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地底倏然間升起了一隻極爲巨大的鐵籠,那隻鐵籠剎那間將大部分的獅鷹困於其中,任由這些獅鷹撲騰着翅膀卻還是逃脫不出這樣的桎梏。
剩下僥倖逃脫的獅鷹瞬間變得愈發瘋狂憤怒起來,嘶叫着衝着鳳絕而來。
幾乎同時,鳳絕的身形已然閃出,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化作一道虛線在空際劃過。
待到落下之際,那些獅鷹就如斷翅的蝴蝶,渾身是血的從天際**,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動憚不得。
“嗤,原來也不過如此。”
鳳絕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冷眼睨着那些奄奄一息的獅鷹,脣角勾起一抹嘲弄。
那些被桎梏在巨大鐵籠之中的獅鷹眼睜睜看着同伴慘死,一聲接着一聲淒厲的嘶鳴之聲響起,那種震痛神經的叫聲對於鳳絕來說卻沒有半點用處。
這些獅鷹又開始拼命的撞擊着面前的籠子,想要從中掙脫而出,卻發現沒有半點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鐵籠的欄杆之上驀地燃起熊熊烈焰,獅鷹們的翅膀即使堅硬如鐵,然而翎羽在觸及火焰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燃燒起來。
很快,整個鐵籠都被埋葬在一片火海之中。
鳳絕見這些獅鷹已經整治的差不多了,立即轉身朝着張梓敬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這些人現在走的時候太過恐慌着急,不知道接下來的路上還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若是再遇到什麼危險,怕是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而且現在沐千凰並不在這裡,若是到時候沐千凰回來了沒有看見他們,按照那個傢伙的路癡程度……
一想到,這一點鳳絕就忍不住捂臉。
不過鳳絕正在想着這些的時候並沒意識到,此時此刻的自己即將要陷入危險之中。
忽然,鳳絕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咔嚓聲,緊接着是轟隆的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鳳絕蹙了蹙眉,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轉過頭的剎那,只見面前一陣疾風晃過,一雙堅硬如鋼鐵的翅膀朝着自己扇來。
鳳絕立即伏倒,雖然躲過了直接的攻擊,可是翅膀扇起的強風卻將他一下撩起,在半空之中翻滾了兩圈,再一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嘶……”
鳳絕痛的渾身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齜牙咧嘴了一陣,正想要站起身來,方纔攻擊自己的那隻獅鷹再一次伸出凌厲鋒利的利爪朝着自己抓來。
鳳絕一股驢打滾,別急撞在了一旁一塊堅石之上,暗暗痛呼一聲,卻是飛快的站起身來,終於是稍稍擺脫了一點劣勢。
只是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面前這隻特別巨大的獅鷹身上,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背後還有一隻……
“靠,媽的!”
鋒利的爪子刺入後背皮膚的那一剎那,鳳絕低低罵了一聲,同時也猛地往前一掙。
霎時間,鮮血飈濺而出,那隻獅鷹爪子的倒鉤之上甚至掛着模糊的血肉,都是從鳳絕的身上撕扯下來的。
鳳絕單膝跪落地上,隨後立即忍痛站了起來,身形些微趔趄卻很快穩住了身形。
轉身,手中的那把彎月形的長刀瞬間割向了那隻獅鷹的喉嚨。
那隻獅鷹原本伸長了脖子朝着鳳絕而來想要咬下他的腦袋,卻正好在鳳絕的面前暴露了弱點,被一舉擊殺。
幾乎在抽出彎月長刀的同時,鳳絕調轉身子,染血的刀身之上籠罩上一層極爲白焰,刀光熠熠,幾乎灼瞎人的眼睛。
身後那一隻巨大的獅鷹最終一動不動的倒在了地上。
鳳絕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吃力的喘息着,精疲力竭幾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耳邊驀地響起了一聲一聲悠長而高亢的鳴唳聲,鳳絕的臉剎那間冷冽下來,擡眸望向了天邊有一羣黑壓壓壓境的獅鷹,暗暗啐了一口。
這些該死的大鳥,到底還要來多少!
鳳絕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血跡,卻發現越抹越多,原來方纔一戰,他渾身浴血,早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那些獅鷹的鮮血亦或是自己的。
此刻的鳳絕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懼怕,目光凜冽的望向那些密密麻麻壓境而來的獅鷹。
倏然間,他勾起脣角,露出一點清冽的笑容,周身倏然散發出令人恐懼的煞氣,一浪一浪,幾乎凝成視線可見的實質在他的周身盪漾着。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遠方忽然傳來一陣悠遠的笛聲,聲音柔和綿長,就像是有誰在溫柔地唱着歌。
可是那些凌厲瘋狂的獅鷹聽見之後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可怖的攻擊一般,渾身顫慄着,在天空之中停頓了片刻之後,倏然又從天空之中猛地跌落下來,渾身抽搐。
鳳絕周身的煞氣一收,以一種莫名的神色望着眼前的這些跌落在腳邊的獅鷹,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收不回來。
他咂了咂嘴,看看一隻只掉在腳邊的獅鷹,煙塵瀰漫之中擡頭又望着遠處款款而來的少女,脣角勾起一抹淡笑。
“你終於是回來了,要是再不來我就得死在這裡了。”
沐千凰知道這人多少有些誇大其詞,收起了手中的笛子,瞪了他一眼,隨後目光便落在了地上那些暈了過去的獅鷹。
沐千凰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這些獅鷹的額頭之上劃出一個符印。
那符印泛着白色的光芒,而後深深印刻進這些獅鷹的額頭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擡起頭來,望着鳳絕獨自一人,蹙了蹙眉頭。
“其他人呢?”
