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嘴脣哆嗦地看着司馬景遠離的背影,手指顫顫地指着,也不知道是氣憤還是受刺激,想開口說什麼,當即眼一翻暈了過去。
“太后”成嬤嬤趕了進來扶住了倒下的太后,挾了挾太后的人中,終於讓太后醒來了。
“太后”成嬤嬤又擔心地喚了一聲。
“這個孽子,氣死哀家了。”太后終於開了口道。
“皇上這次也是氣狠了。”成嬤嬤嘆了口氣,任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算計,甚至被自己的生母算計,定也會心傷至極的。
皇上的話成嬤嬤也聽到了,心中也爲着皇上難過,若是她自己的兒子,她肯定不值得這麼對待,千寵萬愛還來不及,可太后和皇上不是一般的母子。
皇上這一次傷心至極了,對太后徹底的冷了心了,成嬤嬤一想心裡就恨,若不是她們被算計了,不至於讓皇上這般,當下對太后恨恨道:“太后,傅貴妃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你去做,不管傅貴妃主謀,還是無辜的,哀家絕不讓傅貴妃再有機會生出孩子來。”太后這一次也是氣狠了。
成嬤嬤點頭應下了。
太后目光暗了下來,“皇上說哀家不配,說寧可沒有哀家這樣的生母,寧可不是哀家所生的。”太后輕撫着心,她心爲自己這裡是冷的,卻沒有想到司馬景的幾句話讓她觸動很大。
“太后”成嬤嬤擔心地看着太后,不知道如何的勸。
太后擺擺手,虛弱道:“你不說再說,哀家明白,可即便皇上傷心了,爲了呂家有些事情哀家也不得不做。皇上怎麼就不明白,哀家身爲呂氏女,自然不可能看着呂氏沒落下來。而皇上是呂家的外孫,明明可以讓呂氏世代繁榮下去,他卻不願意,不然哀家何苦讓至親母子走到這地步。”呂家都已經夠勢大,讓皇權受到危機了,可太后感覺不到,或者說太后覺得有自己在,呂家是安份的,不會對皇權有一絲的威脅。
母子倆的關係一開始沒有那麼的親近,卻也不會像如今那麼的冰冷,一切也是因爲呂家。身爲太后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成爲了皇帝,擁有的過多了,漏一點給母族又如何。反正母子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十多年了,再加上當年皇貴妃和司馬景一事,太后出手干預,無事着司馬景的喜愛,硬是把皇貴妃配給了大兒子。
太后的心早就歪的沒邊了,彷彿延王和臨川長公主纔是親生的,而司馬景更多像個繼子一般。
離開慈寧宮的司馬景哪裡也沒去,直接就回皇極殿了,這一次司馬景是徹底的傷心了,自太醫驗出那藥之後,司馬景全身冰寒刺骨,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被太后用這個藥成功的算計了三次。
一次兩次,司馬景理解着太后爲呂氏打算的心,可這一次,司馬景卻無法理解。他已經很容忍着呂氏女有兩個皇子了,太后竟然不知足,難不成要讓整個天下姓呂家才甘願。
司馬景手握成拳,太后、呂氏,以後他都不會太寬容了。
未央宮中,皇貴妃聽聞了司馬景和太后鬧上的事情,心中一慌,從成嬤嬤打裡打聽到事情的原委,當下氣憤了起來,“一定是那個傅晴妤做的,好啊,本宮還以爲她沉的住氣,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等着呢。”可不管太后和皇貴妃甚至成嬤嬤怎麼懷疑傅貴妃也沒有用,這一次傅貴妃算計的漂亮,一箭三雕,即得了司馬景的憐惜愧疚,又算計了太后,算計了呂玉璃。若加上整個呂氏,也可以說是一箭四雕,這一次之後,不管是司馬景還是齊修遠,對呂氏都只會更加沒有好感,更加的厭惡。
長樂宮中的傅貴妃無聲地笑了,“雲採,接下來之後,就要替本宮好好保胎了。”她準備了這麼久,絕對不能在最後的時候失敗了,她會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的。
這還沒有懷孕,傅貴妃就已經自信能懷上了,可見那藥效的厲害讓司馬景是多麼的努力。
“娘娘,得防着太后那邊呢,估計那邊已經對咱們懷疑上了。”雲採道。
傅貴妃笑了起來,無懼道:“懷疑就懷疑,她又沒有證據,這啞巴虧她們吃定了。”皇極殿內,司馬景狠狠地嘔出了一口血來,突然撲到在了御案上。
