左驍居然對着這樣的葷話還能淡定自若,不愧是親兄弟。
秦霜降在後座,讓左念枕着自己的腿,將幼兒退燒貼貼在他腦門上,手上搖晃着他專用的小杯子,裡面融化的有藥丸,聽前面的左驍這樣講,臉又紅了。“左驍!”
“沒別的事,就不閒聊了。”左驍還是稍微考慮下秦霜降的感受,準備掛掉。
昨天他也出現在馬場,大概就是這麼個企圖,左驍想,他用這種別樣的方式來幫秦霜降,也不是沒有道理。
至少,左霆對秦霜降還沒有非分之想。
左霆能聽到秦霜降的嬌嗔,也是講話不方便,掛了電話之後,給左驍發了條信息。你那個小姨子偷東西呢,跟老太太乾起來了,你要沒事就回家看一下。
秦霜降沒有注意到他手機彈出來的消息,全身心的照顧着左念。
“秦霜降,你一個人沒問題吧?”左驍不想再讓她攪入這個紛爭,秦立夏這個禍害,早晚得要除掉。
“怎麼了嗎?你有事就去忙,保姆不是在後一輛車跟着嗎?放心吧,我會一直陪着左唸的。”秦霜降保證道,左驍剛纔已經聯繫了兒童醫院的兒科專家朋友,到了就可以直接安排檢查。
左念咳嗽了兩聲,小臉都漲紅了,揪着秦霜降的棉衫一角,攥的緊。
“行,你到了之後不用多說話,聽醫生的就好。左念也不用抱他,都這麼大的男孩兒了,不過是感冒,又不是斷腿。”左驍囑咐了兩句,一路上聽着秦霜降細心地喂左念喝水,又是哄他再睡一會兒的話,深覺自己的選擇不會錯。
深情不及久伴,厚愛無需多言。
秦霜降下車的時候催促着左驍去辦公事,她一個無業遊民,早都忘了朝九晚五上班的感覺了。
“我會來接你們的。”左驍順了她的意,就往左家老宅趕。
其實,秦立夏就算再厲害,也鬥不過左母。再加上了,她現在是身在左家,四下裡看的緊,要不是以懷有子嗣作爲保底兒的,她早墳頭長草了。
左驍顧及的,只是怕秦霜降知曉,會難過,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妹妹。
秦霜降沒聽左驍的,一路抱着左念不撒手,四五歲的孩子已經很沉了,再加上她被折騰到天快亮才睡覺,一兩個小時就被吵醒,此時她額頭上沁出汗水,一邊是體力不支,另一面是因爲左唸的體溫好像是越來越高,不降反升。
醫生很快就用聽診器初步判斷是急性肺炎,然後轉到做透視X光,確診後,安排病房,並跟秦霜降講清楚。“左太太,先讓孩子在這兒住下觀察,如果是腺病毒感染的肺炎,除了小孩子比較痛苦外,可能會持續高燒一到兩週的,你們在家裡可能會不便處理,耽誤病情。”
“好的,那就住院。”秦霜降不用請示,有病就得治,不會諱疾忌醫!
左念太不樂意了,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很刺鼻,他上次摔斷了手腳就已經躺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現在又繼續,他當然是使勁的在秦霜降踢騰。“不要!我不要!”
“聽話!你生病了,必須得打針吃藥。”秦霜降讓保姆去繳費,她自己開導着左念,等着護士領完藥之後,來給他扎針。
“不!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家!”左念大哭着,不停地抓撓着秦霜降,將她的衣服上踩上不少泥濘的鞋印子。
秦霜降也快要哭了,她早飯都沒有吃,頭暈眼花的快站不住,只好好言好語地跟護士講。“麻煩你扎輕一點,這孩子病着呢。”
“沒病誰來醫院啊,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就不是啊。”護士的脾氣不小,左念不配合,還將她的手抓破皮,不由有點生氣。“你這個當媽的,就不能太慣小孩!你倒是按着點啊!”
