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沐千凰剛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結果全數都噴向了君墨卿的臉上。
君墨卿指尖一動,一道半透明的光明屏障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將沐千凰噴出的水全數隔絕在了外面。
沐千凰抹了抹嘴,幾乎癡傻的擡頭問道。
“他想娶誰?”
君墨卿笑容愈發冷冽,講了一個並不好笑的冷笑話。
“自然不會是你哥哥或者你父親。”
沐千凰磨牙,眸中噴火,冰冷僵硬的脣角倏然間牽扯出一抹詭異的冷豔。
“他若是真的敢來,我不介意在這裡就弄死他!”
她真是服了這個慕容裕的臉皮了,已經鬧成這樣了,她恨不得一見面就拔劍,這貨竟然還能像沒事一樣上門來求娶?
沐千凰恨極,一掌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案桌之上。
“慕容裕的臉皮是城牆澆成的嗎!”
一掌落下之後,沐千凰面前的那張案桌一瞬間碎成了兩半。
而下一瞬,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原本安然站在那裡的內殿殿門忽然間倒在了地上,一道人影隨即衝了進來。
沐千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摟緊了懷中。
“寶貝女兒,發生了什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沐千凰一口氣沒順上來,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家老爹。
這是什麼情況?
君墨卿也是一臉苦笑的站到了一邊。
“咳咳,爹爹,你先放開我,我快被你掐死了。”
沐千凰咳嗽了幾聲,沐淺痕終於是一臉着急的放開了沐千凰。
“乖女兒,你怎麼了?”
沐千凰搖了搖頭,隨即瞪大了眼睛問自家老爹。
“我和聖皇陛下聊得好好的,你進來幹什麼?”
沐淺痕警惕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君墨卿,隨即壓低了聲音問沐千凰。
“不是應該拍桌爲號,你一旦拍桌就是遇到危險了?”
沐千凰翻了翻白眼,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什麼時候說過拍桌爲號了?”
終於,站在一旁的君墨卿笑容清冽的看向了沐淺痕。
“太上皇這樣闖進來有什麼事嗎?”
沐淺痕愣了愣,他總不能說以爲君墨卿欺負自家女兒了,所以衝進來救人吧。
張了張嘴,最終傻傻指了指地上。
“捉老鼠……對……有老鼠……”
站在殿門之外沐千塵終於是看不過去自家父親大人繼續犯蠢了,幾步上前,提起了自家父親大人,然後對着君墨卿溫和一笑。
“聖皇陛下,父親大人不當心走錯門了,抱歉打攪了,朕這就帶着父親大人離開。”
說罷,便一臉稀鬆平常的表情走出了內殿,臨了了還吩咐身邊的人。
“把門修好。”
沐千凰看着門口消失的兩人,一時間哭笑不得。
她怎麼不知道,原來她家大哥也有這麼腹黑的一面啊。
君墨卿卻是笑着出聲,語氣之中竟然還有一點點的羨慕之意。
“你的家人真的很疼你。”
沐千凰不知道君墨卿那種羨慕是爲了什麼,但是她並不想多談這些。
她只是冷冷一哼,隨即對着君墨卿笑道。
“不如你幫我一個忙?”
君墨卿知道她必然又要使壞,俯下身,狹長的鳳眸之中透出極爲危險的氣息,靠近沐千凰的耳邊,呵氣如蘭。
“回報呢?”
……
幾日之後,風翼之中陸陸續續有人前來參加沐千塵的登基大典。
這一次的登基儀式將由光明神殿的聖皇陛下親自爲沐千塵冠冕,原本那些有關於沐千塵名不正言不順的流言也隨之自動消失了。
這一次前來朝賀的人比預計多了不少。
因而這幾日沐千塵和沐淺痕都忙得腳不沾地,唯有沐千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煉自己的力量。
沐千凰夜幽宮之中,宮門緊閉,沐千凰盤坐在**榻上,雙眸緊閉,體內的氣息力量隨之流轉,溫養着骨骼肌理。
隨之沐千凰的身體之外也縈繞一層一層的天地靈氣形成的波紋。
沐千凰所修煉的混沌噬天訣十分霸道,一旦運行起來便能將周圍的天地靈氣吸收十有七八。
不過所幸的是四國的帝都都是修建在整個日曜大陸的龍脈之上,這裡天地靈氣極爲濃郁,具有主動聚氣的作用,非但有助於沐千凰修煉,而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混沌魔珠在混沌之境之中散發着璀璨的光芒,黑色氣息歡快的從沐千凰的身體之外流淌出來。
終於,走過一個大周天,一個小週天之後,沐千凰深深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從三天之前她就一直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這裡修煉,然而此刻睜開眼睛,非但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疲勞,反而覺得整個人都振奮起來。
“不錯,纔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能有這樣的進階對於人類來說已經是難得了。”
聽見聲音,沐千凰的目光橫斜過去。
只見某隻**的黑狐狸已經恢復了人身,此時此刻正玉體橫陳躺在**榻之上。
頎長的身上只有下身裹着一條黑色的浴巾,古銅色的肌肉之上仍舊滴着點點水滴,媚眼如絲的看着沐千凰,那樣子極具**。
沐千凰嚥了咽口水,心中罵道。
這隻**的狐狸什麼時候竟然學了靈澈的這一招了,簡直就是引誘人犯罪啊!