李承喜大驚,忙讓人去宣安太醫來,“安太醫,快給皇上看看。”“皇上的身子這是被掏空啊,那藥真陰損。”安太醫不滿道,“臣先給皇上開藥調養,皇上這情況至少要養個一年半載才行,不然日後臣也救不了皇上了。”“皇上的情況真這麼嚴重。”李承喜整個人哆嗦着。
安太醫點了點頭,“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這藥很陰損,皇上哪受的住,若不好好養身子,皇上日後子嗣也艱難啊。”李承喜吧嗒吧嗒地掉了淚了,當下一邊抹淚一邊對着安太醫道:“那你快去給皇上準備藥吧。”司馬景嘔血之事,李承喜還是瞞了下來,並沒有讓人知道。不過皇極殿招了太醫的事情,還是傳了出去了,太后和成嬤嬤也緊張了起來,派錢進到皇極殿來問司馬景的情況。
李承喜因爲司馬景嘔血的事情本來就恨極了慈寧宮,見了錢進過來,自然沒啥好臉色,只是敷衍地打發了錢進。
“太后,您說皇上會不會有事,那藥可是有些陰損的。”成嬤嬤不由地擔心了起來了,她跟在太后身邊這麼多年,也可以說是看着司馬景長大的,太后對司馬景不甚關心,可成嬤嬤想着自己宮外那不能相認的兒子,心中對司馬景也是憐惜着的,所以司馬景對成嬤嬤也帶了些敬重。
但司馬景一而再,再而三地因她們而受害,成嬤嬤內心中對司馬景愧疚非常。
太后雖然也有些擔心,但想想又道:“李承喜說沒事,皇上應該也沒有多大的事,前兩次不是也沒事嗎。”說着,太后看向了成嬤嬤,“齊家那裡如何了。”成嬤嬤這下犯難了,“侯夫人已經被侯爺禁足了。”“你派人傳哀家的旨意到侯府,再賜個嬤嬤過去,務必給哀家保下玉璃這一胎。”太后對呂玉璃這一胎非常的看重。
成嬤嬤自然照做着,很快太后的賞賜和旨意都到了侯府,太后不僅給呂玉璃賜了一個嬤嬤,還賜了兩個宮女照顧着呂玉璃。
柔福長公主也是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氣的臉色發白,萬沒有想到呂家這麼的無恥,居然用這樣的法子對齊修遠。柔福長公主並不知道連司馬景也中招了,她如今對呂玉璃生恨的很,而太后的這一番動作就是告訴齊家的人,別想對呂玉璃下手。
齊修遠在那一晚之後,身體也是虛弱的很,一直休養着,等到太后賜人下來,纔想起來,自己忘記給呂玉璃喝藥了,這若是呂玉璃因此懷上了孩子。
齊修遠沉思着,看着清風道:“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絕不能留,你看着辦吧。”“你要殺掉誰的孩子。”大長公主走了進來,看着躺在牀上的兒子問了出來。
“母親。”看到大長公主過來,齊修遠臉色有些不自然。
“你翅膀硬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想瞞着,你這孩子。”大長公主輕搖了搖頭。
“母親,這事情你別管,以前兒子覺得就是呂玉璃生下孩子無也所謂,可現在兒子不想要呂玉璃的孩子。”只要一想到自己被算計了,齊修遠就憤怒的很,特別皇上在他的府上一同被算計,他要不對呂玉璃做出點什麼懲罰來,皇上如何看他。
“本宮不贊同這事,若是她懷上,就讓她生下來吧。”大長公主嘆道,她是不喜歡呂氏女,可也知道太后那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甚至會做出更過份的事情來。
“母親”齊修遠看向了大長公主。
“聽母親的,她若能懷上,就讓她生下來,只是世子之位,她們別想。”大長公主目光也變的凜冽堅定着。
齊修遠最終點了點頭。
大長公主坐了一會,便離去,齊修遠這纔對清風道:“就聽母親的。”“是”清風應了一聲。
“跟我說說宮裡的事情吧。”齊修遠也是睡了幾天,剛醒來便聽聞太后給呂玉璃賜人了,這會對宮中的事情還不知道呢。
清風也不瞞,當下把宮中發生的事情說給齊修遠聽,還道:“皇上從太后宮中出來,便回了皇極殿,聽說皇極殿招了太醫了,也不知道皇上現在身體如何。”“再探,若有皇上的消息,便報上來。”齊修遠說道。
皇極殿這裡,司馬景喝了藥之後,便醒來了,聽了李承喜轉述着安太醫的話,但沉默久久,終道:“西伯侯府如何。”“回皇上,西伯侯也是昏迷了些天,這會該是醒來了,太后今朝着侯夫人賜了嬤嬤和宮女。”司馬景冷笑一聲,就聽到外面報,李承喜走了出去,便又回來:“皇上,西伯侯跪在門外求見。”