秦霜降趕緊捉住他的手,然後嚇唬他。“你再不聽話,等會兒左驍來了一定好好揍你。”
左念吸着鼻涕,小手可憐兮兮的落入護士之手,毫無聲息的被紮了一針,然後哭的更厲害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左驍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這個名字都有震懾力。秦霜降呼了口氣,莫名其妙的覺得背後有一股寒意,她後背的汗毛豎起,扭過頭一看。
門口飄過一個身影,好像……也沒什麼異常的。
是自己想太多了,這個醫院裡的患兒那麼多,肯定是哪一位家長來請護士過去看的。秦霜降搖了搖頭,坐在牀沿兒,摟住左念。“左念乖,打完針之後,就不難受了哦。”
“你騙人,剛纔那個人說我還住兩週的院呢!”左念很聰明,父母都智商不低,他怎麼可能會笨呢。
“……”秦霜降沒有招數了,只能期望這藥能很快發揮效果,證實自己所言非虛。
保姆過來請秦霜降,說是左先生在路上剛打來電話,早餐等會兒就送來,讓她去對面酒店的貴賓休息室歇會兒。
“不用了。”秦霜降自己說的會一直與左念待在一起,現在走了豈不是當場食言麼!
那保姆無奈,只好說那便給左先生打電話,她做不來主,只能請他定奪。
“誒!你等一下!”
得,秦霜降與左念是一樣的,居然都是這一點給拿捏住,頓時泄氣,乖乖聽話道。“你不用告訴他了,我現在就去吃早餐。”
吃完飯過來的話,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這邊幾個保姆看着,應該沒問題的吧?
秦霜降還是有點不放心,總覺得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左念,你乖一點,千萬不要搗亂,好嗎?”
“你不要走!”左念還是依賴性比較強,咳嗽成蝦米狀,縮在牀上哭喪着臉。
“我只是去吃個早餐哦,要不,拿到病房裡來?”秦霜降想到,徵求着保姆的意見。
“這個左先生倒是沒有說,我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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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都無語了,只好阻止那個電話,秦霜降也就順利地出了病房。
她走了一段路,總是忍不住地想要回頭。“張媽,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跟着我們?”
“沒有吧?您是不是沒有睡好?”
“哦,也許吧。”秦霜降努力地眨了眨眼,確實都是形色匆匆的病號或家屬,哪有什麼閒人。
簡單但精緻的早點,足見左驍的用心。他還是大概能懂自己的,營養好吃又清爽,秦霜降不覺多喝了碗粥,花樣點心也都吃了不少。自然是不會休息的,她讓張媽在這裡等着,防止左驍突擊檢查,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了醫院。
心裡不踏實得很,上下忐忑的,秦霜降出了電梯後,猛地一下子撞上了一位女士。
“啊,對不起對不起。”秦霜降迭着聲說着,然後想在走廊上避開。
“呵。”
那女人只有一聲笑着哼氣的聲音,秦霜降心裡發毛,擡起頭一看,頓時跟雷劈了一樣,所有的畫面都靜止,耳鳴着尖銳的聲音。
這人!與自己長得好像!不是,非常像!
太驚悚了!如果在路上碰見,除去衣服裙子穿着不同,就如同照鏡子一般!!
秦霜降腦中立馬閃現出一個名字,琳琅!
她原先是知道像的,但沒有想到過,相似度會這麼高!連她自己都害怕!
琳琅……她回來了!
秦霜降被這個認知給嚇到,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背靠着冰冷的牆面,心裡的寒意卻是怎麼都抵擋不住。
正在她對面的那個女人,就是琳琅。她面上帶着笑,探究的目光在秦霜降臉上來回掃動,最後停留在脖子間隱隱的淡色愛痕上,她明明都看到了,可什麼都沒有說,徑直往電梯裡進。
秦霜降腿都嚇軟了,順着牆面往下滑,她站不起來,只有一個念頭。
她回來要幹什麼?是不是要拿回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左念,還有左驍!
秦霜降不住地發抖,她知曉幸福不會那麼容易,但爲什麼破碎的那麼突然!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左霆只是說,琳琅快要回來了!怎麼會這麼快!
還有,她到底是回來了多久?!剛纔秦霜降在病房的時候,就感覺背後有人在盯着自己的!莫非……就是琳琅?
是的一定是的!孩子生病住院,所有的母親都會來看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醫院裡碰見她!
不過,她會不會聽到自己說的那些嚇唬左唸的重話?!
現在怎麼辦!
秦霜降掐着自己的大腿,那疼痛讓她找回腦中的一絲清明,撐着站起來,快去看看,左念還在不在!
她瘋了一樣地奔跑着,左唸的病房就在走廊的盡頭,秦霜降害怕,衝着進去之後,看左念正拿着小勺在挖水果泥吃的不情不願,歪着嘴,一看到秦霜降回來,眼睛都瞪大了。“阿姨,我想玩小兔子跳跳遊戲。”
一瞬間秦霜降的淚就流了下來,她心底最恐懼的沒有發生,如果左念丟了,她要怎麼向左驍交待!
秦霜降走過去,緊緊的抱着左念,口中喃喃的說着。“左念,我再也不會離開半步了,真的!”