原本想要伸手,不過沐千凰憑藉着自己強大的力還會勉強忍住了。
“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如今修煉了一個月才上升動了玄靈三品,相比於之前的進度實在是慢了不少。還有半年就要比賽了,我絕對不能輸給慕容裕那個渣男。”
黑狐狸笑着坐了起來,勾起了沐千凰的下巴,低低笑道。
“我不會讓你輸給他的!”
黑狐狸低頭看着沐千凰嫣紅的脣瓣,如同那半透明的櫻花花瓣勾人採擷,正想要俯身吻住,卻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沐千凰顯然也是注意到了,一把推開了黑狐狸走下**去。
而黑狐狸則是一臉不悅的看着薄薄的宮門,那種怨念的目光彷彿是要穿透那扇宮門將宮門之外的宮女一一碾碎。
“嘶……怎麼會這麼冷?”
那些不知情的宮女剛剛走到宮門口,就覺得忽然陰風颯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陰氣從背後升騰而起,令的她們不禁爲之一顫。
不過那些宮女也不敢耽擱,畢竟這是新皇陛下親自吩咐讓她們立即趕過來敲門的。
只是她們還沒來得及擡手,宮門吱嘎一聲就打開了。
沐千凰一身水色天青的素淨衣裳站在門口,冷冷看着她們。
“不是說了我要閉關修煉,沒有要事不許前來打攪嗎?”
幾個宮女先是被沐千凰這一聲素雅的青裳驚豔了一番,然而聽到沐千凰冰冷的話皆是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其中有一個宮女大着膽子開口道。
“公主殿下,新皇陛下讓奴婢來請您去正殿參加宮宴,今日來參加的登基大典的各國貴族都已經到齊了,公主殿下不去恐怕不好。”
沐千凰點頭,擡步就朝着外面走去。
“既然着急那就走吧,別廢話了。”
說罷,她徑直將宮門一關,似乎並不希望讓外面的宮女看見裡面某一隻玉體橫陳的**狐狸。
這些宮女也知道沐千凰雖然脾氣還可以但是一直以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因此也沒人敢置喙沐千凰的那一聲水色天青的衣裳實在是太素了。
正殿之中管絃絲竹之聲不絕如縷,沐千凰踏着歌聲而來,草草的給沐千塵和自家老爹見了個禮。
“千凰,到這裡來。”
沐千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君墨卿朝着沐千凰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空着的位置。
因爲君墨卿光明神殿額聖皇身份,因此它的位置非但是同沐千塵平起平坐,而且是在最爲尊貴的左邊。
沐千凰瞥了一眼君墨卿,眼角的餘光卻是落在了另一邊的下方正滿眼熾熱的盯着自己的慕容裕。
她忽而一笑,而後落落大方的上前,徑直就坐在了君墨卿的身邊。
“那就多謝聖皇陛下了。”
果然,原本以爲沐千凰絕對不會答應的慕容裕擡頭望向了坐在一起的沐千凰和君墨卿,深褐色眼底幾乎是要噴出火來。
攏在袖中的雙拳緊握,鋒利的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沐千凰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是我的,怎麼可以對着別的男人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
離別的這些日子裡,我每一天每一個時辰每一刻都在想念着你,想着我們再一次相見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而你,怎麼可以就像是忘記了我!
你明明應該記得我!
每天每夜的怨恨着我,每時每刻都將我烙印在心中,你明明應該因爲我而痛苦,因爲我而傷心落淚。
爲什麼,爲什麼此刻的你那樣開心地笑着,竟然對着別的男人笑得那樣燦爛!
慕容裕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着,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令得他整個人的失去所有的力量。
緊緊握在手中的那尊青玉酒杯咔擦一聲在慕容裕的手心碎裂成渣,身邊的是七公主猛地驚叫了一聲,成功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皇兄,你怎麼了,你的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