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找到暗一的時候,暗一已經出了長樂宮,整個人還沉浸在剛剛的溫暖裡。
“暗一”
“嗯”
“皇上找,你剛去哪了?”
“走吧”
面對雷雲的問題,暗一併沒有回答,雷雲也沒有再問。
到了皇極殿時,司馬景該問的也問完了,轉向暗一道:“你查的如何?”
“回皇上……”暗一直接把證據交呈上給司馬景。
“這個賢妃”司馬景咬着牙,在知道三皇子的腿是因爲賢妃的計謀而斷,臉色更加不好。
孫丞相才帶着孫大進宮請罪,看在孫丞相的份上,司馬景也原諒了孫大的行爲,不再追究此事,可是賢妃此舉,讓司馬景徹底怒了。
司馬景登時站了起來,在室內來回的踱步,暗一和李承喜幾個沒敢出聲。
李承喜知道司馬景的爲難,不說孫丞相動不動得,就是後宮也需要賢妃的存在,若是沒了賢妃,孫家肯定有閒隙,呂家早已不如從前,傅家肯定是勢不可擋的。
一家獨大,這可不是好事。
“皇上,依奴婢看,七皇子天花之事,未必就是賢妃做的。”
李承喜話一落,雷震也應聲,“稟皇上,屬下也認爲,三皇子落馬後,屬下雖然沒有撞上賢妃讓三皇子斷腿之事,但也是盯緊月詡宮的。惠貴妃暈倒,雷雨出宮請胡御醫,屬下也在月詡宮中,不可能是孫家的暗衛下的手。”
說着雷震又看向了暗一,“暗一,當時你可注意琉璃宮?”
微垂着眼皮的暗一在這會擡眼看向雷震,見司馬景也看着他,便道:“屬下本是守在琉璃宮外的,但長樂宮上門鬧,屬下便又去了長樂宮查探……”
“那就是說你也沒有確切的證據,七皇子中天花之事是月詡宮做的?”司馬景在這時出聲,手也輕敲着桌面上暗一呈上來的證據。
暗一一頓,又道:“屬下有證據,月詡宮二等宮女憐意曾與孫大僕從接觸。”
暗一把所有的罪證直指月詡宮,在他這麼多年的遮掩和迴護之下,還真沒有傅貴妃什麼事。
“繼續查”司馬景又道,“雷雲查長樂宮,雷霆慈寧宮,暗一月詡宮,雷震驕陽宮……”
“屬下遵命”
暗一幾個離去後,司馬景又對着李承喜道:“他們暗着查,你明着查。”
“奴婢遵命”李承喜說完準備離去,司馬景又喊了一聲,李承喜便頓住了,“皇上可還有吩咐?”
“你過來”司馬景朝着李承喜招了招手,附耳說了幾句。
李承喜應聲才退下去。
慈寧宮中,錢進悄悄地在太后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便聽太后怒道:“荒謬,哀家沒做的事,休想朝哀家潑髒水。”
“可是若是皇上信了怎麼辦,那綿緞?”錢進低垂着頭,瞄了自己下身一眼,皇上賜給四皇子做衣裳的錦緞,剩下的布料,太后可是賞給了他。
“你先拿出來吧。”太后道。
錢進苦笑,太后當即厲眼掃了過來,“怎麼?不願意,你跟了哀家這麼多年,哀家有什麼好東西沒給你的,那一點布料,至於嗎?”
“不不是,奴婢……”錢進縮了縮脖子,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奴婢用來做褻褲了。”說完錢進便垂下了頭,不再看太后的臉色。
果然太后臉色一變,瞪着錢進,恨鐵不成鋼,“你好大的膽子,皇子公主們用的布料,你都敢用來做……”太后掃了一眼錢進的下半身,
太后看了錢進一眼,有些說不下去,也怪不得錢進不敢拿出來,畢竟皇子公主們做衣裳的布料,還是進貢之物,四皇子做衣裳剩下的布料被錢進用來做內褲穿了,還是一個太監的內褲,太后也沒有這個臉,一旦被知道,不說錢進會受罰,就是太后也會受人餘柄。
“求太后恕罪,奴婢該死……”錢進跪在太后的面前求饒着,只要太后幫他瞞下,他就不會有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沒準太后都保不住他。
“你真是氣死哀家了。”太后又惱又怒,一個醃貨竟然褻瀆皇子公主。
可即便再惱錢進,太后也不可能動了錢進,太后身邊雖然不少辦事的人,但錢進和成嬤嬤是太后的左臂右膀,成嬤嬤這個左臂都出事了,就只剩錢進這個右膀了,怎麼也不能再出事。
“那褻衣趕緊毀了。”太后道。
“奴婢遵命”錢進忙應着,然後又看着太后道:“可是四皇子的衣裳布料數不夠,聽聞七皇子中了毒,胡御醫也被帶到琉璃宮了,這會可不能讓皇上疑上太后。”
錢進擔心着,心裡也暗怪着自己,身爲男人,卻沒有根,這是他一輩子的痛,所以儘管沒有了根,但錢進對下半身依然愛護着,所以有了這樣好的布料,自然不可能穿在外面,他便作了褻褲穿。好布料,穿的也舒服,錢進還是歡喜的,可現在卻是惶恐了。
“放心,你即是哀家的人,哀家自然護好你。長樂宮那一位的把柄哀家抓不住,但淑妃哀家還是動得的,淑妃到底不過是個槍子,以爲她這點手段能瞞天過海,哼。”太后本來是打算置身事外看戲的,沒有想到這一把火卻要燒到自己的身上,自然不願意了,她雖對下面那些孫子女沒什麼感情,卻也不願意擔着謀害孫子的罪名。
“奴婢謝太后”錢進這會大鬆了口氣,提着的心也緩緩地落地了。
……
有了太后的動作,司馬景那裡也很快把淑妃給揪出來了,傅貴妃與淑妃連成一氣,自然不希望淑妃這麼快倒,所以經了暗一的手把一切都推向了賢妃那裡去,便成了賢妃自導自演了。
可這會有了太后出手,淑妃就遭殃了。
李承喜這麼得了信,司馬景就立即讓人封了驕陽宮了。
長樂宮中,傅貴妃聽了雲英的稟報,整顆心也一沉,要是淑妃把她供出來,這可不美妙。雖然她並沒有留下什麼把柄,淑妃就是指控着她是同夥,也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可傅貴妃一點也不希望被司馬景懷疑上了。
“出來”傅貴妃一喚,面前便閃出了一個黑影。
“把字條給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