“阿姨,你怎麼了……”左念也發現了她的反常,喘不上氣來,使勁咳嗽兩聲。“阿姨……”
秦霜降這纔回神,鬆開那個小身子,然後強裝笑顏。“好,阿姨陪你玩遊戲。”
左驍一路沒停,直直地將車開到左宅庭院中,問了管家人現在在哪裡,快步往秦立夏住的偏院趕過去。
“沒有罰你跪就算好的!要不是你懷了孕,你定要讓你知道點厲害!”左母的聲音嚴厲地從屋子裡傳出來,左驍老遠都能聽見。
能惹的左母這麼生氣,秦立夏也真是該死。
這個院子修建的時候只是作爲臨時客房,古色古香的裝潢,設施都很齊全。只是沒有主人住的豪華大氣,一來主客分明,二來也不會怠慢了客人。
左驍還打算在外面多聽左母怎麼教訓秦立夏的,可早有嘴多的人報信。
左母沉着聲,在屋內喊道。“怎麼着,現在你的老婆都敢騎到我頭上來撒野了?哼哼,我這還沒死呢!要是死了,有你們兄弟妯娌爭着分家的時候兒!”
“哪能呢。”左驍平靜地進去,看秦立夏臉蛋雙頰都腫了老高,想來是被抽了不少巴掌。“我跟大哥做的領域不同,左家這點基業,我瞧不上。”
“喲,這是心疼了?都說這種話來氣我這老婆子?”左母將矛頭指向左驍,光打擊秦立夏也差不多夠了。
左驍沒有一點在意,走過去在太師椅上坐下,示意旁邊的人給他倒茶。“心疼一個外人,還真是犯不着。”
“呵呵,那就是心疼孩子了?”左母明明知曉左驍說的是心疼她這個親媽,偏要錯誤的理解,其實也是做給左驍看。“補品可是燉着在這兒涼着呢,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還有什麼不滿意?來啊,把這保胎的補品,給我尊貴的小兒媳灌下去!”
秦立夏掙扎着,那東西確實是好,但她臉被扇的太過火了,連帶着口腔都疼,現下要是喝了,估計到嗓子眼都疼下一層皮。“不要啊!”
“什麼不要,這可是爲了你和孩子好。來,剛纔我失手打了幾下,算是賠罪。”左母氣定神閒,收拾這樣的小丫頭片子,她還能輸?!
“別別別,說賠罪可要折了她的壽。秦立夏,你聽話,媽也是爲你好。”左驍毫不阻止,就等着看秦立夏被虐,嘴角彎出笑來。
兩個當家的,意見如此統一,手底下的人辦事還能不利索?
秦立夏不停的抽着氣,被幾個壯實的婆娘按在椅子上,扣着她的下巴,掰開將那烏七八黑味道腥臭的補藥往她嘴裡灌。“唔!”
她從不知道想嫁入豪門,有風險的,以她小腦袋瓜和小門小戶的出身,根本就不知道沒有靠山這麼單打獨鬥,是多麼危險!
“這可是深山老林上好的野味兒,都沒捨得給大兒媳,便宜你了。”左母討厭這個丫頭,不好將她弄到流產,畢竟是有了左驍的種。
左驍看秦立夏也難受的不行,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模樣,沒有打算出手相救,只是問左母。“她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
聽左霆說,是偷東西?
“她混到你爸的書房裡,不知道翻找什麼東西!”左母出言恐嚇她,擲地有聲。“找人盯着左氏的股市!老爺子的書房裡可有不少咱們左家機密的件,還有賬目和公司的章。這個死丫頭手腳不乾淨,要是丟了點什麼東西,影響了左氏,那就讓她去牢房裡待着!”
哪有那麼容易被偷?左家上上下下多少口人,再加上攝像頭二十四小時監控,那些機密件放在保險箱裡,三重密碼,除了左老爺子和左霆,就連左驍都接觸不到,怎麼可能被秦立夏偷去?
可秦立夏涉世不深,幾個月前還是在校的大學生,她哪裡知道這個,差點被嚇破了膽。她不過是那天聽左母說,左家的孩子都需要做親子鑑定。
所以,她想去偷左唸的親子鑑定書,到時候複印作假。
只要穩穩的有孩子血脈在,他們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回來,我大孫子呢?”左母問了左驍,平日裡左念不喜歡與她多說話,但哪有奶奶不疼愛孫子的道理。
這話頓時提醒了秦立夏,她腦中靈光一閃,對啊!爲什麼不直接偷左念身上的一點東西,到時候,就可以拿去做親子鑑定了!
