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先前備過說辭,此刻也就是慌張了一會兒,立馬就是鎮定下來。
她手指着他散在地上的衣衫說道:“還不是這廝的外衣厚重,只怕一鞭打下去不痛不癢。況且竹兒不想叫殿下知道我原來這般心狠,怕您不喜歡竹兒了,因此叫他脫了外衣鞭打,穿上衣衫也就看不見了。”
她原先就是準備好了說辭,至於爲什麼多此一舉也是擔心打在衣服上沒有痕跡,他會看不出自己的怒氣,只怕更是不信纔要這般設計。
果然他聽了明顯是放下了心。
而後看着地上的男人嗤鼻,緊接着握起了紫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心說道:“他惹你生氣又是這般不中用,確實該打。不過竹兒的手心稚嫩,打他只怕是用不了多少力,又是將你的手都打出繭子來,反倒便宜他了。”
她不知三王子說這話的用意,可是卻見他喊了句,“來人!”等是有侍衛進來便是瞧他指着三九,冷哼一聲說道,“他得罪了竹夫人,快將他拉出去打上十鞭!”
旁人不知這十鞭的寓意,身爲三王子的夫人與侍衛可是一清二楚,一時間驚訝起來。可是紫竹立馬是鎮定下來,說道:“殿下,這就不必了吧?竹兒消氣了許多,這十鞭下去可是要死人的,回頭不就是竹兒小題大做?”
只見他毫無所謂道:“這有什麼?死了就死了,得罪了竹夫人還有他活的時候?孤不過就是打上十鞭,已經很便宜他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誰說都不管用了,必須打。三九一見她說情都沒用,立刻是緊張起來了,不過好在是沒有透露自己與紫竹的事兒,只是一個勁的求情。
可惜沒有半點用,他到底還是被拉出去了,紫竹不忍看只好是爲難的閉上了眼沒有辦法幫他。就在關門的一瞬間她與三王子相摟,便能聽見門外三九此起彼伏的叫喊。
不過三九可是她殺夜離的助手,如何也不能死了,更不能放任不管。聽聞他被打的奄奄一息,什麼都沒做處理的被拖回自己的房間。
好在三王子今晚並未留宿她的院子,而是去寵幸別的暖牀 奴,她越是裝着依依不捨與生氣,他便是越不會懷疑她。就這般,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她便是悄然往侍衛住的地方去了。
這侍衛住的地方自然不如她的院子,可是也不至於破舊如貧困窯。可是她全程都是揮着手,似乎要將面前的什麼臭味扇走,完完全全表示出了她的嫌棄。
她提前打聽過三九的住處,此刻便是躡手躡腳很快就準確找到了地方。夜深人靜衆人都睡了,可是三九被打的皮開肉綻怎麼睡也睡不着,便是靈敏的聽見有人打開了他的門。
他生怕是三王子還不夠消氣,大晚上的來刺殺他,因此十分警惕的怒吼了一句:“誰!”氣勢是有的,可惜背部疼痛動彈不得,只能緊張兮兮的癱在了牀上。
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視死如歸知道自己是沒有反抗的機會了。可是出乎意料的,那人到了自己的面前將軟綿綿的嘴貼近他的脣上,面前便是瀰漫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我。”
如他所想,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炸開,使他激動起來:“竹兒?是竹兒嗎?竹兒!”
“是我,你小聲一點。”紫竹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受傷嚴重,屋中能找到的藥都拿來了,我不敢去找大夫,只怕傳入殿下的耳中。這些藥,你隨便用可好?”
那些瓶瓶罐罐的,被她摸着黑暗放在了桌上,緊接着她纔是大火點亮了小小的燭火,光亮填滿了房中的每一個角落,美貌的容顏就在燭火下印襯出來。
三九見到她便是激動的要起身,可惜背上疼痛動彈不得。
她見了連忙是上前扶住他道:“你別亂動呀!還傷着呢!我來幫你上藥,你好生躺着。”
他傻傻的笑着點點頭,復躺了下來說道:“你怎麼來了?殿下不在你房中?這麼晚跑過來要是給別人發現了怎麼辦?你快點回去。”
嘴上這麼說的,實際上心中暖洋洋的恨不得她留下來陪自己。
紫竹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是笑着說道:“你因我受傷,我不來幫你誰幫你?你放心,殿下今晚不在我房中留宿,我可以幫你上藥,可以陪你說會話。”
他笑得歡喜,伸手握住她的手笑說道:“竹兒,你真好。等到我幫你把事兒解決了,咱們遠走高飛好不好?反正殿下對你也不好,你跟着我走好不好?”
聽到這話,她面帶微笑的頓住了正單手拿着棉絮擦藥的手,並未應答他這句話,只當是沒聽見一般,頓了一會兒繼續擦藥。
三九發現了她的異常,連忙是轉過了頭,皺着眉頭道:“竹兒,你該不會是不想跟我走吧?可是爲什麼呀?殿下對你又不好!我發誓,我這輩子只喜歡你啊!”
她是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惹來了一個男人的愛,這人怕是陷進去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解釋道:“阿九,如果夜離死了,我會是殿下唯一愛的女人,就算他對我不好,我也是一個替身,今後蘇南的皇后只會是我。如果你是一個女人,你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嗎?”
他低下頭去,明白了這句話。
是啊,哪個女人會放棄做皇后的機會?這應當是許多人的心中所想吧?可是他還想再爭取,便是道:“我給不了你做皇后的機會,但是如若你跟我走,我會將你疼得像個皇后啊!”
可是她卻只是想着搖了搖頭道:“你太不瞭解殿下了,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跟侍衛跑了,殿下就算用一生也會追殺我們。這不但是我個人的不捨,也是他的狠心。”
隨後她又是補了一句道,“我想過了,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即便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只要不要讓別人知道就好了。我可以是你的,孩子,也可以是你的。”
聽了這句話,他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在沉思些旁人不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