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
司馬景危險地看着太后,那警告的一眼,讓太后止住了嘴,比起廖家的情況,也知道司馬景這是開恩了。
太后整個人灘在椅子上,皇后是兩眼一番,暈倒了。
這一次司馬景迴歸,直接用雷霆手段把皇宮上下朝裡朝外全洗一遍,倒震懾了不少人。
傅貴妃是跟着司馬景回到的宮中的,只是司馬景去了皇極殿,而傅貴妃則回了長樂宮。聽着皇極殿發生的事情,傅貴妃樂不可吱着,這一天她盼了好多年了,終於給她盼到了。此次之後,皇后被廢,就是太后和呂家也徹底在司馬景心裡失信了,而後宮之中將是她的天下了。
因着五皇子死,四皇子病癒被送回了皇宮,傅貴妃並不關心這個,她關心的卻是牛盈兒那一邊。
到現在傅貴妃都查不到牛盈兒的具體位置,心中很是不高興,她倒不是把牛盈兒當做威脅,而是見司馬景對牛盈兒的重視,讓她不安,也有了危機感。
京外一處莊院裡,牛盈兒看着胡郎中的出現,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才喊道,“郎中伯伯”。
“盈丫頭”胡郎中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了牛盈兒那凸起的肚子上。
“真的是你,郎中伯伯,不是我在做夢吧。”牛盈兒又喚了一聲。
胡郎中點了點頭,“是老夫,皇上讓人帶老夫來的。”
“嗚嗚~”牛盈兒哭了起來了,對着胡郎中道,“這些年,你去哪了,也沒有個信,都不知道你是死是活,盈兒很擔心你呢。”
“別哭,老夫這不是好好的嗎。”胡郎中這一刻有些慌亂了。
“盈姑姑,給”一道男孩的聲音在牛盈兒的身邊響起,牛盈兒看了過去,便見着一個俊秀的男孩朝她遞了帕子,牛盈兒笑地接了過來,對着胡郎中道,“這位是?”
“老夫的孫兒,江澍。”胡郎中道。
“郎中伯伯的孫兒。”牛盈兒詫異着,她還以爲郎中伯伯只是一個人,卻沒有想到還有家人啊,只是有了家人,怎麼會這麼多年都在牛家村待着呢。
“此事說來也話長,到時候慢慢再說吧,你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吧。”胡郎中問道。
牛盈兒點了點頭,“是的。”然後看着幾個公主道,“嫣兒、珺兒、瓏兒,這是母嬪提過的郎中伯伯,過來給郎中伯伯見禮。”
“不不,不用。”胡郎中忙搖頭,他雖然是長輩,又是牛盈兒的師傅,受牛盈兒的禮是應該的,可這幾位是公主。
“應該的,郎中伯伯是長輩。”牛盈兒道。
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有五公主齊齊朝着胡郎中道了禮,“嫣兒、珺兒、瓏兒見過郎中爺爺。”
胡郎中笑了起來了,“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有禮了。”說着對胡江澍招了招手,“澍兒,來見過幾位公主。”
胡江澍本來就正打量着幾個公主,這會聽了胡郎中的話,當即朝着幾位公主行了禮。
“盈丫頭把手伸過來,你氣色怎麼這麼差,這段時間沒有好好養身體。”胡郎中不贊同地看着牛盈兒,有了孩子的了人怎麼不仔細顧着自己的身子,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可牛盈兒到底是他的徒弟,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好意思跟人說學過醫。
牛盈兒乖乖地把手伸了過來,胡郎中診上牛盈兒的脈,皺了皺眉頭,“你這段時間過於焦慮了,這可不好。”
牛盈兒點了點頭,司馬景失蹤,她哪裡能安心,而且懷這一胎並不容易,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晚上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動着,她也無法安眠。
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有五公主目光一臉擔心地看着牛盈兒,然後又問着胡郎中,“郎中爺爺,母嬪的身體很不好嗎。”
胡郎中看向了幾位公主笑笑道,“沒事,你母嬪身子養養就好了。”
三公主才鬆了口氣,牛盈兒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不是什麼大事,可長期這樣下去卻是對胎兒不好的。