“等過幾天再帶他來看你,我還有事兒,秦立夏你看着處理。”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左驍惦記着秦霜降能不能一個人搞定左念,那孩子執拗的很,除了忌憚着左驍,其他的都沒有怕處。
秦立夏不懂親子鑑定的事兒,?她在上大學時候認識了不少男生,也許翻找下通訊錄,能找到學醫學或者學生物這方面的。她沉住氣,努力壓下噁心反胃的感覺,腦中快速的運轉着。
這是個機會!
下一次,還不知道左驍什麼時候回來!就算是回來!她天天被困在這個院子裡走不出去,而左驍更是不會來看自己!
左母聽着左驍的搪塞之言就覺得煩,性子這麼冷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她喝完茶站起來,看也不看秦立夏,直接離開。
左驍等了一會兒,冷漠地對着秦立夏說。“我勸告你不要輕舉妄動,安生的保胎,然後把你的孩子生下來。如果你能完成,我不會虧待你的。”
壯實的婆娘與左母一起走的,秦立夏突然蹦起來,本來是要揪掉左驍幾根頭髮的,可沒想到身高差距太大,她根本就夠不着!
於是,臨時改變策略,伸出長長的指甲,猛地往左驍脖子上發狠地撓下去!
這一下是毫不留情,秦立夏用了十成十的功力,這是她爲數不多的機會!
嘶……
左驍一方面是不提防她突然出手,另一方面是他不打女人。脖子上血淋淋的一道深深痕跡,左驍用手一摸,眼神發狠起來,掐着她的脖子就將秦立夏像小雞一樣提起來。“秦立夏,你找死是嗎?”
“我恨你!你爲什麼拉我姐姐入火坑!左家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如果不是你強行搶了我姐姐,我怎麼會被你這麼玩弄!”秦立夏說的似乎還有點道理,她連忙背過手去,知道左驍不會掐死她,倒也鎮定。
左驍一聽她搬出姐姐來,內心還是有愧疚,故而鬆開手放了她。“你好自爲之。”
再等等吧,他一定送林子輝和秦立夏一份厚禮大禮!
秦立夏送也不送,飛快地跑進院子裡獨立的小廚房,拉開冰箱找到冰塊和盒子,將自己手指甲裡帶着的皮肉和血,一起放進盒子裡,再放進冰箱冷凍!
這樣保存的話,是有效果的吧?
她又折回房間,找到自己的手機,可惜搜索一圈,她的好友圈裡多是些無業遊民或者酒囊飯袋,本來就是個不入流的學校,着實印證了一點。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她的朋友,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秦立夏很快就想到,姐姐唸的是名校,她的朋友應該很多會懂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吧!
於是,她登上了校內人人網,給秦霜降的好幾個朋友留言。“你好,我是秦霜降的妹妹秦立夏,很冒昧的打擾到你,如果你清楚親子鑑定這方面的細節,請務必聯繫我。姐姐現在爲這件事快急瘋了,我是看她無助纔想到找她的朋友幫她,謝謝你了!”
秦立夏清楚地明白,只有搬出姐姐這個在校號稱是高冷的女神來,纔會有人搭理她。不然,誰管你這無民小卒是誰啊!
秦霜降不知道自己的親妹妹正在她的朋友同學中,無限致力於詆譭她的清白名聲,只機械化的聽從醫生建議,讓小孩子多喝些水,將溫水遞到左念嘴邊。
“阿姨,我剛剛纔喝下去一大杯,你看,我肚子還是鼓着的呢!”左念不樂意了,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是喜歡喝飲料汽水的,可秦霜降總喂他沒有甜味的白開水,難喝!
“再喝一杯好不好?剛纔你去噓噓了好多,醫生叔叔說加快了新陳代謝是好事,都表揚你了呢。”秦霜降小聲地勸着,她心裡充盈着的不安和恐懼,無處排解。
左驍爲什麼還不回來!他說要去辦的公事,會不會與琳琅有關?
還有,他知道琳琅已經回來了麼?
秦霜降忽然後悔,昨天忘記囑咐左霆,讓他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左驍。
可是,她又有什麼信心,保證左霆一定是站在自己這一邊,會幫她的呢!
這麼一走神,秦霜降手上動作就沒控制住,水往左念嘴裡倒着,左念一把打開水杯,生氣了。“我真的不喝!”
“左念!”
