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宴這一晚,高家兩姐妹風頭大出,司馬景當夜就夜宿了已經晉爲的齊貴人那裡,衆妃羨慕嫉妒恨也沒有用。
第二日一早,牛盈兒便收到了晉位的聖旨,心裡美滋滋的。
賀良媛晉了一品級,回了她之前的正六品容華之位,容貴人則晉爲正七品小儀,怡才人正八品美人,高家兩姐妹則成爲從七品的貴人。
早上到了鳳儀宮請安,齊貴人一臉的嬌羞,讓后妃們內心酸澀不已,齊貴人自然收到了不少的酸言酸語。牛盈兒愣了愣,心裡想着,莫不是司馬景真的寵幸了齊貴人了,可他不是身子不好嗎,難道真的寵幸了。
這麼一想,牛盈兒的心底深處也有了酸澀之感,這兩年來,爲了司馬景的身子着想,牛盈兒一直拒絕着司馬景,也相信司馬景並沒有臨幸別的后妃。可這一次,牛盈兒看着齊貴人那嬌羞通紅的臉,卻無法確定了。
此時皇極殿上,司馬景高座首位,文武百官各站兩位,宗室以獻王和晉王爲首的也都在場,迎接着各國使臣的朝賀。
早朝結束後,司馬景也一一地接見了各國的使臣,才安排各國使臣出宮。下午是六皇子的週歲禮,各國使臣並不用參加,但晚宴還是得邀請各國使臣參加的,今晚的晚宴纔是重中之重,是萬壽大宴。
這個月雖是司馬景的萬壽月,但司馬景這個壽星卻一點也不輕鬆,忙的很,都沒有時間到後宮走一走。這兩日更是忙個不停,此時待御書房清靜了下來,司馬景才揉了揉太陽穴,看着御案旁邊擺着的一筐奏逝頭疼着。
“皇上,你先歇一歇吧。”李承喜建議道。
司馬景輕呼口氣,問着李承喜後宮的情況,想着下午還有六皇子的週歲禮,晚上還有晚安,這會也快午時了,是該用膳早些休息了。
“母嬪,你都升了位份了,怎麼臉色發愁,您不開心嗎。”三公主問着牛盈兒。
牛盈兒啊了一聲,才道,“開心啊,升位自然開心。”
“那母嬪怎麼從早晨請安回來到現在就一臉發愁着,是早上在鳳儀宮發生了什麼事了嗎?”三公主依在牛盈兒的身邊關心地問道,四公主和五公主也看着牛盈兒。
面對着幾個女兒的目光,牛盈兒輕搖頭,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母嬪沒什麼事。”她不可能把心裡關於司馬景寵幸齊貴人的事情說出來的。
見了牛盈兒笑了,幾個公主同時鬆了口氣,三公主笑道,“母妃如今是從三品的淑儀了,再升兩級,我們日後就可以叫母妃了。”
四公主和五公主年紀還小,不太懂三公主的話,卻跟着點頭。
牛盈兒看着好笑,“你以爲這麼容易升位,母嬪是生了你們纔有今日,後宮大封十年纔有一次,而且也不一定有,下次再升位難了。”
司馬景無法再育,她就是想生也生不出來,以後要升位,也許再等下一個十年,甚至時間更久。不過從十品的答應升到瞭如今從三品的位份,牛盈兒真覺得滿足了,相比起其它的后妃,她升的夠容易的了。
想到了謹妃昨晚蒼白的臉色,還有今早強笑的樣子,牛盈兒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昨晚後宮大封最不好受,不甘心的便是謹妃了,謹妃是大皇子之母,又還是司馬景的原側妃,這麼多年來無法升位,心中不知道多難受呢。
“走吧,得去御花園了。”牛盈兒站了起來道。
“是哦,今日下午是六皇弟的抓週禮呢。”三公主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拉着四公主和五公主的手。
待牛盈兒帶着幾個女兒到了御花園時,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了,除了太后和皇后還有司馬景及傅貴妃和六皇子沒有到,后妃皇子公主還有宗室朝臣及家眷都到了。
本來一個皇子的週歲禮倒不用這麼熱鬧的,但今日是萬壽宴,衆人蔘加完六皇子的週歲禮,便又直接參加晚宴了。
在太后和皇后到了之後,司馬景和傅貴妃和六皇子還沒有出現,大家也就猜測着司馬景這會應該是和傅貴妃母子在一起了。
“那就是惠修儀。”尚書夫人眯着眼睛看向了牛盈兒這個方向。
顧大夫人也看了過來,目光落到了牛盈兒和幾位公主的身上,“該是了,除了惠修儀,哪個后妃身邊還圍着三個公主的。”