不會這麼快就都掛了吧?
似乎是知道沐千凰在想些什麼,鳳絕翻了翻白眼,無奈得看着她。
“這些人還不至於弱成這樣子,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了。”
隨後他擺了擺手,從袖中取出了傳音玉令,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張梓敬一行人平安無事的回到了這裡。
當看見面前倒成一片的獅鷹的時候,張梓敬也是鬆了一口氣。
“你終於回來了。”
沐千凰點頭,揚了揚手中的那塊紋龍玉佩,笑得狡黠。
“需要解開的地方我都已經解開了,接下來便是等着這些大鳥醒過來了。”
沐千凰嘿嘿一笑,伸腳就踢在了其中一隻獅鷹的脖子上,那隻獅鷹受到了震動,竟然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青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掙扎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這樣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白了臉色,畢竟他們是見識過這些獅鷹的恐怖力量的。
沐千凰看着這些人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聳了聳肩,一把捏住了那隻獅鷹朝着自己咬來的嘴,上下兩層利齒閉合,修長的脖子瘋狂的扭動着。
沐千凰手腕上的馭獸環閃爍着幽綠的光芒,一道金環已然出現,猛地套在了那隻獅鷹尖長的大嘴之上,其餘三個金環分別落在了它的脖子和雙足之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沐千凰這才從獅鷹的腦袋之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上的泥灰,面上沒有一點笑容。
“現在肯老實了嗎?我問什麼你就回答,是就點點頭,不是就搖搖頭。否則的話,非但是你,你的所有族人我都會讓它們身上的某一個部分變成一件鎧甲,或是一件玄器。”
眼前的少女說着這話的時候周身縈繞着墨黑的氣息,有一種令人感到恐懼的威壓覆蓋下來,即使是獅鷹這樣強大的種族也忍不住低頭。
那隻獅鷹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沐千凰笑了,笑得很溫柔,那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隻聽話的**物。
她伸手摸了摸獅鷹的脖子。
“那麼,現在我和我的朋友們需要你和你的族人的幫忙,想必你們很願意幫我這個忙,是嗎?”
獅鷹猶豫了一下,它很不想要點頭,可是看看現在的自己,又看看滿地的族人,即使屈辱獅鷹還是點了點頭。
沐千凰的笑容愈發燦爛,她眨了眨眼睛,隨後笑道。
“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你和你的族人只需要幫我們順利完成這一次的比賽便可。自然,無論比賽的輸贏都不會影響我放了你們,而若是比賽之後我還能活下來,我會幫你們一個忙。”
沐千凰這樣說着,指尖一動,原本封在獅鷹嘴上的金環瞬間消失了。
“當然,如果比賽的時候你們想要對我和我的隊員做出什麼傷害的事情。那麼,不單單是這裡的族人,包括你們的後代,我會……一個不留。”
說道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沐千凰的臉上仍舊帶着笑,眉眼是說不出的嫵媚慵懶,然而語氣冷冽,那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壓得對方骨頭一痛。
就連沐千凰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方纔的那一笑越來越形似黑狐狸的樣子。
那獅鷹青色的細長眼眸盯着沐千凰半晌,許久,終於是恢復了過來。
“人類,你這是在同我談條件嗎?你們人類談條件都是這樣居高臨下的嗎?”
沐千凰伸出食指左右搖擺了幾下,搖着頭笑道。
“不是,我沒有在同你們談條件。我這是**裸的威脅!”
獅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沐千凰,它低沉着聲音,聽不出憤怒和什麼。
“人類,你以爲就憑你區區一個纔不過到玄皇的人類就能將我和我的族人全部馴服嗎?”
看着獅鷹似乎還想要垂死掙扎,沐千凰也不着急,只是撇了撇嘴。
“事實如此,不是嗎?當然你們可以拒絕,我說過,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我是在威脅。”
沐千凰笑了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眼中有一點神經質的瘋狂。
“所以呢……”
她扯過了倒在一旁還在昏睡之中的獅鷹,掌心的黑色氣息凝聚成一柄黑色長匕,毫不留情的滑向了那隻獅鷹的左邊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