正好左驍推門進來看見這一幕,以爲是左念鬧脾氣,頓時想要過來揍他。
秦霜降慌亂着阻止,不顧衣服上溼了大半,連聲說。“不是的,你誤會了。左念很乖很聽話,已經喝了好幾杯,實在喝不下去呢。”
左驍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他摸了摸左唸的額頭,問。“阿姨說的是真的嗎?”
“哼!”左念擺出不願意交談的姿態來,抽了一大堆抽紙塞到秦霜降手裡。
“真是個小暖男呢。”秦霜降勉強笑了,她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似乎處在被人的監視中,不由自主地回頭看病房門。“門你關了嗎?”
“關了,怎麼了?”左驍側着耳朵聽了一陣,然後說道。“是另一個小朋友打針哭的聲音,覺得吵?”
“不是。”秦霜降仔細研究了左驍的表情,覺得和幾個小時前分別的時候沒有差別,於是稍稍安心了一點。“燒已經退下來了,但是醫生說現在季節交替,還是在醫院住下比較保險,萬一是病毒感染,有可能會復發。”
“嗯,那就住吧。”左驍拉着秦霜降的手,真心實意的說。“辛苦你了。”
照顧孩子確實不是簡單的事兒,左驍自己反正是無法與孩子溝通。
秦霜降被那溫暖的大手一握,差點就哭了出來,趕緊深呼吸幾次,將左唸的小手拉過來。
左驍的手掌包裹着秦霜降的,秦霜降的包裹着左唸的。
溫暖一級一級的傳遞,左驍這個大別扭,加上左念這個小執拗,都沒有鬆開,緊緊的抓在一起。
“喲,這是怎麼了,打針前的禱告儀式啊。”
左霆沒有敲門,直接提了一大堆東西進來,見到此情此景,放肆的大笑着。“住個院還培養起感情來了,真是少見呢。”
左驍依舊沒鬆開,但秦霜降不好意思了,她右手輕輕的拍了下左驍,然後將手抽出來。“大哥,你來了。”
“我的寶貝大侄子生病了,必須得來看看啊。”左霆將禮物往地上一扔,什麼車模還有戰鬥機模型盒子佔了超大的地場。他親暱的與左念拱了拱鼻子,然後吧唧一口親的結實。“想不想大伯父?”
“想!”左念就喜歡那些玩具,他不大願意玩兒槍,就是對這些模型感興趣。
左驍白了大哥一眼,冷冷道。“整天帶些垃圾,有閒工夫多費點心去提高左氏業績。”
“怎麼,你得到內部消息說左氏要宣告破產了?”
“啊?!”秦霜降嚇了一跳,不會吧!破產這麼嚴重,他們還能這麼平淡的說出來?
“弟妹別緊張,開個玩笑。”左霆向來是倜儻公子模樣,就逗弄人。
秦霜降一驚一乍的,起因都是同一個,她也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可有害怕下一秒,左霆說出這個驚天的大新聞來。“我……我去下洗手間。”
倆男人都覺得溫婉如水的秦霜降怎麼了,怎麼突然間侷促得這麼……
可愛呢?冒出這個詞的,是左霆。
神經兮兮?這個評價不用說,自然是左驍。
秦霜降躲在洗手間裡,快速的編輯短信,發給左霆。大哥,你昨天告訴我的事,左驍知道嗎?
叮咚。左霆的手機一響,他看了一眼,哈哈的又笑出聲。
秦霜降在病房的洗手間聽見那笑,心頓時抽成一團。
“有病就去治,別在我這兒,看着煩。”左驍下了逐客令,東西他願意花錢買就買。
他的原則是,禮物留下,人滾蛋。
左霆故意大聲說着,好讓秦霜降聽見。“左驍啊,你想不想知道,是誰給我發的消息。”
秦霜降恨不得暈倒在廁所,她怎麼會將希望寄託在這樣的男人身上,他們兄弟情深,肯定不會幫自己啊!
“不想。”左驍如實的回答着。
呼,秦霜降又活回來。
“真沒情調。”左霆唸叨了一句,然後給秦霜降回復了一句。你跟他昨天夜裡做的嗨嗎?
你先回答我!秦霜降氣的臉都發紅了,感嘆號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哦,我忘了。左霆是個老油條,當然遊刃有餘。
秦霜降牙根發癢,只好屈服。嗨!很嗨!
好像沒說,他還不知道呢。左霆不動聲色,就看她在洗手間能待多久。繼續發了消息過去,那麼,你們做了幾次。
左驍還不知道?秦霜降深覺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是,還有隱患。
四五次吧,記不清楚了,你答應我,這事兒不要告訴他!
秦霜降忿恨的將手機往口袋裡一放,然後假裝隨意地走出來。“大哥,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