“太夫人,大夫人,昨晚後宮大封,怡貴人已經升爲了容小儀了,這惠修儀也晉爲了惠淑儀。”身邊一位宮女開口道,這便是容小儀顧氏身邊的大宮女瞭如意了。
尚書夫人和顧大夫人什麼也沒有說,尚書夫人以前就不曾注意過牛盈兒,而顧大夫人因爲顧大爺的升官,所以這次也有幸參加了萬壽宴,卻是第一次見到牛盈兒的。
這對婆媳倆默默地拿着容小儀跟牛盈兒對比了一下,再向着自家的容小儀,心中也不得不承認着這惠淑儀確實有過人之處,雖是寒門小戶女出身,可氣度上卻半點也看不出來,根本就不輸京中的貴女。婆媳倆都認爲,這後宮果然養人,一個寒門小戶女都有上位者該有的氣度了,這可不是一個低位后妃能表現出來的,就算是當年的平昭華,骨子裡也免不了小家子氣的習性。
“皇上駕到,傅貴妃、六皇子到。”、
太監的話一落,便跪倒了一片人,待再起身的時候,便看着司馬景和傅貴妃還有六皇子像一家人一樣朝着大家走了過來。
這一幕刺痛了不少后妃的目光,就是當初大公主的週歲禮,也不曾有司馬景這般的相伴,皇后心中也是酸澀的很。
傅貴妃臉上盈盈光澤,春光滿面的,美麗襲人。六皇子更是一身福娃的裝扮,眉心點了一粒紅點,雙臉也抹了胭脂,粉嫩可愛的很,看着就很討喜。
週歲禮上,六皇子表現很過人,利落地抓了寶劍和書本及玉佩,其它的不屑再看一眼,拿到了就直接抱在懷裡不放手了。
衆人一片大讚,六皇子聰明,六皇子機智過人等等的讚揚聲毫不吝嗇地傳到御花園的角角落落。
司馬景哈哈大笑,直接把六皇子抱在了懷裡,更是讓大家一片的驚呼,這可是講究抱孫不抱子的,可皇上情不自禁地抱六皇子抱在了懷裡,這說明什麼,說明了皇上對六皇子的滿意。
傅貴妃笑容越加的燦爛,太后皇貴妃和皇后等后妃則是心思各異,幾個皇子看着被司馬景抱在懷中的六皇子,心裡也不知道什麼什麼想法。
傅朗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憂色,心裡並不贊同傅貴妃如此讓六皇子出風頭,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更不說六皇子還小,而且上面還有五位兄長,背景都不弱的。
這一下午,六皇子受盡了矚目,傅貴妃同樣風頭盡出。
抓週禮之後,傅貴妃便帶着六皇子回了長樂宮中,傅朗也過來了。
“娘娘,如今六皇子還小,上還有五位皇子,臣覺得不宜讓六皇子過早出頭了。”傅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傅貴妃卻不這麼想,嘴上道:“兄長不必擔憂,皇上即沒有把五皇子記嫡,就表明着每個皇子都有機會,五皇子到底不是皇后肚子裡爬出來的,而四皇子和大皇子,本宮還是自信,皇上不會給呂家這個機會的。本宮即位在貴妃之位,六皇子就比二皇子和三皇子,甚至大皇子的出身還高貴,若不是四皇子和五皇子養在皇貴妃和皇后宮中,六皇子就是衆皇子中出身最好的。既然如此,本宮爲何不爭,六皇子本就比別的皇子還聰慧,太子未立,六皇子都有機會,本宮也自信能保護好六皇子。”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貴妃娘娘該明白這道理,如今呂家和廖家之爭,傅家這會沒必要摻加進來,與呂廖兩家爭着。”傅朗並不贊同這過早鋒芒必露了。
“兄長過慮了,在衆皇子平庸之時,六皇子更有必要出彩,才能引起皇上的重視,畢竟六皇子不佔嫡不佔長,賢衆皇子都可以裝出來,做出來,那六皇子更加得得皇上的寵纔是。本宮既然有皇子,那奪嫡是必爭的,還希望兄長多多支持,日後六皇子上位也必不虧待兄長,本宮即是傅氏女,自然一心爲傅氏門楣榮耀做打算的。”
傅貴妃語氣平和地和傅朗談着,希望說服傅朗,也希望能得到傅朗的支持。傅貴妃對傅朗是瞭解的,也知道傅朗是固執的,所以也勸着傅朗。
傅朗無奈,六皇子是他的外甥,他不支持六皇子支持誰,再不認同傅貴妃的看法,傅朗也撇不開與傅貴妃和六皇子的關係,只是傅朗內心裡真不看好讓六皇子過早出頭了。
“臣自然支持着娘娘和六皇子的。”傅郎道。
傅貴妃笑了起來,“那本宮就多謝兄長的支持了。”
司馬景對六皇子的看重,讓傅貴妃開心,讓太后和皇貴妃及皇后危機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