牛盈兒讓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有五公主帶着胡江澍出去玩着,自己則跟胡郎中聊,師徒倆多年不見,心中還是不少話聊的。
跟胡郎中聊了天之後,牛盈兒也就知道了司馬景落崖被胡郎中給救了,現在平安回宮了,她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同時牛盈兒也瞭解到了胡郎中的情況了,也才知道胡郎中並不性胡,而是姓江,胡郎中的真名叫江胡,這些年過的都是隱姓埋名的生活。當年北夷還不是現在的國家,只是一個大部落,襲擊了江凌城,胡郎中做爲軍醫上了前線救人,然妻兒卻失蹤了。
這麼多年,胡郎中一直尋找着妻兒,在牛盈兒進宮的那一年,胡郎中終於有了親人的消息,妻子已經不在了,但兒子和兒媳卻是在的。胡郎中的兒子娶了北夷的女子,胡郎中本是不高興的,可看那北夷的女子爲救他的兒子付出了很多,最終也釋然了。
妻子不在了,兒子也是一身的病痛,七年前兒子走了,兒媳生下了孫子也跟着離開了人世。胡郎中便一個人帶着孫子生活,因着孫子從孃胎裡帶的弱病,這些年胡郎中一心把孫子的身體養好,所以纔去了雪山住着,採雪山上的雪蓮來爲孫子治病,因而也救了落難的司馬景。
“郎中伯伯可有什麼苦衷嗎,可以跟盈兒說說。”一個人如果不是無奈,不可能過着隱姓埋名的生活的,甚至還妻離子散。
“這是以前的事情了,老夫知道的也並不多,當年老夫的父親是名動金池國的江神醫,後來進宮爲貴人治病,卻送了命,江家一夜之間被滅了門,如今只剩下了老夫和孫澍了,幸好老天有眼,沒有讓江家絕後。”
“郎中伯伯的仇家可還活着。”牛盈兒問道。
胡郎中無奈地點了點頭,“活的好好的。”
牛盈兒心中咯噔一聲,“不會是太后吧。”不怪她這麼想,而是以胡郎中這個年紀,再加上如今皇宮中上了年紀的權貴之人,可不就是太后嗎。
“正是太后,老夫原也只是猜測,但皇上體內的情況讓老夫完全確認。”胡郎中道。
“怎麼說?”牛盈兒問道。
“皇上中的是江家的秘藥,澍兒也是這麼來的。”胡郎中道,他的兒子體弱多病,根本無法讓兒媳有孕,爲了給江家留後,兒子兒媳都用了此藥,纔有了孫子。
牛盈兒這下已經完全明白了,以前想不通的,都聯在一起了。
“宮中大皇子和三公主還有六皇子都是因爲此藥而出生的,還有齊修遠的次子。”牛盈兒說道。
胡郎中無奈,“這藥害人不淺啊,是江家的過錯。”也因此胡郎中對司馬景是複雜着的,江家的秘藥,司馬景可以說是最大的受害者,他父親做出這藥本是因爲想給絕望沒有子嗣的人留下血脈的,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太后如今還在尋江家的後人?”牛盈兒又問了出來。
胡郎中點了點頭,“這些年來,暗處一直有人尋着江家後人。太后手上該是沒有此藥了,而且也並沒有方子。”
牛盈兒嘆道,“太后太貪心了。”都害了幾次兒子了,呂家也有了皇子了,江家也被她滅了門,現在竟然還要尋江家的後人。
“郎中伯伯可有想過要報仇?”牛盈兒問道,太后和呂家對胡郎中來說可不只是殺父之仇,還有滅門之仇。
胡郎中輕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父親做的也不對,不該把此藥給太后,再說太后到底是皇上的生母,老夫若找太后報仇,害死了太后,那跟皇上之間又如何算。再得你現在跟皇上,還有了幾位公主,這腹中懷的又是皇子。”
胡郎中笑道,“老夫避了這麼多年,終還是跟皇家扯了關係埃”
“我腹中的是皇子嗎?”牛盈兒當下驚喜了。
“是男胎”胡郎中道,聲音裡是肯定的。
牛盈兒欣喜着,生了幾個公主,雖然也喜歡女兒,可有了女兒,總是盼着一個皇子的。
“這宮中亂的很,你可要小心一些。”胡郎中想着宮中的複雜提醒着牛盈兒。
“郎中伯伯放心,皇上對我很好,對幾個公主也很寵愛。”牛盈兒微微一笑。
胡郎中看着牛盈兒臉上幸福的笑容,心中微釋然,個人有個命啊,只是想着在路上見到的傅貴妃和六皇子還是對牛盈兒提醒一聲,“那傅貴妃不簡單,那女子心計頗深,老夫看皇上對傅貴妃還有六皇子很看重,如今你有了皇子了,若是日後與傅貴妃對上,那可要小心。”
牛盈兒沉默了一下,沒想到傅貴妃竟然帶着六皇子去找司馬景,而且她離開了皇宮,傅貴妃能帶着六皇子和雲採失蹤,又出現在司馬景回京的路上,還巧遇了,傅貴妃確實不簡單啊。
“郎中伯伯放心,我會小心的。”
“也許皇上過兩日接你回宮了,你自己要保重。”胡郎中看着牛盈兒的肚子不放心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